第六章：子蕭竟然不是哥哥

  在柳府，子蕭的身份一直是個諱莫如深的話題。七歲以前，陌兒一直以為子蕭是自己的親哥哥。整天沒心沒肺的欺負他，每次不是讓子蕭替自己背黑鍋，就是直接跑到自己老爹麵前惡人先告狀，說糯米團子那廝老欺負他，應該嚴懲。 遇上後者，柳卿書每次都會盯著自己的女兒，直到看的陌兒心裏直發毛：爹爹，算了不要和哥哥計較了，誰讓我是妹妹呢，讓著子蕭哥哥好了。 看著陌兒上竄下跳的折騰完，他才緩緩的說：“陌兒，爹爹疼你，並不就等於給了你欺淩別人的資本。今天的實情到底如何為父就不追究了，去抄十遍《戒子書》，抄不完不許吃飯，陌兒覺得可好？” 柳陌兒眼淚汪汪的看著毫不動容的柳卿書，心裏狂吼：狐狸啊，狐狸，自己老爹真是一隻成了精的狐狸，每次都能輕而易舉的戳穿自己。 看到女兒滿臉的不甘，柳相打趣道：“想來陌兒定是疑惑為何為父每次都不為你所惑吧？”陌兒忙不迭的一陣狂點頭。 “隻因陌兒是我的女兒，你有幾斤幾兩，若天下隻有一人清楚，那定是為父。”柳相滿臉的誌在必得，“子蕭雖不是你親哥哥，但為父一直視如己出，他的品行，我也是清楚的，他自小喜歡你喜歡的緊，斷不可能舍得傷你？” 切，合著自己在老爹眼裏就是一欺淩弱小的大灰狼啊。可糯米團子不是自己的親哥哥怎麽從來都沒人說過啊？柳卿書用眼光製止了陌兒繼續追問的舉動，緩緩的說：“陌兒這件事你心中清楚就好，莫不要弄得人盡皆知，為父相信陌兒是最懂事的。” 如果時光能倒流，陌兒寧願自己永遠都不曾知道子蕭不是自己的哥哥，這樣她麵對子蕭突如其來的表白，會自然些吧，或許子蕭就不會離家這些年且杳無音信了吧。 遙想那時光景，陌兒十歲，子蕭十三歲，都是懵懂青澀，稚氣未脫。一個灑滿陽光的午後，子蕭突然闖進陌兒房中，叫醒正在午睡的陌兒，認真的問：“陌兒你喜歡我嗎？將來做子蕭的小娘子可好？” 陌兒揉揉朦朧的睡眼，瞄了一眼半蹲在床頭的少年，不由感歎禍水啊，真是禍水，從何時開始，記憶中聒噪的糯米團子就變成了眼前風姿綽約的少年了呢，一身墨綠長袍帶著更襯出他的瀟灑飄逸。 “子蕭哥哥，大中午來擾人清夢就是為了說這些胡話嗎？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兄妹怎麽可以成親嘛。就知道是子蕭哥哥惱了陌兒平時欺負你，故意來尋陌兒開心，真是壞死了。”陌兒一臉天真無辜的表情，小女兒態盡顯。 子蕭怔了怔，拉過陌兒的手：“陌兒，你看著我的眼睛，你是知道我們不是親兄妹是不是？要不然怎麽可能耐下心性和我解釋這麽多？” “柳子蕭，你今天可真是奇怪，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再在這胡攪蠻纏，打擾我睡覺，休怪本小姐對你不客氣了。”看到一向麵前變得如此執著的子蕭，陌兒心底生出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隻好拿出嬌蠻任性的殺手鐧。 “陌兒，我知道你是懂的，既然你不願麵對，我又怎舍得逼你。爹爹時常說你有可七竅玲瓏心，看事物比常人透徹幾分。初時，我還有幾分不服氣，如今自是懂了”說罷轉身就要出門。 陌兒覺得今日的子蕭身上散發著幾分讓人心傷的落寞，再細看看他衣袍有一絲不易覺察的裂痕，還帶著塊桃花葉，腳靴麵上也蒙了一層薄塵，想來是從哪匆匆跑回來問自己的吧。於是不忍的輕喚了聲“子蕭哥哥，遇事小心點，別風風火火的，刮破衣服了都不自知，要是真傷到身子可怎麽辦。” 子蕭聽到陌兒的話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徑然離去，隻留下一句：“陌兒，我等你長大，你也在心裏給子蕭留個位置可好？一定不要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