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百王之亂
「呸，國賊！」
「叛徒，懦夫！」
「兇手，狼一樣的畜生！」
看到艾德出現，貝勒雕像廣場上，各種侮辱的謾罵聲響起，如一股浪潮向艾德襲來。
講壇上的喬佛里，看到群情激奮的場面，嘴角露出笑容，十分滿意的對兩名押著艾德的金袍子，大聲命令道：「帶他過來！」
金袍子押著艾德朝講壇前行，這一路上，全是君臨城平民們的辱罵之聲，更有一名平民朝著艾德身上，吐了一口濃痰。
默不出聲的艾德，承受著這些侮辱，眼中滿是堅定之色的踏上講壇。
喬佛里身後的詹姆和巴利斯坦爵士，看著被侮辱的艾德，臉上露出些許不忍之色。
可能同樣具有騎士精神的他們，覺得一名品格高尚，恪守榮譽的騎士，不應該受到如此侮辱！
與他們截然相反的是，滿臉喜悅，差點笑出聲的喬佛里，他指著講壇下層預留的位置笑道：「嘿，將他押到那個位置，總主教，可以開始了！」
「遵命！」
身穿華麗服飾的總主教對著喬佛里回答一聲，便對著廣場上的平民們，高舉雙手下壓，大聲說道：「安靜，今天在七神的注視下，我們站在了『受神祝福』的貝勒大聖堂面前，一起見證，
前國王之手，北境守護，臨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承認自己的罪行！」
總主教一開口，貝勒雕塑廣場迅速安靜下來。隨著他的話語，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艾德的身上。
艾德轉頭從滿臉笑容的喬佛里開始，環視了講壇一圈，他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大聲的開口說道：「此刻，我沒有那麼多的頭銜，只是史塔克家族的艾德·史塔克。
我在新舊諸神的見證下，承認自己的罪行！」
說完這句話之後，艾德微微一頓，繼續說道：「我承認，我最大罪行……便是死板固執的恪守榮譽，和愚蠢瘋狂的仁慈。
正因為我所犯的這些罪行，現在我站在這裡接受懲罰！」
聽到艾德的話，喬佛里臉上笑容一滯，正想開口說話，卻被身旁的瑟曦拉住，因為艾德已經繼續在往下說。
「我的摯友，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全境保護者，勞勃·拜拉席恩的合法繼承人……」
說到這裡，他先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喬佛里，和嘴角帶著笑容的瑟曦，
然後轉頭對著雕塑廣場上的平民們，發出蘊藏心底已久的怒吼，
「絕對不可能是這個，由瑟曦·蘭尼斯特和詹姆·蘭尼斯特，亂侖所生的私生子，喬佛里·希山！
我的摯友勞勃·拜拉席恩，沒有任何合法子嗣！
而且，他是被蘭尼斯特家族謀害而死！」
「閉嘴！快阻止他，別讓他繼續說話！」
「不可能！他說的都是謊言！他是個騙子！」
聽到艾德語速飛快的怒吼，瑟曦面色頓時慘白，呼喊著金袍子制止他繼續說話。
喬佛里聞言，則是滿臉憤怒的指著艾德，對著廣場上目瞪口呆的平民們解釋著。
在最開始時，廣場上的平民們之所以如此激動，如此痛恨艾德，除了羅柏與血風的原因。
還有便是艾德·史塔克作為七國正直公正，恪守榮譽的代表人物，這樣的人物，竟然要自認叛國謀反。
就相當於，現在正面形象著稱的公眾人物，人設垮塌后，粉絲對他愛之深，恨之切。
但現在，他不僅沒有如金袍子宣傳的那樣，承認叛國謀反，反而爆出如此驚人的醜聞，這讓所有平民們下意識便想相信。
瑟曦看著廣場上，那一雙雙猶如利劍的鄙夷目光，朝她和詹姆掃視。
她立刻憤怒的尖叫道：「你們倆是死人嗎？快給我封住他的嘴！」
負責看押艾德的兩名金袍子，這才反應過來，立馬上前想阻止他繼續說話。
被捆住雙手的艾德，直接突然發力，用自己的肩膀，將兩名金袍子撞開。
站在艾德身後的桑鐸身體前傾，想上前阻止，但似乎想起什麼，最終他默默站在原地。
「我以上所說的全是事實，在此請求天上新舊諸神的見證！」
「你這個騙子，快給我重新把事實說出來！
不然，我會將你們史塔克家族全部殺光，把你們的腦袋插在槍尖，讓所有人看看騙子，國賊的下場！」
看到艾德撞開兩名守衛，喬佛里怒氣沖沖從講壇最上層下來，快步衝到艾德面前，滿臉怒氣的指著艾德鼻子，近乎破音的大聲吼道。
看著這個氣急敗壞的暴躁小子，腦海想起昨天，說起自己不願屈膝，眼中有光的兒子，艾德眼神堅定的大吼道：「我以國王之手艾德·史塔克，和七國國王勞勃·拜拉席恩的名義起誓，
整個維斯特洛！不管家族大小，不管出身高貴貧賤，誰能剿滅蘭尼斯特家族，為國王勞勃·拜拉席恩復仇，
誰便是鐵王座的唯一合法繼承人！」
「騙子！你這個無恥的騙子！」
聽到艾德依然在胡說八道，怒氣已達到頂點的喬佛里，直接轉身從看押金袍子腰間抽出長劍，一劍朝著艾德刺去。
「不要！住手！」
「不行！」
講出自己想說的話，心中鬆了一口氣的艾德，看著持劍刺向自己的喬佛里，他嘴角露出坦然的笑容。
噗嗤！
學過劍術，有著劍術基礎的喬佛里，一劍便準確的刺穿了艾德的心臟。
感受到心口一疼，艾德的最後視野中，整個世界彷彿都變慢了。
講壇之上臉色已慘白如紙的瑟曦，正舉手阻止，滿露焦急的詹姆從講壇一躍而下，同樣阻止著喬佛里。
神情恍惚的瓦里斯，一臉愕然的派席爾和總主教，躲在角落陰影中，臉帶笑容的貝里席。
這一切景象在艾德眼前迅速遠去，黑暗漸漸襲來，最後時刻，他腦海浮現出一個念頭。
混蛋勞勃！反正你也不在乎那張鐵椅子，那就當做幫伱復仇的酬勞吧！
嘩！
當喬佛里一劍殺了艾德，現場一直被震驚得說不出話的平民們，忽然爆發出了巨大的議論聲，神聖的貝勒雕像廣場，頓時如同噪雜的菜市場。
這些人有相信的，有懷疑的，有半信半疑的，所有人都在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把他的屍體給我剁碎喂狗！」
殺了艾德后，喬佛里的怒氣還未消散，他轉頭對著金袍子命令道。
「遵命！」
喬佛里丟掉手中沾染的長劍，轉過身來，看著母親以及周圍大臣們，陰沉如水的臉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闖禍了。
他立馬對站立一旁的桑鐸說道：「狗兒，帶我回紅堡！」
「是！」
瑟曦看著兒子喬佛里離開的背影，不知道該如何說些什麼。講壇下的詹姆回首凝望，她們倆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
當羅柏知道父親被喬佛里殺害的消息，那已經是一個月後，風之巫女號抵達白港，在威曼伯爵親自接待下知道的。
威曼伯爵沉聲將父親臨死前的話轉述之後，羅柏當場情緒失控，仰天怒吼，發泄自己的負面情緒。
直到此時，知道艾德做出了改變，沒有如原劇一般，堅稱史坦尼斯為鐵王座合法繼承人。
他才明白過來，原來艾德早已放下，他恪守一生的榮譽。
之所以不肯離開君臨城，是為了給他讓路，並鋪好一條不向任何人屈膝的道路！
在心中悲痛之際，羅柏也深深明白，
父親艾德以鐵王座為代價的復仇誓言，很有可能會讓原劇中的五王之戰，變成前所未有的百王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