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鐵種
「陛下，我們斬殺四十七名蘭尼斯特騎兵，俘虜兩名活口，現在正在審問。」
大瓊恩一回到北境大軍駐紮營地，便帶著艾德與小瓊恩直奔羅柏的王帳而來，同時嘴裡大聲彙報著喜訊。
王帳的左側，久未出現的血風，此時慵懶的抬起頭，目光在艾德三人身上掃視一圈，便再次趴在地上假寐。
大小瓊恩和艾德三人進入王帳后，發現羅柏和所有北境伯爵們，都面容嚴肅的看著他們，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
「瓊恩伯爵，我給你下達的命令是什麼？」
羅柏並未詢問大瓊恩具體的戰況，反而直接出口詢問，自己之前下達的命令。
「管理自己麾下士兵，整軍備戰。」
瓊恩伯爵臉上笑容消失，肅立原地，沉聲回答道。
「違抗王命，擅離職守，你可認罪？」
「我們這個破地方，兔子都沒一隻，誰會來偷襲？
我帶著戰士們英勇殺敵，獲得戰功，這算是罪？」
聽到羅柏的話，暴脾氣的大瓊恩立馬高聲反駁道。
砰！
他這話，直接點燃了羅柏的火氣，羅柏猛的一拍王帳里的桌子，站起身來，大聲吼道：「我們這是在行軍打仗！你以為在玩遊戲？
你想這樣，他想那樣，到底聽誰的？還要我這個北境之王幹什麼？」
大瓊恩正想再繼續反駁，小瓊恩和艾德從後面衝上前來，直接單膝跪倒在羅柏面前，齊聲說道：「請陛下責罰！」
「騎兵統帥，瓊恩·安柏，艾德·卡史塔克，未按命令完成任務。
各罰二十軍棍。」
「謝謝陛下！」
艾德兩人聞言，立刻心甘情願的低頭領罰。
「瓊恩伯爵，我再問你一遍，你可知罪？」
懲罰完兩名親近下屬，羅柏的視線再度回到大瓊恩身上，語氣冰冷的開口詢問道。
「我為北境斬敵立功，我沒罪，我不認！」
大瓊恩兇猛可怕的臉上，滿是不服，直接對著羅柏大聲吼道。
「哈哈哈，很好！」
聽到大瓊恩的話，羅柏突然大笑起來，不過王帳中的眾人都能聽出他笑聲中的寒意。
嗚！！！
門口的血風感受到了羅柏的心意，碩大的腦袋出現在王帳門口，狼嘴發出攻擊前的低吼，滿是殺氣的雙眼，緊盯大瓊恩的後背。
大瓊恩根本沒有回頭，但身經百戰的他瞬間感覺到，身後那極度危險的警告，渾身寒毛瞬間豎起，他右手忍不住緩緩伸向腰間長劍。
王帳之中，彷彿空氣突然凝結，處於一種緊繃的劍拔弩張狀態。
羅柏踱步來到手持寒冰的詹德利身旁，『唰』的一聲拔出巨劍寒冰，開口說道：「最後壁爐城伯爵，瓊恩·安柏，違抗王命，擅離職守，且拒不認錯。
我以北境之王的名義，將按軍法，處以斬……！」
「陛下，請您仁慈！」
羅柏話未說完，提前打好招呼，專門等待這個時刻的瑞卡德伯爵，忽然站起身來，大聲說道，「瓊恩伯爵一心想為北境殺敵，絕對無意違抗王命，觸犯軍法。
請讓他欠著條命，在這次戰爭中立下相應的功勞來彌補！」
「對，對，雖然犯錯，但是大瓊恩不至於被斬首啊！」
「瓊恩伯爵，伱快給陛下認錯啊！」
「陛下，請你寬恕瓊恩伯爵的不敬之罪！」
瑞卡德伯爵的話，立刻引起其他北境伯爵的共鳴，他們紛紛開口為大瓊恩求情。
「陛下，請您饒恕我父親的過錯！」
小瓊恩雙膝跪倒在羅柏身前，大聲替父親求情，同時還轉過頭對大瓊恩說道，
「父親，您觸犯軍法，就快認錯吧！」
大瓊恩環顧王帳一圈，見包括自己兒子在內，所有人都在給自己使眼色，
他緩緩收回自己的右手，低下一直高昂的腦袋，對著羅柏單膝跪地，沉聲說道：「陛下，我……錯了，請您讓我用戰功來彌補我的過錯！」
「既然，所有大人們都請求我的仁慈，而且瓊恩伯爵也已經承認自己錯誤，那這次的軍法便先記著，等瓊恩伯爵在這次戰爭中立下戰功，再來抵消。」
羅柏見大瓊恩終於服軟認錯，便將手中寒冰重新插進詹德利手中的劍鞘，朗聲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門口的血風再度慵懶的趴了回去，王帳中緊張的氣氛瞬間消失。
呼！
聽到羅柏鬆口，軍帳中的大部分人都鬆了一口氣。
大瓊恩戰力不凡，是個衝鋒陷陣的猛將，損失了他，北境大軍等於還未開戰，便自降戰力。
一直在旁邊看著羅柏，將這些散漫的北境伯爵們馴服，心中佩服的席恩，適時開口道：「陛下，瓊恩伯爵他們這次斬敵俘虜近五十人，應有獎勵才是。」
「嗯，獎勵當然不會少，和懲罰一樣先記著，如果能從俘虜口中獲取有效情報，獎勵翻倍。」
「謝陛下！」
北境伯爵們確實是誠心臣服於羅柏，但歷來北境崇尚英雄主義，對於羅柏某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命令，基本都是應付了事，相當散漫。
經過大瓊恩這次事件的立威，他們開始正視軍法軍紀，這對於羅柏之後指揮戰爭，將會起到相當大的作用。
……
派克島，派克城，主堡長廳中。
早已來到派克城，被晾了好幾天的拉姆斯，終於被一名守衛帶到了長廳之中。
當他看到巴隆大王時，這個有著銳利眼神，斑白的長發披在削瘦背脊的男人，正坐在一張，如同一頭黝黑油亮的巨型海怪，造型奇特的巨石王座之上。
在他的身側站立著幾個鐵民，有男有女。
「北境恐怖堡伯爵，拉姆斯·波頓，在此拜見日落之海的掠奪者之王，巴隆大王！」
深知進退的拉姆斯，低著頭非常有禮貌的拜見巴隆大王，給足了對方面子。
「收起你那套虛偽的禮儀，我們鐵種跟你們青綠之地的婊子不一樣。
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巴隆毫不客氣的對著拉姆斯，開口說道。
埋著頭的拉姆斯，被這話搞得額頭青筋乍現，表情非常陰森。
可當他抬起腦袋時，臉上卻滿是笑容，他若無其事的繼續開口說道：「果然不愧是鐵種，說話做事，乾脆利落。
北境之王，羅柏·史塔克，想與您締結盟約。
一起從日落之海襲擊蘭尼斯港和凱岩城，只要能剿滅蘭尼斯特家族，您便是鐵群島與西境之王。」
「哈哈哈哈……」
聽到拉姆斯的話，巴隆立刻大笑了起來，整個長廳都是他的笑聲。
待巴隆笑夠之後，他才開口說道：「他這話跟泰溫很像，不過泰溫這個婊子，許諾我的是『鐵群島與北境之王』。
對了，你知道為什麼直到今天，我才叫你來嗎？」
「不知道！」
拉姆斯此刻臉上依然掛著笑容，搖頭回答道。
「我的人告訴我，小狼崽已經帶著北境大軍出了頸澤，馬上……就沒有什麼北境之王了。」
「巴隆大王，您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史塔克家的小子，還想算計泰溫。早在你們還未出發之前，便已進入泰溫布下的陷阱之中。
凱馮·蘭尼斯特和瓦德·佛雷在孿河城埋伏，泰溫·蘭尼斯特堵在國王大道上。
只要我按照泰溫的計劃，出兵拿下卡林灣，那兩三萬的北境士兵，全得死在頸澤之外。」
毫無顧忌的巴隆，先是大聲的將泰溫的計劃說了出來，然後搖搖頭繼續說道，
「不過，我不需要任何人給我施捨王冠！
我會親自奪取所想要的東西，我會支付鐵錢！
這……才是我們的古道傳統！
這……才是我們自稱鐵種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