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改天試一試
她之前已看過了股份的構成，每一成的錢大約在一千斤金左右，吳老坡說是老板，其實也不過占了半成，李績反而是第二大股東，至於第一大股東，月媚看著上麵的名字，有些陌生，並不熟悉。
“這個……”吳老坡有些為難地說道：“媚姐，這些人可都是達官顯貴，一時間很難約得到……”
“不打緊，你盡管差人問問看！”月媚笑道：“要是能約到最好，要是不能約到，咱們改天再聊。”
“是，是！”吳老坡見月媚給了他緩和的餘地，便不好再推脫，把下去差點夥計約人去了。
小青在旁邊憋了好一陣子，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忙低聲道：“媚姐，你真的打算經營錢莊嗎？”
“不好嗎？”月媚笑著反問道。
“說不上好或者不好！”小青撅著嘴。雖說她已應承下來大紅袍的經營，可她內心裏總是有些瞧不上商人，無商不奸的觀念在她的腦子裏早已根深蒂固。
“阿貴怎麽看？”月媚朝薜仁貴說道。
“做什麽都一樣，隻要能讓老百姓活得更好，做官做商人都是一回事。”薜仁貴要比小青開通得多，說的話也大氣得很，或許這就是天生的英雄氣概吧。
月媚讚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阿貴說的話才是真正的至理名言，小青，你就學著點吧。”
小青嘟著嘴，一副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媚姐，還請稍座片刻，下人們都趕出去了，也不知能不能約到。”吳老坡擦著額角的汗說道。
“沒事，先看看吧。”月媚淡淡地笑道。
在錢莊裏坐了一會兒，月媚才知道那占了四成以上的大股東原來竟然是被稱為大國柱石的河間王李孝恭。他可是朝中在李靖和李績之上的第一號大英雄，大唐在開國之初，江南一帶全都是他和李靖兩人打下來的。
前年李孝恭去世後，上麵的名字就改成了他的兒子譙國公李崇義，所以月媚反而不認識了，至於李孝恭倒是從上官儀的口中聽到過幾回。以上官儀的清高自賞，一提到李孝恭都露出欽佩的神色，可見他是何等的英雄。
下人還未回來，吳老坡便聊起了李孝恭。他與河間王自然熟悉得很，說起河間王的往事更是如數家珍一般。再加上吳老坡常年經營著貞觀錢莊，口才了得，說這段往事和評書一樣，讓月媚三人聽得是津津有味。
特別是當聽到李孝恭擊敗蕭銃後，嶺南四十九州望風而降的事，薜仁貴不禁撫掌長歎：“大英雄該當如此。”
聊著天時間過得飛快，下人們也陸續都趕了回來，說起邀約的事，都笑著說那些王公大臣顯貴高官們，本來是很不願答應的，不知怎麽一聽到月媚姑娘的名字，便像是蜂蜜看見了蜜糖一樣，張口就答應了下來。
定的時間是酉時三刻在西街市裏最大的酒樓醉仙閣，到時每一位股東都會親自到場。聽到這話，月媚把心放了下來。
見現在已快到酉時了，便和吳老坡說到時醉仙閣見，帶上薜仁貴和小青先趕了過去。醉仙閣是一棟四層的樓閣建築，氣派宏偉，遠遠就能看到比別的酒樓要大出一倍的招牌。
月媚前腳才走進去，就聽到後頭李績那開朗的笑聲：“月媚姑娘，咱們又見麵了。”
“英國公！”月媚盈盈一拜。
“走吧，咱們先來的先進去。”李績抬手說道。
那酒樓裏的夥計顯然是認識李績的，早早的就趕了出來，恭敬地說道：“英國公爺，要哪一間上房？”
“要最上頭的！”李績笑道：“能看得見長安城全景的最好。”
夥計露出為難的表情：“最好的那間上房已經有人訂了……”
“有人訂了？不能讓他挪一挪嗎？”李績皺眉道。
“這個……”夥計撓了撓頭，低聲道：“不太好辦啊，英國公，是太子爺。”
“他……”李績瞳孔一縮，沉聲道：“那就要隔壁那間吧，沒必要和他起衝突。”
“是！”夥計見李績變了臉色，心頭一寒，兩方麵的人他可都得罪不起。那頭掌櫃的看到李績過來，擔心出事，早就不知縮到哪裏去了。
“吱！”夥計拉開門，說道：“這裏是僅次於隔壁那間的廂房，也能看到大半個長安城的景致。”
他不說還好，一說之下，李績冷哼了一聲，什麽也沒說，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月媚示意夥計出去把門拉上。
醉仙樓的廂房隱秘性還是很強的，中間隔著的是厚木板，雖說旁邊還能傳過來一些嘈雜聲，不過比那一類隻用紙屏風象征性地隔開的廂房要好得多了。
“倒叫月媚姑娘見笑了！”李績也發覺自己的表情不對，便自嘲道。
月媚倒是早從他和李治的關係上推出李績與太子一黨肯定不太和睦，也沒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便端起茶杯，笑道：“讓月媚以茶代酒，敬英國公一杯。”
李績笑著喝下了茶後，把目光投在了站在月媚身後的薜仁貴身上，打量了半天，他笑道：“這位壯士可習過武藝？”
其實他這話問得的白問，薜仁貴早按月媚的囑咐把方天畫戟改成了兩柄短戟，此時正插在後腰上，一派高手風範。
“略學過一些。”薜仁貴謙虛道。他是在場的人裏最敬佩李績的人，關於李績的傳聞，他可是從小聽到大的。今天見到本人，早就激動得快要發抖了，好在他天生性子沉穩，還能壓抑得下來。
“那改天有機會試一試。”李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