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致命火種
第一更
上海，S*M家族演唱會足足進行了五個小時，才在觀眾們的依依不捨中結束。當然，這個依依不捨是對東方神起和SJ他們而言，少女時代可沒有誰不舍，早就在公司保護中直奔酒店。
少女們回到酒店，站在幾個房間門口，誰都不願四散回房，她們都有一肚子話想要相互傾訴，尤其崔秀英更是成為大家目光的焦點。最終還是金泰妍發揮了隊長職責：「都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眾女點點頭，各自準備回房。她們安排的是三人間，九個人正好三間，和寶兒那種單人一間的相比，凸顯了她們此時的尷尬地位。
「帕尼等一下。」林允兒忽然道：「今晚我們換個房間好么？」
Tiffany愣了愣，她是和金泰妍崔秀英三人一間的，她和崔秀英都和金泰妍做過室友，這個安排很正常。林允兒那邊是徐賢和鄭秀妍，如果少女時代非要分個派系的話，那這分房就已經可以看出一點端倪，雖然不是很確切。當然tiffany沒有想那麼多，現在姐妹們都團結得很，和誰睡不是一樣？雖然她也很多話想問秀英，但西卡和小賢也是那個人的狂粉不是嗎？說不定更有話頭呢，於是很爽快地換了房。
林允兒進了房，後面金泰妍就把門關上了，兩眼定定地看著她。崔秀英抱肩靠在電視柜上，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
林允兒咬了咬牙，問道：「歐尼，是他，對嗎？」
崔秀英笑道：「誰？」
林允兒氣道：「你知道的！」
金泰妍在背後幽幽道：「安正勛？」
林允兒低下頭。只聽崔秀英笑吟吟地道：「讓你今天一直魂不守舍的人，居然是他？」
林允兒的頭垂得更低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衝動，居然會主動和帕尼換到這個對她來說水深火熱的房間……可是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麼，他真的再一次聽到了自己的心聲，如同神祗一樣在雲端伸出溫暖的手，將她拖出了冷寂的黑色海洋。
這不是天意，卻足夠讓人沉×淪。
崔秀英依舊笑意吟吟：「我可以肯定是他，不會有別人了。」
金泰妍咬著嘴唇，和林允兒一起低下了頭。
淪×陷的，又豈止林允兒一個？又豈止是自己？金泰妍相信，或許明天事情冷卻之後不大好說，可今天晚上如果安正勛出現在這裡，只要勾勾手指頭，已經被感動得不能自已的隊友們願意以身相許的不知道會有幾個……
崔秀英的笑容慢慢地收了起來：「一場煙花帶來的感動，很快就會如煙花一樣消逝，哪怕是拯救我們出了苦海的煙花。你們都是聰明的女人，不需要我教你們這一點。」
兩人都不語，崔秀英又道：「他和泰妍的故事就那次奇葩的邂逅，我想來想去都想不通他對泰妍的態度特殊的原因在哪裡，同樣我也不覺得泰妍會因為那點破事就對他有了感情，又不是受虐狂。允兒就更是了，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一天都像傻瓜一樣。」
林允兒沒法解釋，說出來的事情其實不值一提，只是一場普通到濫俗的英雄救美，甚至都沒動手來著。她怎麼解釋自己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聲上的巧合？信教的是帕尼又不是她林允兒。
金泰妍嘆了口氣，緩緩坐倒在床上，喃喃道：「秀英啊，你的心態和我們不一樣，很難代入我們的處境。他的地位太高，高到我們連仰望都困難，從我們接觸他開始，就被各種原因在心中種下一顆種子——他看上誰，誰就是他的了，甚至於我們居然一個心生抵觸的人都沒有，還一個個的做粉絲做得不亦樂乎。如果此後沒有交集也就罷了，最多就是粉絲崇拜自己的偶像，這顆種子永遠不會發芽。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給了你關心和幫助，甚至是這樣在黑海之中的救贖，你知道這會產生什麼後果嗎？這是在造神，造神啊秀英你明白嗎……你以為隨便是誰放這場煙花都會讓人心動嗎？」
崔秀英愣住了。
金泰妍很難得說這麼長的一段話，更是難得把內心的想法剖開給人聽，可是今天情況特殊，再不說，恐怕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情。崔秀英聽得一愣一愣的，良久才不可思議地道：「你是說……」
金泰妍又是一嘆，苦笑道：「豈止是我？允兒又何嘗不是受到這顆種子的影響？我剛才甚至在想，如果今晚他出現在這裡，隨便勾勾手指頭，怕是九個都願意跟他上床。我想得多，想得早，還能想明白根源，給我點時間還能脫身。可是我怕西卡帕尼她們……」
崔秀英的神色變得十分嚴肅，轉頭盯著林允兒：「允兒你也是這樣？」
林允兒神色恍惚，吶吶地道：「我沒想過這麼深，不知道泰妍歐尼這麼說對不對，但聽這麼一說我才覺得自己動心得好像確實太容易了些，這根本都不像我了……而且是明知道不應該動心，可還是抑制不住自己……歐尼我該怎麼辦……」
金泰妍的分析驚醒了兩個夢中人，崔秀英緊緊皺著眉頭，良久才深深嘆了口氣，喃喃道：「完了。」
三個女孩都沒再說下去，各自憂心忡忡地洗了澡睡覺，可三個人都發現對方睜著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一夜無人入睡。
她們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第二天S×M給了她們假期，讓她們在上海好好玩上一天，當九個少女集中在一起逛街的時候，崔秀英的耳邊就唧唧喳喳環繞著不同隊友的各種問題，全部都是在問關於安正勛的愛好和幾年前的事迹，就連她心中覺得是最後堡壘的徐賢都臉紅紅的問她：正勛OPPA喜歡吃紅薯嗎？
崔秀英覺得自己快要哭了。你們這些白痴，沒看到老娘頂著黑眼圈嗎？你們以為這是為了誰？幾年前的事迹是吧？我會告訴你們他那時候是一台推土機嗎？紅薯？你自己讓他吃估計還靠譜點！這一刻她無比希望昨天的fighting和安正勛沒有一毛錢關係，不，甚至乾脆不要這場煙花了更好點兒，大不了大家回家哭一場就結束了，現在這樣子，恐怕以後有得你們哭的……
金泰妍和林允兒同樣頂著黑眼圈落在後面，兩人相顧無言。她們是看明白了根源，可是看明白就能輕鬆走出來嗎？沒有幾個月時間慢慢冷靜，怕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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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們會有冷靜的機會嗎？當她們還在上海逛街的時候，金英敏收到了來自安正勛的傳真。
上面是一份曲譜，還附上了歌詞。
歌名很古怪，叫做《gee》，似乎是個沒啥意義的語氣詞。金英敏大概瀏覽了一下，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於是拿著曲譜來到了李秀滿的總監辦公室。李秀滿開了門，金英敏就看到俞勇鎮剛好就坐在裡面喝咖啡，見到他來，神色如常。
金英敏現在可沒有什麼心情去理會這兩個人暗地裡又在圖謀個啥，反正他確定在少女時代一事上，李秀滿和他有著共同的訴求。雖然李秀滿對於女團計劃並不看好，可是公司在天上智喜的失敗嘗試后，又花了極大的人力物力堆出了這個組合，再失敗的話縱然金英敏得下台，可這對公司也是傷筋動骨的，李秀滿不能坐視。相比於公司會不會遭受重大損失來說，侄女是不是在少女時代裡面倒不是太重要的事了……
所以金英敏並沒有向以往那樣淡淡敲打俞勇鎮幾句，反而露出了笑容：「正好，勇鎮也在，省得我再去找。」
李秀滿親自給他泡了杯咖啡，瞥到他手上的傳真，皺眉道：「能讓你親自送來，是什麼重要傳真？」
「確實重要，關鍵是我很難評價它。」金英敏將傳真遞了過去，叉著手坐在沙發上：「這是安正勛XI為少女時代的復出特意創作的歌曲，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得讓你們研究一下為好。」
李秀滿點點頭，金英敏是個出色的商人，但並非出色的音樂人，雖然在娛樂公司多年，耳濡目染下多少有了些品鑒能力，但對於這種重要曲目確實不能輕易做出判斷，於是認真地看了起來。
沒過多久，他也皺起了眉頭，然後把傳真遞給了俞勇鎮。
俞勇鎮有些好奇，李秀滿的表情居然和金英敏如出一轍，屬於那種很難下決斷的樣子。這是一首什麼古怪歌曲，居然讓見多識廣老謀深算的李秀滿都露出這樣的表情？懷著好奇之心仔細看了一會，俞勇鎮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抬頭看向兩個大老闆，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都搖頭失笑。
李秀滿笑道：「怎麼說呢，這個安正勛，確實算個鬼才啊。」
金英敏嘆道：「我第一遍看的時候，覺得他是不是在逗我玩來著，認真又看了幾遍才覺得有點名堂。實在沒法做判斷啊。」
俞勇鎮無意識地拍打著沙發護墊，沉思良久才道：「這歌讓我想起了朴振英的復古三部曲。」
李秀滿點頭道：「我也有這個感覺，和朴黑子最近這兩首曲子的風格有些接近，走的都是簡單路線，調子簡單，歌詞簡單，可中毒性很強也很好聽。尤其他這首《gee》，比朴黑子還狠，乍一看旋律幼稚得幾乎是給小孩唱的歌，可仔細一想，其實少女時代不就是未成年么？哈哈！量身定做，果然如此。」
李秀滿說著說著居然笑了起來，金英敏也放下了心中大石，看來這歌確實有戲。
俞勇鎮笑道：「從專業角度，這歌是不怎樣的，可是從市場角度，堪稱神曲一首。如果能配上合適的舞蹈，我看這次真能行。」
金英敏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道：「本來都不奢求什麼神曲，只要是能打出名堂的歌就足夠，有黑海撈到的關注度，加上他安正勛現在的逆天人望，事情肯定能成。沒想到他還能帶來這麼一個驚喜，簡直是天助少女時代成事。」
李秀滿道：「既然如此，就勞煩勇鎮辛苦些，給她們再做一次製作人，力求把安正勛歌曲的意思完美呈現出來。」
金英敏忽然搖了搖頭，道：「勇鎮，不是信不過你，其實我覺得讓安正勛親自來做這個製作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俞勇鎮有些驚訝：「能讓他親自製作當然比我合適，可你請得動他么？邀一首歌都不知道花了多大代價吧？」
金英敏神秘地眨眨眼：「這個我心裡有數，相信這回幾乎不用花什麼代價。」
李秀滿眯起狐狸眼，淡淡來了句：「你打什麼算盤我不管，不要把順圭扯進去就行。」
金英敏打了個哈哈：「放心吧。」心中暗暗啐了一口，這時候來關心侄女了？早幹什麼去了？如果李順圭真的和安少發生了什麼，憑你這老貨難道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