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怒至罰威

  「不過，看在好友的份上，就告訴你們，這是一種花炮。

  在我家附近小賣部，買到的。」

  花少話畢，隨手抓出5至6個，先供大家欣賞，並一一相告，後來直接演示，點燃扔棄空地，樂趣不止。

  「老鼠屎」其實與老鼠屎酷似，大小一般無二，一種火藥花炮，一端與洋火盒摩擦，點燃棄地，猶如貓捉老鼠逃命狀，亂飛亂撞，火花四濺，忽明忽暗，有趣至極也。

  實乃趕廟會之戲院熱鬧乎！誰知，好景不長在，不久便取消夜校。

  實乃人生一大憾事！乃何故如此不繼？

  課上師者，滔滔不竭，育人新知。

  花少思想遊離不定也，不專註，不思學，手上把玩梧桐樹花座，用鐵絲串聯成佛珠之圈，套於脖頸。

  手持鉛筆，輕微敲打桌沿，充當木魚，作和尚念經觀，也不知嘴念何語，反正微微嘟囔，跟蚊子亂叫如出一轍。

  有時課上，花少偷偷摸摸，低下頭，手持小刀雕琢木頭，削尖為螺，並鑲嵌鐵珠子，遂修成一玩具，俗稱山老婆也。

  歸家製作木鞭，抽打轉螺以供消遣也。

  思緒飛翔，倚窗窺燕飛，雀鳥繞樑來，若猜心何往？飛離學堂外！

  不思進取，不睹聽學，全然忘卻降級之恥，將父母訓斥戒語而不顧。

  雖然升入二年級，又恢復往日庸散頑皮，師者開罪訓斥，當以學業為重，不許課上懶惰私事，自感未開竅呼，難否年齡與心智不齊歟？

  那時小賣部售有發令紙，屬於合規範圍。

  買取空彈殼，是經過商家修飾，殼底座有一小孔，放入一枚發令紙，用繩拴住一端，用力甩向牆壁:

  「轟。

  過癮，刺激。」花少聽見響聲，呼之欲出。

  其炮聲非同凡響，比摔炮更過癮。

  一會兒只聽見:「轟，轟。」

  花少常與韓小美戲耍為伍，課間休余，彎弓倒走，動作一步到位。

  但裙子未避體，漏出內衣，不慎走光，同學窺見其衣以嘲諷遮笑。

  前來圍觀打趣，自己渾然不知，依然自顧向前倒走，誰也未提醒她。

  倒爬比較遠為勝利者，如若輸掉比賽，再戰雙手倒立於牆，誰堅持時間長久而不倒者為贏者！

  有一回，因本子分將不清，吵鬧成僵，大吵不休，彼此無人妥協，小美不客氣的說:

  「這個本子是我的，你還給我。」

  花少疑慮重重，張口反問:「什麼都是你的!

  那桌子也是你的。」

  小美信誓旦旦，斬釘截鐵:

  「你欺負人，這就是我的，你不給我，一會兒就報告老師，讓老師教訓你。」

  當說完之後，轉身一看，同學們皆看在眼裡，自感臉面羞愧，便趴桌埋頭涕泣，於是懷恨在心，告之家長。

  她母至校，尋找花少蹤跡，在單杠牆下找到，一腳踢來，將花少摔倒坐地，便面凶大怒，嚴詞訓斥:

  「吾是小美家母，今天給你一腳，便是小小地教訓。

  警告你一次，如果再欺凌小美，就打斷你一條腿。」

  花少被突如其來地變故，呆坐一旁，不顧疼痛，連忙起身看向小美，語氣顫抖地說:

  「不，不會，再不敢啦！」

  小美家母面露兇相，仍舊盛氣凌人，毫不客氣地說:

  「就信你一次，再敢欺負她，定不輕饒。」

  訓完便離去，花少苦悶呆立，沉思一會兒，便復沖向人群，有抱膝至胯，單腿站立，向前一蹦一跳，有挑戰來犯之敵，便一教高下。

  互相頂撞碰體，無人輕易放棄，直至力氣消耗一空，便坐在一旁休憩，實乃頂牛碰膝之樂趣。

  自從訓斥所警醒，從未動怒與她，雖有小打小鬧，皆萬般忍讓，盡心討好之。

  一次，因小事所追逐嬉鬧，花少向前逃跑，她緊追不捨，小美腳下發軟，不巧手將玻璃碰碎，還好未發生身體傷害。

  課下，老師訓則兩者:「你們就發廢吧！學校可沒玻璃，你們倆人，買玻璃的錢一人一半。

  這兩天就給補上，安裝好，對了，用尺子測量一下，長寬是多少，記得把數據給賣玻璃的。」

  花少和小美只好連連點頭，服從管理:「嗯，知道了。」

  花少自言自語，不敢想象:

  「我不怕花錢，如果她媽再來學校，真的打折我一條腿。

  我不就變成瘸子了。」

  上次討伐，餘威仍懼，膽怯良久，次日，結伴尋院取回玻璃，並安之。

  「老師，我肚子疼痛，請兩天病假」

  老師仁慈寬厚，心慈善良:「行，趕快讓你父母，帶你去門診，好好檢查一下。」

  在家休學兩日，其實根本沒病，實際上就是逃避躲難。

  後來上學后，一直並無人尋仇，幾天下來，相安無事。

  花少懸著得心，終於放下，自言自語，道:「嚇死我了，原來沒事，白讓我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