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西遊鬧劇
不知何緣由?郭天佑家,乃花少大伯,不知在何處?置辦一台黑白電視機,十四寸,選取長條木棒,並自製天線栓牢在房頂梯子上,左右旋轉以搜索信號,有六至七個頻道節目,可供人欣賞觀看。
在當時屬於稀罕物件,根本沒有幾戶人家擁有此等電器,父老鄉親聽聞后,引起軒然大波,百姓皆因稀少而感到珍貴,人盡皆有之物並不覺得奇怪而感到珍惜。
老百姓們不分老中幼,皆童心未泯,遂以好奇心為人們津津樂道,成為各條街角旮旯閑聊之話資養料,更為驚奇者,相伴簇擁而至大伯家非要一睹芳容。
沒過多久,西遊記出世熱播,引起轟然大波,一傳十,十傳百,像一場颶風席捲小河村震驚鄉野,人人皆被神話劇作所崇拜征服。
1993年,夏至,每臨夜晚7點30半,花少堂哥郭少友,則往屋外搬齣電視機,放在屋外門前,用凳子墊高安放穩當。
院子空曠寬廣,街坊四鄰則紛紛而至,按著順序坐於電視機前,觀賞前所未聞之神話演繹,成就了一批追劇忠實粉絲,可謂是鼎沸一時。
夜晚無風,天氣蒸騰悶熱,蚊子成群聚堆實行霸權主義,儘管被蚊子叮咬,其聲勢浩大,滾滾如雷,以遭圍困聚殲之局,作群攻吃人之勢,身上脹滿圈圈點點小紅疙瘩,但未有劇情播放至一半,而早退者。
期間,鄉親汗流不止,脖頸上遂早早備掛濕毛巾,臉面表皮流出汗液如嘩嘩下雨,伸出右手順手擦之。
手持芭蕉葉扇子,來回忽閃,大風襲上臉面倍感涼爽,具有散熱驅蚊之效果。
除非事出有因,被家人急事所逼迫,皆兩集劇情播放結束才會散場皆滿意而回,盡興而歸。
當時改革開放不久,處於科技發展上升期,一些先進成果,電氣設備首先傳播於市,市民興達廣泛普及之後,便婉轉傳至於普通百姓之家。
所以電器未全面覆蓋,電視稀少到相當可憐,致使信息匱乏,甚至少有文人,能夠閱讀四大名著。
商業不興受老農保守思想所局限,基本靠雙手雙腳親力親為,地里乾旱少水,三里地之外難得設置一口水井。
為了給麥子玉米施肥澆地,家家戶戶在一個破破爛爛筆記本上,排成一個長達好幾頁隊伍,甚至十天之前,就開始準備報名領取水井鑰匙。
柴油破舊發電機在水井旁,噠噠噠噠!一天喧鬧吵個不休不止,源源不斷往外竄出一股小溪水。
觀看西遊記劇情,同學之間涉獵有感,增長不少玩趣與見解,孫小強,修一個木棍便稱呼為金箍棒,胡亂編造一氣,吼道:「金箍棒,變小,變大,變粗。」
花少則不甘示弱,面向對方,大聲怒斥:「九尺釘耙,吃吾一耙。」
則用盡全力碰向對方金箍棒,兩種木棍互相敲打,來回切磋,一來二往,但氣勢不輸,力量不輸,打鬧兇狠架勢欲壓倒一切來犯之敵。
七十二變乃視為隱身術,小強兩手合掌,眉目緊皺則說:「變,變成雨布。」
小強急忙用雨布,遮掩覆蓋全身,即為變身成功。
花少故意視而不見,裝作有模有樣,從身體一側越過,小嘴嘟嘟道:「咦!人呢?奇怪,跑哪裡去啦!
妖怪還不快快現身,不然放出哮天犬咬死你。」
其他人笑而不語,皆指指點點。
記得學校有一位矮子,實為侏儒症者。
六年級王二祝,對著花少,小強則言:「矮子是一種疾病,如果靠太近會傳染,導致身高不長,反而逐漸矮小,千萬當心躲避為妙。」
兩人大眼瞪小眼,恐慌不已,迅速將消息傳播出去,好似做了一場拯救人類之重大浩劫。
同學之間,遇到侏儒症視為第一大妖怪,皆投去異常恐懼之眼神,急忙避而遠之,更不敢靠近或者聊天說話,恐被傳染變成相同模樣之矮小妖怪。
星期日,小夥伴們在孫奇良家聚集玩耍,旁邊有一顆梨樹,一個個小巧精緻之梨子垂落下來,小強隨手摘取一個梨子,放進嘴裡就吞咽下肚,並信以為真,大言不慚地說道:「吃得人蔘果,會長生不老。
哈哈!我就會活到一萬歲。」
旁邊一頭老黃牛,趴在地上雙嘴咀嚼著玉米桔,一副蔫了吧唧慵懶無力,咪咪著眼睛,軀體周圍已經被無數只蒼蠅蚊子包圍,恨不得將老黃牛吃了。
花少手持棍子抽打併責難道:「牛魔王,哪裡逃?
快快現出真身,再吃俺老孫一棒。」老黃牛被花少氣得沒法,陡然站起懶散四肢,在原地被追打得轉圈圈。
孫威海是一個領頭孩子王,見花少,小強,大海在自家院子玩耍,莫名其妙,對著眾人講道:「來來,你們三個過來,告訴你們一個驚人秘密,你們可知道西遊記中,唐僧為何不近女色,為何不娶妻生子?」
幾人一臉茫然,不知如何做答,露出一雙好奇驚訝之圓眼,注視著對方等候解開答案。
「那是因為,女人是白骨精,是惡鬼修鍊成精,變成美女面貌,實乃妖精。
如果常與女生玩耍為伴,會吃男人身上血肉,如若當時不死,幾天後,男人屁股後面會長出狗尾巴花,就像老黃牛一條尾巴。」孫威海故作玄虛,大聲嚷嚷道。
嚇得幾人不知如何是好?一陣后怕,從此之後,對女同學,存有歧視與懼怕之意,稀少與女同學玩耍,恐怕被吃或遭難長出狗尾巴花,變成妖怪。
後來,學長之間,因矛盾發生吵鬧爭執,各懷鬼胎,並懷恨在心,誰也不服氣誰。當時分為兩股小集體。
村南頭一片為孫威海一幫派。
村北頭一片以韓國衛為首得頭目,互相約架,並規定星期天,下午兩點在村西磚窯場集合,切磋比試,一較高下。
孫威海便集結一些玩伴和同學,其中有有花少,孫小強,秦飛等六人,向磚窯場集合迸發,奔至相約地點。
遠遠發現韓國衛一幫眾人,浩浩蕩蕩,聲勢浩大,將就50來人,頓時充滿危機及懼怕之意,孫威海自覺將大難臨頭,不可輕敵,當時就叫道:
「秦飛,抄捷徑小路,回村抓緊時間求救?
張羅人手,把初中大哥也一眾全部叫來,人越多越好,就說是我得意思。」
秦飛接受命令后,如離弦之箭般矯捷迅猛,向村方向狂奔而去。
孫威海組織大家,佔據有利地形,登爬黃土高丘之上。
須臾之間,韓國衛攜眾聚勢,用人數將土山丘團團包圍起來。
孫威海內心陰雲密布,翻江倒海,但嘴上逞凶,便不服地叫囂道:「國衛,你們人多,欺負我們人少,算什麼爺們啊?」
韓國衛信心滿滿,傲睨一切,伸手怒指向威海,揚言道:「行,今日不欺負你們,咱們來個單挑大戰,不服就下來一個。」
孫威海雖心有懼意,但氣勢洶洶,囂張跋扈地道:
「誰怕你誰就是豬八戒,你算老幾,小強你先第一位上場,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回家找媽媽。
快,你下去!。」
孫小強本就蠅頭鼠膽,如今見這等陣勢,敵眾我寡,早已嚇裂肝膽,流出膽汁,哪敢有一戰之勇氣,恐怕遭難被打殘廢,也不言語,也無任何錶示,就當聽不見原地裝傻。
韓國衛見到對方,哈哈大聲嘲諷道:「嚇傻了吧!別被嚇得當場下跪嘍,啊!哈哈。」
對方眾人一片哈哈聲,起鬨嚷嚷道:「他,慫蛋一個,已經被嚇得尿褲子嘍,哈哈。」
孫威海臉被憋得通紅滿脹,心急如焚,急忙催促,道:「小強,別讓吾小瞧你,關鍵時刻,你必須像個爺們,迎敵挑戰。
不然對方這麼多人衝殺上來,咱們就輸慘啦,丟死人啦!」
孫小強扭扭捏捏,跟小笨狗似的,搖尾乞憐,見四位同學一陣催促,被一陣責難數落,臉面憋得通紅,語氣柔弱並結巴道:「我,我不去,我不敢。」
孫威海氣得夠嗆,長嘆一聲,指著對方鼻子怒道:「你真行,如今才把你看清楚,你就是一個孬種,懦夫。
以後不要再去找我玩耍啦!
花少你下去,向敵人發起挑戰。」
誰說村南無大將,花少首當其衝,衝鋒在前,遂跑下地面,毫不怯懦地說道:「誰來單挑,與吾決一死戰。」
韓國衛聞言,眉頭一皺,呵呵一聲,嘲笑道:「口氣不小,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韓少雨,你去,把他打趴下。」
韓少雨聞言,也沒猶豫,向前走了幾步,立即擺出架勢,雙拳擺立胸前,也嚷嚷道:「今天就讓你嘗一嘗,得罪我們的下場。
什麼叫做,上天有門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來。」
韓國衛大喝一聲:「準備好,開始。」
花少緊握雙拳立即向對方,進行猛烈攻擊,打得對方節節敗退,毫無招架之力,一會便被打倒坐地。
韓國衛觀此戰況,恐怕自己人吃虧,立即大喊:「停,不要再打啦,小孩挺猛,還懂先發制人。
少超你們倆一起上,把他打殘廢。」
孫威海聞言,眉頭一皺,急忙說道:「停,這可不行,你們兩個打一人,我們吃虧。」
韓國衛哼了一聲,便打趣地說:「要不我們集體衝殺上去,狠狠地暴打你們,如何?
若不行,誰讓我們一方人多,就該兩人打一個,開始,把他打倒。」
孫威海聞言也不在言語,便保持沉默,花少見兩人,大腦靈光一現,遂瞄準少雨一個人,揮動雙拳打得對方嘴角溢血,鼻青臉腫。
但秦記遭受四個拳頭地猛烈襲擊,眼睛冒出血絲,身體發疼,及便如此並未停手,咬牙切齒,抓住一個少雨目標死死不放。
韓國衛是個詭譎狡詐之徒,獨立規矩並不公道,眼見雙方冒出傷痕,花少竟然不甘示弱,雙手狠扇少雨一巴掌又一巴掌,全然不顧少傑腿踹拳打,與一個人死磕到底。
韓國衛立即呼叫:「停,立即停下,小夥子熊肝烈膽,剽悍勇猛。
來,讓吾試一試。
今天就讓你體會一下,九九八十一難第一難,
什麼叫,烏龜四腳朝天。」
說著便走向花少,此人足足比花少高兩頭,碩大肉壯,臂力驚人,邁著寬大步子靠近花少,二話不說,雙手抄襠,用力一挺,便把花少舉向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