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隱患
廚神級(10級)的廚藝別說龍肝鳳髓,哪怕炒盤青菜都能讓人連舌頭都忍不住吃下去。
隨便做了幾道小菜打發掉了身為堂堂康睿王世子的康乾后,徐慎行就回到自己房裡,和早就在那裡等他的康月娥說起了自己在康州遊歷的見聞。
「哥,我要吃蛋糕。」
突然一個小女孩啪嗒啪嗒地跑進了徐慎行的房間,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蹭了蹭臉,然後睜大了水盈盈地眸子,裡面滿是期待地抬頭仰視著徐慎行說道。
隨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才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小螢,別胡鬧,你哥才剛回府,需要休息,快和娘回院子里去。」
那個小女孩自然就是徐慎行現年七歲,同父異母的妹妹,徐秋螢。
雖然小了徐慎行整整五歲,但小秋螢和徐慎行卻完全沒有沒有代溝或隔閡,她最喜歡的就是黏著自己的哥哥,吃哥哥親手烤的那種甜甜的蛋糕。
「二娘,讓秋螢在這裡玩一會兒好了。」徐慎行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下意識地望向了身邊的康月娥,以前他也常常對女孩做出這種寵溺的動作。
然後他在心裡暗自可惜,十四歲的月娥在這個世界已經算長成了大姑娘,再也沒辦法當成抱枕抱著睡覺了。「可是你跟誰高人外出學藝,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小秋螢的母親看起來有些猶豫。
雖然她也算母憑女貴,從一介丫鬟榮升上徐府妾室的位置,但顯然沒有忘記自己的本分。不僅處處謹言慎行,規規矩矩地讓人找不到一點話柄,同時還時不時去伺候徐氏,用了整整七年時間化解了徐氏內心的那絲怨忿,打從心底接受了她。
「沒事,比起給康乾之流做飯,我更樂意幫我家秋螢烤蛋糕。」徐慎行哈哈一笑,將小秋螢抱起,讓她騎在自己脖子上,兩人一起嘻嘻哈哈地跑出了房門。
而康月娥也一臉羨慕地跟在了後面——徐慎行和她頗為親密,與其說是把她當成了姐姐,倒不如說是當成妹妹來疼愛。但即便如此,她也唯獨沒有騎過徐慎行的脖子……
徐府二夫人看到此景,不由有些眼眶發酸,在徐慎行看不見的地方,向他微微鞠了個躬。
她自然從管家老徐那裡聽說了,自己之所以能回府上,甚至成為徐家的妾室,完全是因為徐慎行拚命遊說雙親的結果。後來小秋螢出生,不少丫鬟家奴都在背後嚼舌根子,質疑小秋螢的身份。
不論徐廉成還是徐氏碰到這種情況也沒辦法出面,只有徐慎行在知道這件事後,以遊玩的名義帶著小秋螢滿府亂逛,對小秋螢的喜愛之意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就差沒有明著對府里府外的人說『這孩子由我罩著』了。
而徐慎行本人不僅是徐廉成的掌中寶,更是徐府毫無爭議的未來主人。再怎麼愚蠢的下人也不會去得罪他。自此,再也沒有家僕丫鬟敢在背後非議小秋螢,就連二夫人的日子也比以前好過了不少。
她不是沒心沒肝的人,知道徐慎行對她們母女兩好,她都在心裡記著,只是不知該如何回報而已。
三日後,康州邊境的一片喬木林中。
一場殺戮正在林間的溪流邊上演。
廝殺的有三方,分別是康睿王府的幾個供奉高手,穿著統一黑袍的一些高手,以及服飾五花八門的流寇,可以看出王府供奉和那些黑袍高手是一夥的,正在合力圍殺流寇。
除此之外,如果放眼出去,還能看到不少官兵結成了口袋陣,將這一帶統統包圍了起來。
在天羅司探查出了這些流寇的駐地之後,他們就聯合徐府打算來一次瓮中捉鱉的把戲。不過徐廉成剛好從康乾那裡得到了一句承諾,於是他毫不客氣地將原本打算派遣徐府客卿的位置,全部換成康睿王府的供奉頂上……
三方廝殺的極為慘烈,不過流寇那一方雖然人數不少廝殺經驗也十分豐富,但一來高手不如這邊多,而來是受到偷襲,心中驚懼,戰力自然下降,沒過多久就死傷慘重,就連那條小溪都被血水染紅了。
流寇首領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他擅使一口百環鬼頭刀,真氣充盈,流轉不息,已然達到了先天之境,舞起大刀來密不透風水潑不進,就連外圍官兵偷襲用的箭矢都被輕而易舉地隔開削掉了箭頭!
和他放對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乾瘦的黑衣人,鬼頭刀連續幾次大砍都被對方以巧妙手法一拂化解,使得流寇首領每每都有一種一拳打出卻沒能打中目標的放空感,不上不下十分難受。
如果他此時在不知道面前這個乾瘦的傢伙也是先天高手,那他就白混了。
只是令他不明所以的是,大夏先天高手數來數去一共也就那麼幾個,為什麼自己從沒聽說過眼前這個傢伙呢?
不論如何,現在都不是將命送在這裡的時候。
於是他虛晃一招,臉上露出一個獰笑,腳下猛地發力,猶如閃電般狠狠踹向了對方的褲襠。這招撩陰腿使得極為歹毒,雖然不帶任何氣勁,但對方剛剛被虛招所騙,招式用老,來不及防禦,如果不想命根子被廢,就只能乖乖後退。
這樣一來他就有機會落跑了。只要能夠逃得一命,他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硬生生地受了他一腳,不僅沒有一絲劇痛的樣子,反而還乘勢在他胸口搗了一拳,先天真氣一吐,震得他氣血翻湧,只能吐血急退。
「你是太監!莫非是天羅司?!」直到此刻,他才猜出了面前那乾瘦男子……或者說乾瘦閹人的身份。
「嘿嘿,」沒等那個天羅司的太監出聲,旁邊一爪將一個流寇腦袋上抓出了幾個窟窿的利鷲爪陸尋就陰森一笑:「你們這些流寇早就被徐總督發現,設下了此陷阱瓮中捉鱉,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徐總督?原來是徐廉成那個狗雜種……」流寇首領一抹嘴邊的血跡,突然一腳踢在地上,那裡是他們宿營時點過的篝火堆,頓時泥皮木屑炭灰漫天飛舞,遮住了那個太監和陸尋的視野,等到那個太監一掌吹散了煙塵后,流寇首領早已消失不見。
天羅司的太監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陸尋,然後隨手擊殺了幾個流寇,便幾個起落,消失在了林間。
而僥倖逃得一命的流寇首領此時則躲在一個隱蔽的樹洞里,洞中的黑暗也無法遮住他眼中兇惡的血光。
「既然老子能從定安山匪變成八百流寇,自然也能重新東山再起!不過在此之前,江晉徐廉成……你害得我手下全軍覆沒,我便是先要讓你嘗嘗絕後之痛,然後再一刀一刀親手將你剁成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