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遠赴上京
「老爺不好了！」徐府的管家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徐廉成的書房，讓正在練習書法的徐廉成筆一抖，將一副臨摹到一半的書帖給毀了。
「你老爺我好得很！」於是徐廉成抬頭憤憤道。
「不是，是二少爺不好了……不對，二少爺還好……」徐府的老管家有些語無倫次，最後才好不容易把話整理出來：「二少爺他留下一封書信就離開了府上，說是不需要府上的車馬送，打算自己獨自前往上京！」
「什麼！」剛剛換了一副字帖，打算重新臨摹的徐廉成這下直接把筆給捏斷了：「那個臭小子什麼時候走的？」
「不知道，守門的幾個人都沒有看到二少爺。」管家苦著臉說道：「根據家裡下人所說，昨天最後一次見到二少爺是在戌時二刻。」
「嘖，那個臭小子又跳牆了嗎……」徐廉成心焦氣躁地把斷筆扔到一邊，站起身來回踱步了幾圈：「派人去找，那小子腳程再快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離開康州。」
頓了頓，似乎是對自己能夠找到徐慎行不抱多少信心，他又繼續說道：「另外派人通知本家，讓他們也注意一點。老子在外面幫本家拼死拼活地打拚，本家總不能連我的兒子都不好好照看吧？」
「是，老爺。」管家唱了個喏后就徐徐退出了書房，並順帶關上了房門。
徐廉成一屁股坐到座位上，也沒了繼續臨摹的心思，只能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恨恨地罵了一聲：「臭小子，老是讓我那麼操心，信不信老子把你有（康）相（月）好（娥）的事告訴玉城公主！」
康州昭寧縣，打扮成普通江湖人的徐慎行打了個噴嚏。
「肯定是我那老爹又在背後叨咕我了。」
揉了揉還有點發癢的鼻子，徐慎行也不怎麼在意。
從康州出發，前往上京快馬加鞭的話只要三天就夠了。
不過聖旨上給了他一個月的緩衝時間，徐慎行自然不會那麼早去上京寄人籬下看別人的臉色，所以才打算自己慢慢晃悠到上京。
時近晌午，他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打算隨便找家酒樓吃一頓，然後繼續『趕路』。
雖說他的物品欄里放著自己做的一些糕點，而且這些糕點絕逼比這個縣城裡最好的面點師傅做出來的更好上數倍，不過再怎麼說他現在都是『走江湖』的，自然要做點有江湖中人風格的事嘛……
就好比他以前當郎中懸壺濟世的時候，明明自己的廚藝可以把全康州所有頂尖廚師綁起來吊打一遍，但依然能吃那些窮困病人因為沒錢給診費，作為代替為他做的簡陋飯菜吃的津津有味。
不過以前最多也就離家兩三天，從不會離開江晉城太遠，獨自跑上百里，遠赴上京倒也還是頭一遭。
可惜找了半天，除了自家的珍味坊，他愣是沒找到其他酒樓……
好在咱有先見之明已經易容過了，否則還不一進店就被逮住？
最後徐慎行還是只能隨便找了家比較平民化的珍味坊進去吃午飯。
「小二，你們店裡有什麼特色菜嗎？」隨便尋了一張靠窗的座位，徐慎行就向那個前來記單的小二問道。
「嘿，客官，您這話可問對了。雖然全康州珍味坊八百有二，但我們這家珍味坊絕對是味道最正的，我們的大廚可是傳說中那位徐二公子的關門弟子！」店小二唾沫橫飛地說道。
徐慎行小心翼翼地避開對方的口水，同時心裡大囧——我都已經成為傳說了么……話說回來，我啥時收了個關門弟子？
「不瞞您說，我們的大廚最擅長的，就是由徐二公子親傳的名菜，辣椒炒月餅！」
「……」
口胡，我什麼時候傳授過這種黑暗料理啊！不要隨隨便便敗壞勞資的名聲啊喂！
徐慎行嘴角抽搐了幾下，最後還是隨便點了幾樣家常菜。
而店小二見徐慎行沒點辣椒炒月餅，似乎十分失望……
等待上菜的時候，百無聊賴的徐慎行則支棱起耳朵，開始竊聽店裡其他人的交談。
可惜店裡雖然人多，幾乎都坐滿了，但談論的內容大多數都是家長里短的瑣事。
正當徐慎行對周里正的小妾和下人之間纏綿悱惻的故事聽得津津有味的時候，他點的菜終於上來了。挨個嘗了一下，徐慎行發現那個能做黑暗料理的廚師手藝居然意外的還不錯，換算成廚藝等級的話，大概是五級到六級之間的樣子。
從自己的道具欄偷偷拿出一壺自己釀的酒後，徐慎行就吃著小菜，喝著小酒，愜意非常。這個世界的酒（幾乎都是黃酒）他還是有點喝不慣，度數低姑且不論，還總讓人覺得有股微妙的醋味。
就連他老爹時常拿出來炫耀，都不捨得喝的，據說是由當今聖上親自賞賜的『絕世美酒』葡萄釀，西維偷喝了一點后發現還沒地球的葡萄酒好喝……
而他老爹在發現徐慎行偷喝自己的珍藏后憤怒非常，只是憤怒還沒有爆發出來，就被徐慎行自己釀造的酒給折服了。
這也導致徐慎行發現自己窖藏的美酒正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消失——雖然他老爹總是帶著一身酒味，義正言辭地說自己沒偷喝……
這個時候，一個看起來十四五歲，長相只能說還算秀氣的黃衫少女走進了珍味坊。
她身形輕盈，一看就是修行過輕身功法，身體纖細而不纖弱，手心還有淡淡的老繭痕迹，加上腰上懸挂的長劍，無疑是一個用劍的好手。
少女左看右看，沒有找到空位后，只能快步來到徐慎行身旁，指了指他對面的空位，詢問道：「兄台冒犯了，請問這裡有人嗎？」
比起相貌，她的音色倒是十分婉轉動人，猶如空谷鵲鳴般悅耳。「沒人，你儘管坐。」
徐慎行搖了搖頭，隨口說道。
拼桌這種事在江湖上還是很常見的，很多江湖友人都是這樣認識的。
對方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向店小二點了三個饅頭和一碗素湯麵。
徐慎行有些好奇，女子的穿著打扮，還有腰上的寶劍都不是普通人，但點的東西卻明顯代表她有些囊中羞澀。
發現徐慎行的目光之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吐了吐舌頭嘿嘿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