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只為留任
,墨染江山
「給我們個說法!」
「就是!」
「給我們個說法!」
「憑什麼把我們的店給抄了?」
剛剛被抄了店鋪的十幾家老闆及老闆娘們在溪桐縣城的衙門口大聲嚷嚷了起來。
聽著這聲音,知縣於文彬剛想走出來詢問是何原因之時,碰巧瞧見劉師爺回來了。
見著劉師爺,知縣於文彬一把拉住了劉師爺的手臂,問了起來:「外邊鬧事的百姓是怎麼回事?」
「知縣,那些百姓不服你的管理,說是不合規矩,這不,跑到衙門口鬧來了。」劉師爺回著。
聽著劉師爺一語,知縣於文彬有些慌張來。
俗話說得好,不怕百姓互打架,就怕百姓鬧事大。
「那這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們一直在衙門外邊鬧吧。」知縣於文彬問著。
「知縣,這話我可是照你說的。這百姓不聽,我這也沒法子啊。」劉師爺道。
從這聲話語中,於文彬知曉,劉師爺這是在指責自己的做法不妥當。
在這溪桐縣中,恐怕就只有兩人敢這般跟知縣於文彬說話了,一人是劉師爺,另一人就是姜地主了。
看著劉師爺這般無能為力的樣子,知縣於文彬只好一個人去試試了。
他小心翼翼的往著府衙門走去,見著一個個鬧事的百姓們圍在衙門前,各個口中的話語皆不一。
這時,他說了起來:「那個.……這個,各位鄉親們,可是因何事在這府衙門前大聲嚷嚷啊?」
見著於知縣站在眼前,這些百姓們話語聲更大了來。
「憑什麼抄我的店!」
「我們與何家只是生意往來,憑什麼抄了我們的店?」
「這抄了我們店鋪,我們去哪過?」
百姓們所說的大多是因為抄了店鋪的事。
「鄉親們,靜一靜,靜一靜啊。這.……本官呢上要對得起朝廷,下要對得起百姓。抄你們的店鋪這也是秉公執法。你們想想看,這禁海令是怎麼規定的?」
好傢夥,話說得這般好聽,於文彬還不就是想把這店鋪先抄了,變換成銀子,儘快湊好這五萬兩銀子。
他們只知道有這禁海令不能出海,誰知道這禁海令是怎麼規定的。
見著百姓們未再有說出一戶話,想來這禁海令也不知道多少,知縣於文彬一副假裝同情他們的面孔,編了來:「禁海令,乃德昌十一年九月下旬定,這個,也就是去年定的。本官再次重申一遍吧,禁海令呢,不許百姓、任何一位官員出海進行捕魚、做生意等,你們只要記住了,只要出海就是觸碰了禁海令。觸碰了禁海令的百姓要處以凌遲,這家人呢要處以絞刑,這家產要被收繳。所謂家產,不僅僅是在家裡,只要呢在外有著自家的店鋪或者結盟的店鋪,這也算啊。」
好傢夥,這知縣,就是欺負百姓們不熟禁海令,故意瞎扯淡來。
禁海令上只說抄沒犯了禁海令之人的家產,所謂家產只是家中所存有的糧食、銀兩等東西,再說明一點,就是收了他的家,家裡的所有東西就是官府的了。
可在禁海令上,並未說明還要抄其與自己結盟的店鋪。
於知縣的一語,對禁海令不是很清楚的百姓們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片刻后,一大膽的百姓發問了來:「那我家的貨也不全是何家的啊,怎麼還抄了我的店鋪?」
於文彬聽后,微微一笑,看向這百姓:「只要與進了何家的貨用於售賣,那就在這抄的名單之中。」
這下,有著於文彬的這一話,這些百姓立馬不知該說些什麼了,但那位膽大的百姓繼續再問了來:「那抄抄了我的店鋪,我住哪?」
「這個,本官可就管不著嘍。」於知縣一語,看著這些百姓安靜了不少的百姓,便走回了衙門之中。
看著於知縣走進了府衙門之中,這些百姓突然間束手無策來,只好散去了,具體去何地方就不知曉了。
「劉師爺!」於知縣喊了一聲,劉師爺走了過來。
「知縣,可有何事?」劉師爺問。
「抄了那些個店鋪,收上來多少銀子了?」於知縣問。
劉師爺:「回知縣,有六千七八兩,要是把那些全部錦緞再變換為銀子應該有差不多一萬兩銀子吧。」
聽著劉師爺的回答,於知縣自語了來:「這也不夠啊,這上邊要五萬兩銀子呢。這抄了布行十幾家了才有這麼點。難不成,我這個知縣真要把這溪桐縣城的所有做生意的人的店都砸了不成?那我不成這罪人了?」
正當知縣於文彬自語之時,同知索文軒走了過來:「於知縣,這是自語著什麼呢?」
瞧著索同知來了,知縣於文彬微微一笑,畢竟除了自己、劉師爺沒有法子外,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雖說縣衙門中還有著好幾位官員,可那些官員又能做什麼,平時大部分的問題還不是自己與著劉師爺思考的。
「索同知,你來了,正好。快想想,這有何法子在這幾日之內湊出五萬兩銀子?」於文彬一臉笑容道。
聽著這麼多銀子,同知索文軒有些束手無策來。
若是放在幾年以前,在大墨還算富有之時,湊出這銀兩倒是不成問題,可就這幾年來,賺個銀子都比以前難了。
「於知縣,眼下只有一個法子。」同知索文軒道。
「什麼法子?」於文彬問。
「向姜地主借。他可是這溪桐縣城唯一的地主,能拿出這銀子的只有他了。」同知索文軒道,看著於知縣一話未語,再道來:「於知縣,下官這還有事,就先去忙了。下官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法子了。」
見著同知索文軒走了,再看著劉師爺沒有法子,想著方才衙門外百姓嚷嚷的那樣子,知縣於文軒只好去找姜地主了。
「罷了,找姜地主看看吧。」道完,於知縣走了出去。
確實,在這溪桐縣城中,如今只有這麼一個地主,而且百姓所打拚出來的大部分銀子及存糧都在他身上。
很久很久以前,溪桐縣城有著好多地主的,後來,姜家金錢越來越多,勢力也越來越大。漸漸的,那些其他地主的土地便歸姜家的,到了最後,所有土地便全是姜家的了。
這說來,不是當今的姜地主的功勞,而是姜地主已逝去父親的功勞,到了他父親之時,這所有土地方才全部是他家的。
而今的姜地主啊,什麼都不用干,躺在家
中,自有金錢存糧滾滾而來。
「麻煩通報一聲,我要找姜地主。」於文彬道。
「好,稍等。」
從於文彬的話語及動作上可以看得出來姜地主家是多麼有勢力了吧,連知縣進這姜宅都要通報一聲。
若是換在其他縣城,知縣進這地主的家中那是隨隨便便的事。
於知縣其實也可以這樣,可他不敢啊,雖說是知縣,可若是這般沒禮貌的就進了去,到時別說是借銀子,恐怕見這姜地主都有幾分困難。
「老爺,於知縣來了。」
聽著下人彙報一聲,姜地主急忙起身來,坐在床邊,吃了一口一旁女人喂的枇杷后,方才問來:「他怎麼來了?」
下人搖搖頭:「不知。」
「讓他進來。」
「是。」
過了片刻之後,於文彬一臉笑眯眯的走了過來,還先行了個禮來:「於某叨擾姜地主。」
「何事?」姜地主問了聲。
一聲肥胖身材的他可停不了口中的食物,繼續吃了一口一旁女人喂的枇杷來。
說是女人,其實也就是姜地主所養的妾室。
在這溪桐縣城中,可沒有人能比得過他,他的妾便有差不多二十幾個。
於知縣猶豫了片刻,方才開口來:「這個.……最近.……朝廷又要收稅了。這個.……要收五萬兩銀子的稅啊。要是沒有,於某日後這……」
就知道他為了這個,不過聽著數目,自己也是無能為力啊。
「於知縣,我看,你這是想抄了我的宅子吧?」姜地主道。
「不敢不敢。」
姜地主:「五萬兩銀子,這不是要把我這宅子抄去嗎?」
「姜地主,這個.……於某也是沒有法子吶,要不,您就再借借,等有了銀子自會還您。」
「還我?」姜地主想起了去年的事來,接著道:「去年,你好像借了我兩萬兩銀子吧?後面你還了九千七百兩銀子,這都還還沒還完。」
「這個.……於某確實沒法子吶。這要是不向您借,於某也不知找誰借了啊。」於文彬為難了來。
看著姜地主不再說些什麼,於文彬打起了主意來:「難道姜地主可還為李姑娘那事在與於某置氣?若是如此,於某這把就去把她帶來給您。」
看來,於文彬為了能夠在這溪桐縣城留任,真是夠拼的。
「罷了。這上次於知縣就侮辱我一次,我可不想有再有一次了。」姜地主道。
知曉姜地主喜歡女人,眼下也唯有如此能討他的歡心了。
於文彬道起了自己想法來:「放心,於某自有妙計。您這姜宅,想進都難,到時我把她弄來,這又有誰會知曉她在您這兒呢。」
「真的?」姜地主問。
「您就放心吧,於某有妙計。保證無人知曉她的下落。」
「好。姑且信你一次。」
見著姜地主笑容滿面,於知縣道來:「行,那於某便先告辭了。今兒夜裡,保在您的榻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