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逃
,墨染江山
「老爺,要不,我們逃吧?」師爺提了個建議來。
聽著師爺的一語,知府岑永昌抬起了憂愁的頭來。
「逃?」
「我們能逃到哪兒去?」
「這事既然做了,就沒有逃的餘地。」
聽著知府岑永昌的話,師爺是不知曉該說些什麼了,站立在地一話未語。
過了片刻之後,知府岑永昌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在這不算大的房間之中徘徊著來。
一邊徘徊著,這嘴裡吶便自語來。
「當初若是沒有做這些事就好了。」
「如今倒好。」
「那些百姓知曉后,傳著穿著往朝廷傳去了。」
「這皇上如今指定是知曉了。」
「這幾天過的,這還失眠多夢。」
「估計後邊幾天,這朝廷就派官來查了,到時我這腦袋算是不保了。」
聽著岑知府的話語,再看著岑知府的這臉色,師爺不明白的問了句來:「老爺,這您為何不願意逃呢?這若是逃了,逃到這深山老林里,掐斷外邊的消息,他們找不到了也好吶,這命總還能保下來吶。」
知府岑永昌嘆了口氣,兩眼目光看著師爺,道了來:「如今,老夫這名聲已毀,這官位恐是做不成咯。但老夫吶,這面子還是要的。與其躲在深山老林之中整日擔憂著事,不如早點一死解脫就算了。」
見著岑知府說出如此喪氣的話語,一旁站立的師爺也不知曉該勸些什麼了。
如此場面,沉默了好一會兒。
「老爺,那您的家人呢,您不
為他們著想了嗎?」師爺問。
知府岑永昌臉色變了下,慢步的往著那把老木椅走去,坐在上邊后,端起桌前早已涼了的茶水飲了一口,道了來:「這事,老夫已經想好了。明日一早,辛苦你把老夫的一家老小先帶去深山老林避一避,這銀子老夫已經備好了。將他們安頓好后,到時你拿些銀子,另謀他處吧。」
聽著岑知府的這麼一說,跟隨做了多年的師爺感覺這番話就像是趕著自己走一般,頓時不知說些什麼話好。
瞧著師爺一話也未有再說了,看著這外邊早已夜深的天,知府岑永昌嘆了口氣,繼續道來:「師爺,你湊上前來,老夫有幾句話要與你說。」
見著岑知府還有要事要說,師爺急忙往前走了幾步,身子微傾在一旁,聽著知府岑永昌小聲道來。
聽后,瞧見師爺點頭應了聲,這兩眼之中吶瞧得出來,師爺還有有些不忍分離的。
自己跟著知府岑永昌幹了這麼年的師爺,沒想到最後卻是這般的離別。
「好了,天色不早了,明兒一早,你按著老夫說的去做。」岑永昌道著句。
師爺點了下頭,看著岑知府最後一眼,走出這房門,去歇息去了。
這幾日來,知府岑永昌就沒一夜能夠睡得安穩的。
瞧見,師爺走了也有一段時候了,這房中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夜越來越深,一股股微風就像是頑皮的小朋友一般,將院中的竹葉吹得沙沙
作響,院中路上的掉落的葉子也被吹得翩翩起舞。
如此場面,真是辛苦這府中的下人,明日又得打掃了,哦,忘了,這老爺子都要往著西邊去了,這一家子的人就要去外頭避一避了,這岑府還打掃什麼。
月兒一點一點往著西邊落下,還未等月兒完全消失在這西邊,太陽就已經著急的從著東邊升了起來。
給涼城府帶來的光芒。
一大早,光芒還未有將這岑府完全亮明,便瞧見一家子的人開始收拾著東西來。說起岑府吶,這家中做主的就是岑永昌了。岑永昌就只有一位正妻,三位妾而已,至於兒女呢,有兩個早已經嫁出去了,兒子早些年的時候有兩個的,後來一個溺水身亡了,如今這府中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說起這個兒子吶,這腦子一點也不聰慧,平時看著做事不像是正常人所做的。如今他也未有妻兒,更別說有兒子了。這個兒子叫岑志。
生他的呢是岑永昌的第二個妾沈燕。
「都收拾好了沒有啊,你們倒是快點吶!多多為老爺著想。」
這位滿臉著急的呢是岑府的正夫人周琴,看著這身型呢也是個中規中矩的,這髮絲之中有部分白髮了。
說起來正夫人周琴比著老爺岑永昌小几歲而已,兩人是指腹為婚。這打小兒起,周琴就已經是岑永昌的正夫人了,且這事已經是鐵定了的。
就是因為如此,正夫人周琴並未有討岑永昌的歡喜,
加之正夫人周琴已經未有生育能力,因此更不討岑永昌的歡喜。
而府中的三位妾,第一個妾朱芳呢,為岑永昌誕下幾個女兒,但遲遲就是誕不下男兒,自此,她也開始不討喜了。
第二個妾沈燕呢,誕下的兒子岑志,因為這孩子傻,也就開始不討喜了。
第三個妾韋柔淑呢誕下的兒子在前幾年的時候溺水身亡了。
這些妾中個個都是老爺岑永昌精挑細選的且個個的樣貌看來還算是不錯的,但老爺子也沒想到會得到如此的命運。
「好了,好了。」三夫人沈氏匆匆的趕了過來。
瞧見,這背上吶用著毛毯子包裹著一團什麼東西背了過來,另一手吶緊緊的牽著那個傻兒子岑志。
「都來齊了吧?」正夫人周琴環顧著左右。
看著沒什麼遺落的了,正夫人周琴兩眼著急的目光看著管家,問了聲來:「還有沒有什麼遺落的了?」
這管家叫張齊,是這岑府的管家,一身微胖的身材,看著這年齡與著一旁的師爺差不多。
管家張齊微微搖搖頭:「夫人,應該沒了。」
「好,那就上車吧。」道著后,正夫人周氏指揮著他們來。
其實也不用指揮的,這府中下人該走的已經走了,就只有幾位夫人和一個傻的少爺,還有一管家與著一師爺,就別無他人了。
從這次撤離,正夫人周氏也都看清了這些下人的面孔了,都是些貪財的人,嘴巴一攆,走的人還挺多,這
頑固的給幾兩銀子打發也走了。
坐上了馬車,正夫人著急的詢問起老爺來。
「飛兒!」正夫人周氏喊了聲。
口中的飛兒便是坐在馬車前帶著斗笠與面紗的師爺,他的名字叫李飛,雖說只是這老爺岑永昌的師爺,但是與著這岑府中的人關係還算得上是親近。
聽見正夫人周氏的喊聲,坐在馬車前手握韁繩的師爺李飛應了聲來:「夫人,有何事?」
「老爺什麼時候來?」正夫人周氏擔心著問。
想起昨夜知府岑永昌說的,師爺李飛回答了來:「老爺待會兒就來了,他還有些要交代。等他交代好了,這就趕來。放心吧,夫人,老爺不會有事的。」
聽著師爺這麼一說,正夫人周氏的這心裡吶倒是安心了些。
雖說自己與著老爺關係不算很融洽,但自從自己生下來就已經命中注定是老爺的正夫人了。
馬兒從這於安府城駛出,開始朝著隔壁南中省而去,至於要去何地,只有趕馬的師爺李飛一人知曉。
一大早的時候,老爺岑永昌就已經往著府衙門而去了。
儘管還是有著官員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但知府岑永昌已經是無所謂了,畢竟自己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其實,知府岑永之前用著這禁海令來謀取錢財,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不是為了錢財,而是想到那個自己溺水身亡的兒子便對著這個世間憎恨,想著自己的溺水身亡的而已,因此每
當瞧見那些年輕氣壯的男子就會聯想到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