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好好反思
「意呆利拒絕加入太上項目，並呼籲各國理性對待新技術。」「巨型核聚變到底是不是騙局，從幾個角度為你解答。」「投標項目將採用交付保函？幫你幹活，還得先給你錢！」「資金安全如何保障？華夏尚未給出答案。」「技術屬於全人類。」在太上項目發布三天之後，鋪天蓋地的負面新聞如葉舟所料的一樣席捲而來，其中絕大部分內容的質疑點無非兩個。第一個，太上項目到底靠不靠譜，各國進行超量投入之後，能不能收回預期成本？第二個，由於華夏方面對太上項目有時間要求，所以每個參與項目的國家，都必須拿出一部分資金開具交付保函，也就是說，如果他們不能在承諾時間之內完成交付，那不僅僅是後續的利益分配上會有折扣，還需要繳納不菲的罰款。有關第二點的爭議是最大的，哪怕是那些積极參与項目的國家，也對此表示了疑惑。在他們看來，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存在一個足夠強大、足夠中立的國家來保證這些存在銀行里的錢能被正確使用了。如果是以前，這樣的交易也許可以通過購買某些國家的國債的方式實現間接擔保，但現在呢？龍頭已經易主，華夏自己就是這個唯一可靠的擔保人。可是，也不能讓華夏既做裁判、又做運動員，那將是徹底的監管失能。葉舟很理解各國的疑慮，但同時他又覺得有那麼一絲滑稽。在rsa加密技術還沒有被完全替換的今天，理論上來說，只要華夏方面想，整個世界的錢，都是華夏的。之所以不那麼去做，只不過是考慮到世界經濟體系的穩定罷了。但無論如何，這個問題終究需要一個正面的、合理的答覆，而方案設計的任務，就交到了此時葉瀾所在的國際投資及經貿委員會手裡。這是一個剛剛成立三年的部門，負責的是華夏官方在海外的一切經濟活動的總體決策，「永晝之路」航線的運營，就是他們的手筆。葉舟相信這個部門的能力-——畢竟，在這個強者雲集的部門裡，連自己那個已經算是極優秀的妹妹，也只能做個最底層的研究員罷了。想到這裡，葉舟拿起手機，撥通了葉瀾的號碼，他想要問問，到底還需要多久，才能給出一個足夠有說服力的方案。「喂，哥，怎麼了？」電話足足響了十幾聲才被接起，從葉瀾的語氣里，葉舟敏銳地聽出了幾分疲憊。但他倒也沒有矯情地去噓寒問暖，而是直接問道：「你們部門現在在複雜太上項目的擔保方案設計吧？目前進展怎麼樣？大概什麼時候能對外公布？」聽到葉舟的問題，葉瀾那邊響起窸窸窣窣的翻動紙頁的聲音，片刻之後，她開口回答道：「目前總共有7家銀行在談，我們考慮的還是依靠聯合國的公信力，在專門銀行開具賬戶，由項目參與國統一管理。」「現在的問題是，聯合國公信力這種東西，你說它有吧，它也有，說沒有吧，它就不存在。」「從初期溝通的情況來看，其他國家對這個方案的認同度不是很高-——他們寧願把錢存到瑞士去，起碼那還是個名義上的中立國。」「但問題是，我們又不信任瑞士。」「所以，這是個悖論。」說到這裡，葉瀾停頓了片刻，隨後話鋒一轉問道：「哥，你們到底是怎麼考慮的？這樣的保函真的有必要嗎？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難道還不能讓他們乖乖地去做事嗎？」葉舟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回答道：「這不是什麼實力的問題……項目管理是一個複雜的工作，誰也無法保證在項目進行中不出問題。」「我給你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如果現在我們把某個領域的席位分給了一個國家，五年之後，這個國家沒有產出任何成果，然後，他們告訴我們，之所以沒完成，是因為他們前期高估了自己的國家實力，實際上他們做不成這件事情。」「那我們能怎麼辦？派飛機去把他們炸平？還是對他們進行經濟制裁？」「這都沒有用，當年陰都和島國的高鐵糾紛、以及陰都和毛熊的航母交易就是典型的案例。」「要避免這種情況，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清楚地知道，一旦完不成，他們會承受更大的損失。」「造成這種損失的原因不能是武力上的——我們不可能以武力要挾他們去做一件和平性質的事情，所以，那就只能是靠保函了。」聽到葉舟的解釋，葉瀾嘆了口氣，隨後說道：「可是現在真的挺難的，哥，你看新聞了嗎？很多不參與項目的國家都說太上項目是個騙局。」「說我們之所以要啟動所謂的投標，目的就是為了騙取各國的保證金，從而反哺國內的經濟。」「這個論點還是有很多受眾的，輿論上的那些言論.……很難聽。」「有多難聽？」葉舟好奇地問道。「.……說我們內騙國民外騙官方唄，還說華夏經濟必須要用這種方式來續命。」葉舟微微點頭，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反問道：「你不會還被這種輿論影響心情吧？」「那倒沒有。」葉瀾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只是在幫著收集輿情信息，協助分析策略接受程度。」「要是幾年之前看到這些東西我估計還有點氣，現在嘛.……反正我們都是老大了，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葉舟贊同地笑了笑，確實像葉瀾所說的一樣，當你實力不夠強的時候，別人對你的負面評價就是實實在在的負面評價，可如果你是藍星最強呢？那所謂的負面評價，純粹就是笑話罷了。不是有個笑話那麼說嗎，二十年前，當兔子被公開指責時，回應是「我們會好好反思」，而現在，這種情況再發生的話，那就是「希望各位好好反思」了。葉舟咳嗽一聲，開口說道：「這麼想是對的，不用太在意這些輿論，反正這又不能對我們造成什麼影響。」「如果真的有人跳到敢公開阻撓項目進展的程度的話.……相信我，會有人教他們做事的。」對面的葉瀾嗯了一聲，隨後說道：「我明白……反正現在的進展大概就是這樣，在投標結束之前，我們會公布解決方案。」「這個方案不是最終的定稿，後續肯定是還需要各個參與國討論的。」「如果到時候阻力太大的話，我們大概也需要你這邊協助。」「好，我會通知上級，提前做好準備。」葉舟的語氣堅定，停頓片刻之後，他繼續說道：「放心，做好你們的事情，至於那些小丑.……我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