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氣煞渣母女
月兒放下棉帕取來梳子,邊梳頭邊皺眉道:“看丁嬤嬤著急的神色,這5人裏肯定是沒有夫人眼線。對不對小姐?”越說越覺得自己分析的對。月兒有些興奮。
趙映雪嗬嗬一樂:“月兒,真是聰慧!答對了!”月兒聽小姐誇讚自己,很是高興:“小姐,您是怎麽看出她們不是眼線的?”月兒轉念又想到。
趙映雪解釋道:“剛開始,我讓眾人在園內站了半個時辰,若真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半個時辰肯定不在話下,我在窗前觀察,隻有開始我選出的三人麵上沒有疲倦的神色。”
月兒恍若大悟:“哦!原來如此!小姐真是聰明!可為什麽又讓剩下的人做糕點呢?又為何選那倆人呢?”
趙映雪隨意抓了一縷發絲,輕輕把玩:“窮苦人家的孩子,必沒有嚐過糕點,也不知道用什麽材質做糕點,她們隻會選她們認識的材料,所以糕點裏最粗糙,不起眼的就沒有問題了。”
月兒嘴角的笑意更深,圓圓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小姐,您真是聰明!舅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高興的!今日舅爺捎信來,後日宴會,舅爺會親自過府上看您!”
趙映雪聽得月兒提起舅舅,心內愧疚:“我回府後一直忙碌,一直未去看望祖父和舅舅,本該我去探望他們,卻要他們一直惦記我!映雪實在是有愧!”
月兒看小姐神色,安慰道:“小姐,舅爺他們明白的,您不必難過,後日就能見到了,到時候您陪著好好說說話!”
趙映雪點點頭,忙碌了一上午,神色很是疲憊,屏退了月兒,也便回了內室休息。
卻說,趙映雲麵色陰沉的回了相府,剛走到綴錦閣外,遇到薛倩的大丫鬟春花,被請去了薛氏屋內。
剛一進屋,趙映雲就忍不住對著薛氏告狀:“娘親,趙映雪這個賤人,她又勾引安親王,居然做安親王馬車回府!”說著就將飄香樓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跟薛氏說了一通。
隨著趙映雲的話語,斜躺在軟榻上休息的薛倩,身子不由的坐直了,眉頭也是越蹙越緊。
趙映雲剛說到趙映雪贏了飄雪樓的猜謎,又贏了京城第一才女鄭欣宜,薛氏凝眉打斷趙映雲說道:“這不可能,在揚州別院,雖說給她安排了女先生,但是我交代了先生隻交她粗淺東西,她不可能有此才華!”
“我也很奇怪,明明她該出醜,讓安親王對她厭煩嫌棄,可她竟然連鄭欣宜都贏了。”趙映雲咬牙切齒的說著“娘親,是不是女先生背著你教導她了?”
“這不可能,揚州別院基本都是我安排的眼線,女先生躲不過。”薛氏肯定的回答。她在內院爭鬥半輩子,既能穩坐丞相夫人位置,後院女人都唯她馬首是瞻,手段可謂厲害,所以她敢確保,女先生不可能背棄她或者違背她。
薛氏皺眉思索,情況若真如映雲所說,趙映雪的才華出眾,一種可能是她自己不動聲色的偷學,若真是這樣,趙映雪連自己都瞞了下來,城府不可謂不深,自己要想動她,必須要再精密的計劃。
趙映雲看母親說著這麽肯定,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趙映雪自揚州別院回來,一直木訥少言,出府走動更是少有,趙映雲總覺得哪裏不對,腦中靈光一閃:“娘親,你覺不覺得自金佛寺回來,小賤人變得能說會道,跟以前很不一樣了?”
薛倩抬頭看看自己的女兒,眸中閃過一絲狠戾:“你是說……?”
趙映雲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的對:“恩,我覺得她完全變了一個人,她不會是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吧?”說著身上打了個寒戰。
薛氏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你說的對,為了相府的安全,有必要查實這件事情。”趙映雪跟我鬥,我走過的橋比你吃過的米都多,等著接招吧!
趙映雲聽這話立馬眼睛一亮,對啊,完全可以以此為由,除去趙映雪,那安親王妃之位就肯定是自己的了。趙映雪不管你是真是假,就算你是真的,我也會讓成為假的。趙映雲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趙映雲迫不及待的開口:“娘親,咱們什麽時候進行……?”
薛氏抬抬手,示意她別急:“後日的宴會迫在眉睫,進行的計劃隻能在宴會後。而且照你說的情況,這個趙映雪心思敏捷,不好對付,咱們務必得細細謀劃,必須一擊得手!”
趙映雲點頭稱是,母親那麽聰明,這事隻要母親參與,必能成功!
正當母女二人為發現了所謂的破綻高興時,外邊響起了丁嬤嬤的聲音:“夫人!”
薛氏衝貼身伺候的春花擺擺手,春花這才撩起門簾,喊了丁嬤嬤進屋回話。
丁嬤嬤一進屋,立馬跪了下來:“夫人,老奴辦事不利,請主母責罰!”薛氏做事一貫的心狠手辣,凡是沒有完成她交代的事情的下人,都逃不了嚴懲。自己雖是她隨嫁的嬤嬤,可也知道並不占什麽優勢。是以進屋直接先請罪,一會兒希望能少些罪受!
薛氏一聽嬤嬤這話,不悅道:“何事?”這丁嬤嬤做事一貫穩妥,為何此次一進屋竟先請罪。莫不是趙映雪那邊的事情?
丁嬤嬤心裏發虛,低頭稟道:“回夫人,咱們安排的人,趙映雪一個也沒選。”
薛氏一聽這話,蹭的站了起來:“什麽?按相府規矩,她怎麽可能一個咱們人的都沒有選?”
“回夫人,奴婢也問了,那小賤人說丞相和夫人一貫倡導節儉,說是選的5人夠用了,說什麽也不再填人了!”丁嬤嬤壯著膽子回道。
“碰”的一聲,薛氏將手邊的茶杯甩在了地上:“這個小賤人倒是慣會找理由!”自金佛寺回來後,薛氏在府中針對趙映雪的事情,沒有一件順利的,就算她城府再深,此刻也忍不住發了火。
跪在地上的丁嬤嬤身子顫了顫,終沒敢動彈。薛氏瞪丁嬤嬤一眼:“辦事不利,念在你是初次,不做懲罰,退下吧!”
要不是她是自己陪嫁過來的老人了,此次定要懲罰。丁嬤嬤見自己逃過一劫,趕忙謝恩退出內室。
趙映雲看母親生氣,趕忙走上前去,輕輕拍拍薛氏的後背:“母親莫惱,咱們既已發現她的破綻,且讓她得意一段時間,宴會的事情還有的她對付。”
薛氏這才消了消火氣,重新坐了下來:“恩,飄香樓的事情也給咱們提了個醒,雲兒,你的琴技練得如何了?”
趙映雲自信滿滿的回道:“母親放心,女兒的琴技在京城若排第二,無人敢排第一。”趙映雲自小對琴技天賦極高,指點她的師傅也誇讚,她琴技超過了京城第一才女鄭欣宜,可謂差不多達到了人琴和一的境界。
薛氏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恩,飄香樓的事情,影響了你的名聲,此次宴會打擊趙映雪其次,最重要的是,你的名聲必須挽救回來。”趙映雲點頭稱是。
京城名門望族間的婚姻,更注重女子的品德名聲,趙映雲雖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名聲若是不好,恐怕高門大戶也不會求娶。
“在揚州別院,根本未給趙映雪準備過琴,教導她的先生有琴,二人共用,琴技是需要不斷練習,我看她在宴會上如何應對。”薛氏恨恨的說著。
詩詞可以自己學,自己悟,琴棋書畫即便天賦再高,平常不練習,水平也高不到哪裏去。趙映雪你就等著宴會上出醜吧!
沈凝,你就在天上好好的看著,我是如何照顧你的女兒的!既是你欠了我,那就由你的女兒來還吧!薛倩心裏恨恨的想著。
趙映雲看著母親的神色,知道母親要下手對付趙映雪了,以母親的聰慧,自己自不必再煩憂。
趙映雲心頭的石頭挪開,也終是舒了一口氣:“母親,主意已定,莫再煩憂!明日哥哥就要回來了!”
薛倩聽得趙映雲的話,麵色這才好轉。自己的兒子趙哲翰,是相府唯一的嫡長子,也是自己最大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