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青樓
青樓！
有另外一種說法，即為妓院。
然則，若是從歷史考究而言，青樓和妓院並不能一概而論。青樓女子，多是賣藝不賣身的，是以古時青樓多是文人墨客聚集之所。當然，青樓中亦有賣藝又賣身的女人，只是她們通常是屬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那種，號稱紅倌人。接觸的都是些達官貴人、風流才子。而這因隨之演變出了花魁之爭，如同如今的選秀。
至於專做皮肉生意的場所，一般稱之為窯子。屬於接地氣的超低檔次的所在！
王國棟所說的組織，名為青樓。只是，他們提供的服務，貌似很低檔次。到底是王國棟接觸到的層次不夠，還是這組織的的主持人，屬於附庸風雅，實則草包一個的存在呢？
牛奔默然半晌，目光在王國棟的臉上逡巡。
王國棟忐忑不安地看著牛奔，他已經說了對方的來頭，沒有半分的隱瞞。然而，牛奔的沉默，讓王國棟倍感煎熬。
良久，牛奔長出一口氣，道：「說說吧，關於這個青樓，你知道多少？」
「我，我只是青樓的一個外圍。可以介紹一些客戶給組織，相應的，組織會給我一些回報。我只知道，青樓能提供各種明星的替身服務，就，就跟紀，紀老師的情況是一樣的。凡是接受過組織特殊服務的人，都必須保密。如果有人泄密，組織一定會派人殺了那人的！」
王國棟竹筒倒豆子一般，乾淨利索地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他是市委副書記的兒子，這樣的身份，應該能保他一條命吧。
「說說，你是怎麼跟青樓聯繫上的？關於這個，我很好奇！」
牛奔想不通。青樓，一個專做皮肉生意的組織，哪怕是玩得cosplay性質的另類遊戲，依舊改變不了他們的低端事實。這樣的一個組織，居然能讓王國棟這位市委副書記的公子成為拉皮條的一員，這份神通，令人驚奇。
「是，是，我，我以前享受過他們的服務！」
王國棟開口，將自己的不想提起，卻永遠不能忘記的一段經歷講了出來。
王國棟曾經也是大好少年一個，可惜，偶然踏上了追星之路。那段時間，他瘋狂迷戀一位女星。甚至在那女星的一次演唱會上，王國棟衝進後台，非禮了那位女星。事後，王國棟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頓。
再然後，有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找到了王國棟，聲稱可以滿足王國棟的任何要求。
當時怒火衝天的王國棟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上了那個女星。
「你牛啊！厲害！」
牛奔沖著王國棟豎起了大拇指，他已然肯定，王國棟肯定是得償所願了。否則，堂堂市委副書記的公子，怎麼會繼續做這拉皮條的勾當！
王國棟苦著臉，道：「是啊，當時我也覺得自己很厲害。可是，很快我就發現自己被算計了。」
「那個女星，也是青樓的人，對吧？」
牛奔可以想象，若非如此，若僅僅是一個冒牌的女星，王國棟絕對不會這般聽話地為青樓辦事。唯一的解釋就是，王國棟當時上的那個女星是本人。
「什麼都瞞不過你！」王國棟笑得很勉強，「事實上，她在那之前，並不是青樓的人。是我毀了她，也毀了我自己。那些人拍攝了視頻，以此威脅我們。我成了拉皮條的，而她，則成了青樓的一個紅牌。」
「你真慘！」
牛奔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他也不想安慰王國棟。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唯一值得可憐的，或者只有那名被王國棟強上了的女星。
「那女星是誰？」
牛奔忽然相當一回雷鋒，做做好事，沒準兒還能有些意外的收穫。
王國棟從貼身的口袋裡取出一張照片，遞到牛奔的手裡：「這就是她，希望你不要到處亂說。我已經害了她一次，不能再害她。」
「她？！你確定？！」
牛奔瞪眼看向王國棟，忽然覺得王國棟真的是很可憐。照片上的女人，牛奔見過，也是牛奔很喜歡的一個女星。但是，牛奔能肯定的是，這個女星絕對是百分百的完璧之身。這一點，牛奔從不懷疑。這不單單是牛奔的眼光，更是阿公的判斷。甚至，阿公還戲言，若是牛奔能跟這女星一夕歡好，絕對有莫大的好處。
這個女星，名叫蕭雲裳，乃是極為罕見的純陰之體。
王國棟肯定地點頭，道：「牛奔，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是你絕對不可以懷疑我的智商。難道我是白痴嗎？連自己上過的女人都記不住？」
「騷瑞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有些好奇，畢竟，這一位，可以說是大眾情人。她居然跟你有關係，我很驚訝！表示一些質疑，難道不可以嗎？」
「哼！」王國棟冷哼一聲，對牛奔的質疑表示不屑一顧。他這輩子基本完了，因為這一件事情，將是一輩子無法擺脫的污點，也是一輩子都需要扛在身上的包袱。然而，即便是時光倒流，王國棟依舊會這樣選擇。能跟夢中女神一夕歡好，他感覺就算是立刻死了，也值了。只是遺憾的是，那美好的經歷，卻只有一次！
牛奔呵呵笑著，道：「平時，你跟青樓的什麼人聯繫？若是我想跟他聯繫，要如何做呢？」
「我可以幫你聯繫。至於你想直接跟他聯繫，那是不可能的。青樓的組織很嚴密，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成為他們的一員。即便是我，如今也還是在考察期，都已經考察了兩年！」
說起這裡，王國棟心裡就覺得憋了一團火。他有把柄落在青樓組織的手上，對青樓雖然談不上多少忠心，但也絕對不會背叛。因為背叛青樓，就是背叛自己。傻子才會自己背叛自己，除非是活膩歪了！
「那是你廢物！」
牛奔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王國棟的鄙視。當然，牛奔是不會將自己的發現講出來的。王國棟既然願意活在夢裡，那就讓他繼續活著吧。若不然，怕是不用青樓的人出手，王國棟自己都會把自己送上絕路。
「怎麼？你也想跟我一樣？」王國棟冷笑著，「忘記告訴你啦，在青樓，男人永遠不能成為主事者。青樓的首腦是女人，男人只能做大茶壺！」
大茶壺，說的通俗點兒，就是龜公，拉皮條的，跑堂的，幹活兒的。
牛奔撇撇嘴，道：「自己沒用就承認自己沒用。趕緊的，說，要怎麼跟青樓的人聯繫？不然的話，戴大少又要因為你的不合作，吃點兒苦頭啦！」
「王國棟，趕緊說啊！」
戴檳急了，看到牛奔再次瞄準自己，他就哆嗦。他真的快崩潰了，哪怕是聽到了青樓組織的秘密，戴檳依舊是沒有從恐懼不安中走出來。
王國棟面帶苦笑，道：「戴少，我真不能說啊。如果我說了，青樓的人，就會殺了我們的。反正都是死，與其被青樓的折磨而死，倒不如現在死個痛快！」
兩害相權，取其輕。
人，是聰明的會理智思考的動物。每當遇到危險，人類首先就是對風險進行分析，選擇風險最小的方案行動。
王國棟是了解青樓的恐怖的。他曾經親眼目睹一個跟他一樣的待考察者被扔進絞肉機，那之後，他連續做了一個月的噩夢，吃了一個月的素淡。即便是到現在，他依然是經常性地從睡夢中驚醒。
牛奔咧嘴笑了，道：「青樓很恐怖，難道我就不恐怖？」
「牛奔，你也別嚇唬我，你不敢殺我們！」王國棟強自鎮定，「我們做的事情，或許的確是讓你不喜歡。但若是因為這個你就殺人，我是不信的！」
「我當然不會殺人！」牛奔呵呵笑著，「我可是好人，好人怎麼能隨便殺人？我呢，大不了就是將你們的事情，找些酒吧啊，ktv啊，給你們散播一下而已！」
「牛奔，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別太過分，大不了，魚死破，咱們誰也別想好過！」
王國棟厲聲怒吼，若是牛奔真的這樣做。不光他們會死的很慘，連帶他們的家人，他們的親友，都會被牽連。這種做法，簡直就是魔鬼所為。
「王國棟，你白痴啊！」戴檳蹦起來，沖著王國棟就是一陣猛踹。「反正都是死，倒不如，咱們滅了這該死的青樓，一了百了。就算是失敗，至少咱們賺回了本錢！」
戴檳不曾見識青樓的兇殘，但是他見識了牛奔的非人。相比之下，戴檳寧可招惹青樓組織，也不想繼續跟牛奔作對。
王國棟苦著臉，任憑戴檳毆打。他沉默著，不肯作出回應。
牛奔嘆口氣，道：「難得啊，王大少居然這般有骨氣。對於有骨氣的人，我一向是很欣賞的。好吧，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裡，你們，走吧！」
牛奔很大方地讓開道路，示意戴檳和王國棟可以離開。
王國棟死挺著不開口，牛奔又不可能真的殺人。他能做的事情，自然是放人離開。只是，針對青樓組織，牛奔卻不會就此罷手。
王國棟既然能和青樓組織的人聯繫，那麼，只需要盯緊了王國棟，總會發現蛛絲馬跡。當然，更重要的是，牛奔已經想到了更妙的跟青樓組織產生交集的辦法。
蕭雲裳！
在王國棟的記憶中，他跟蕭雲裳有過一夕之歡。可事實上，蕭雲裳還是完璧之身。這其中，代表什麼，不言而喻。
「你真放我們走？」
戴檳欣喜地看著牛奔，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個魔鬼，怎麼會這麼輕易放他們離開？莫非這個魔鬼又在盤算什麼陰謀詭計來暗害他們？
「戴少，我們走吧！」
王國棟倒是比戴檳有主見，當即起身，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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