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並非虛言
「你們，都沒事兒吧？」
在牛奔離開夢蘿咖啡館沒多久，雷龍從隔壁的包間走出，返回他們的包間。此時，雷冰正在幫雷蛇和雷雨的雙臂複位。
「隊長！」
雷冰等人面帶愧色地看向雷龍，他們是護龍雷字小隊，自組建之日開始，所執行的任務上百件，這是他們第一次失手。而且，是以完全的實力差距落敗。若非牛奔不想下殺手，他們一個也別想活下來。
「隊長，我們怎麼辦？就這樣回去嗎？」
雷蛇心有不甘，但卻明白他們跟牛奔之間的實力差距。他們好歹也是先天境界，可是，居然連牛奔的一招都擋不住。
「天地風雷四個小隊，我們雷字小隊實力最弱，不回去又能做什麼？」
「我們向上面求援吧！」
「有用嗎？」雷龍第一次產生了無力感。在被牛奔一拳轟飛的那一瞬間，他是如此近距離地體驗了生與死之間的距離是如此的近。他很清楚，那一拳，牛奔若是起了殺心，他必然是腸穿肚爛而亡。
「你們沒事兒吧？」
紀馨艷衝進包間，面帶急切。她早就料到牛奔跟雷字小隊的談話不會那麼愉悅，卻沒想到僅僅是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就談崩了！
「紀少將！」
看到紀馨艷進來，雷龍四人當即立正站好。
紀馨艷看到牆壁上的窟窿，不由一聲嘆息：「看起來，我對你們的警告，你們是一點也沒有聽進去啊！」
護龍的雷字小隊到達瀛台市后，先是跟紀馨艷見了一面，對牛奔的情況作了大概的了解。然而，一向順風順水的他們，對紀馨艷說的話，選擇了忽略。他們根本不相信一個高中生會有那麼的厲害。甚至在他們的心中，滿天星的群芳會也是一個笑話。
結果，事實證明，他們才是笑話。
「紀少將，我們錯了！」
雷龍帶著歉疚開口，事情，或許不會到這一步。然而，他們的剛愎自用，讓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只是，從內心深處而言，他們依舊沒有因此改變初衷。像牛奔這樣的無組織無紀律的人，根本不可能融入護龍。
紀馨艷嘆口氣，道：「說吧，事情到了什麼地步？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
「不知道，不過，他沒有對我們下死手，應該是還有緩和的餘地。」
「他怎麼說的？」
紀馨艷並不相信雷龍的話。若是真有緩和的餘地，牛奔不會對他們出手，更不會將人打飛到隔壁的包間。紀馨艷了解牛奔的個性，一旦動手，通常都代表事情沒有任何的轉圜餘地。
「他讓我們離開瀛台市！」
「否則呢？」紀馨艷盯著開口說話，盯著開口的雷冰。
雷冰沒有立刻回答紀馨艷的問話，而是看向雷龍。他們是一個小隊，是一個整體，這種事情，通常都應該是雷龍作答。
雷龍微微點頭，示意雷冰隨意說。他們已經敗了，任務失敗。失敗的人，沒有任何驕傲的資格，只有被動承受的義務。
「他說，讓我們離開瀛台市，否則，會把我們做成水泥墩子，放在海邊！」
雷冰輕輕開口，將牛奔最後的威脅話語說出來，心頭浮起濃濃的屈辱感。他們一向是高高在上的，而今，卻被人威脅做成水泥墩子。
紀馨艷深吸一口氣，淡淡開口，道：「這樣，那麼，你們還是離開瀛台吧！」
「紀少將，您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不肯離開，他真的會對我們出手？」
雷雨開口，帶著十分的不信。他們可不是普通人，牛奔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如此肆無忌憚。
紀馨艷瞥了雷雨一眼，道：「你覺得他只是在說大話嗎？」
「難道不是嗎？」
「那是因為你們不了解他！」紀馨艷擺了擺手，「我不是在恐嚇你們，如果你們不想真的成為水泥墩子，那就趕緊離開瀛台市！」
「紀少將，你也太長他人威風，滅自家威風了吧？」雷蛇冷傲開口，「我承認牛奔的確是很厲害。但是，他終究是一個人！一個人的力量再強，也是有極限的。而我們是一個組織，護龍的前輩們出手，結果定然不同！」
「你若不信，你可以留下！」
紀馨艷冷冷的目光掃過四人的面孔，「我已經盡了我的責任。你們若是要自尋死路，我不會插手！」
牛奔在群芳會上的表現，紀馨艷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牛奔根本就不是一個會在乎對手背景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在群芳會上得罪那麼多的世家子弟。要知道，任何一個世家子弟的背後，都是一個家族。
「隊長，你們回去求援，我留下！」
雷蛇不信邪，他打心底不相信牛奔敢這麼瘋狂。
「雷蛇，你腦袋被門板夾了嗎？」雷龍抬手就是一個鍋貼蓋在雷蛇的頭上，「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啊，他若是不敢這麼做，你覺得他敢跟我們動手？」
「動手是一回事，殺人是另一回事！」
雷蛇扯著脖子，高聲反駁。
「你們好自為之吧！」
紀馨艷懶得再聽雷字小隊的爭執，她盡到了自己的責任。至於雷龍四人如何選擇，是他們的自由。他們雖然同屬護龍，但卻是不同的機構。紀馨艷是執行外勤的分支，而雷字小隊是監察、執法分支，雖然紀馨艷的軍銜和身份級別都比雷字小隊要高，但卻沒有任何資格能對雷字小隊的行為，指手畫腳。
……
「紀姐姐，護龍都是這樣的白痴嗎？」
當紀馨艷找到牛奔，牛奔第一個問題就讓紀馨艷差點爆發。
「臭小子，我像白痴嗎？」
「呃，對不起啊，我不是指的紀姐姐，我只是，那啥，一時口誤！」牛奔趕緊道歉，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妖孽姐姐。
紀馨艷白了牛奔一眼，輕聲道：「你不會是真的打算將他們做成水泥墩子吧？」
「呃，有這個打算，如果他們不知進退的話！」
牛奔微微笑著，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相當的煞風景。
紀馨艷目光定定地看著牛奔的雙眼，試圖看清牛奔心中究竟想什麼。
然而，牛奔跨入練氣四層后，實力突飛猛進。曾經讓牛奔心慌慌的紀馨艷的目光，牛奔已經有了相當的抵抗力。
「你是認真的！」
良久，紀馨艷收回了目光。在剛才的一瞬間，她發現了一個讓她恐懼的事實。如今的牛奔，已經不再是曾經初見她的那個陽光少年。
倒不是說牛奔變得多麼的深不可測，而是，牛奔成熟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更加懂得將自己的心思隱藏起來。
紀馨艷目光看向街上的車水馬龍，道：「如果是我跟你站到了對立面，你也會這樣對我，是不是？」
「不是。我永遠不會對姐姐出手。如果護龍的人逼迫姐姐來對付我，我會將護龍連根拔起，為此，不惜任何代價！」
牛奔的言語清清淡淡，但是那言辭中的鄭重其事，卻讓紀馨艷深深地明白，牛奔不是在說笑。然而，護龍的龐大，成員之多，手段之出人意料，牛奔想要毀滅護龍，絕對是一件堪比登天的難事。
「如此，姐姐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
紀馨艷俏皮一笑，嫵媚風情讓花兒都要羞愧不如。
牛奔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這個，剛才的一番話，似乎說的有些肉麻了。
「牛奔，我該跟你說聲對不起的！」紀馨艷忽然開口，「如果不是我推薦你加入護龍，或許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或者，在之前，我應該先跟你通個氣，徵求一下你的意見。對不起，是我的錯！」
紀馨艷在得知護龍派出了特別調查組的時候，心中就有了悔意。她的自作主張，自以為是，讓牛奔陷入了困境。同樣的，她也因此陷入了困境。
「紀姐姐，其實吧，你根本不用說對不起的。你是一番好意，我明白。」
「好心辦了壞事，倒不如沒有這份好心！」
紀馨艷依舊是心中愧疚。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打著為別人好的旗幟，結果總是給人添亂，甚至害人不淺。
曾經，紀馨艷恨紀鋒的自以為是，為她安排這個安排那個。卻不想，她也會陷入跟自己哥哥當初一樣的窘境。
「紀姐姐，你真的不用愧疚。其實吧，我跟護龍之間，早晚會有衝突。如今，不過是將這衝突提前了些時日。」
「你跟護龍有舊怨？」
紀馨艷詫異地看著牛奔，他從來不知道牛奔居然跟護龍有這種關係。
牛奔搖搖頭，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一定要有仇怨才會發生衝突。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要做的事情，早晚會跟護龍發生衝突。這一天，或早，或晚。」
「小壞蛋，你是在安慰我嗎？」
「不是啊！」牛奔搖頭，「我說的是事實！」
紀馨艷咯咯嬌笑，眉目間的愁緒卻更加濃郁。
牛奔瞅見紀馨艷的表情，嘆口氣，道：「紀姐姐，我說的是真的，並非虛言。我跟護龍，還有龍刀，甚至很多的國朝家族、勢力，都可能產生衝突。所以，我從來就沒有打算委屈自己。」
「那我若是跟你站在對立面，你會如何做？」
「我啊，會金屋藏嬌！」
言畢，牛奔撒腳丫子開始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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