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再遇故人
懶懶的賴在溫暖的被窩裡面,整個人都舒服了。
皇上出去視察錢莊了,走的時候來拉江小牧但是她死活都不起來,更別說跟他去了,昨天農場一行,就已經將她累的半死,回來吃過飯倒下床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猶自犯困。
「紅兒,紅兒?」她輕輕的開口,卻半天沒聽見紅兒的聲音,這丫頭去哪裡呢?口渴了,她不得不離開溫暖的小窩,起身披了紅兒專門從宮裡帶出來的粉色的綉著細碎小花的棉襖披風,坐到桌前倒了水,發現水還是熱的,看來紅兒並沒有離開多久。
掀開帘子,她忽然睜大眼睛,「媽呀,怎麼都這個時候呢?」
外面已經黃昏,暗淡的色彩讓她感覺自己今晚肯定睡不著了,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初來這裡,也不知道晚上有沒有玩的。
穿好衣服,她跨出了大門,門口冷清清的,一大截街上還灌著冷風,她不覺的縮了縮身子。
忽然幾個小孩子從拐角的地方竄了出來,手裡提著紅色的燈籠,樣式各異,煞是好看。江小牧頓時眼前一亮。
幾步上前,她張開雙腿站著,長著兩隻手,臉上浮現一股似笑非笑的樣子,「前面的小孩兒站住。」
這姿態對於小孩子來說算是嚇人的了,幾個小孩子都停下了腳步,害怕的縮著身子,卻還都規規矩矩的站著。
「告訴我,你們的燈是哪裡來的?」
擺著這樣的架勢,她也不怕別人說她以大欺小。
一個躲在後面的小孩子發出奶聲奶氣的幼稚童聲,「姐姐,今天有燈會呢。」
「有燈會?」江小牧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快告訴我在哪裡?快點。」
一個小孩子伸出手向拐彎那條街一指后,江小牧已經飛快的消失在原地了。
轉過彎,果然瞧見掐面人頭竄動,這條街臨著河畔,那河邊的欄杆上,掛著紅紅綠綠各色各樣的燈籠,被吹風的搖搖晃晃的,另一邊在圍牆上掛著很多字畫,很多人圍著呢。
江小牧跟著跑過去,卻不料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她鼻子頓時一痛,伸手摸了摸,幸好沒撞出鼻血。
抬頭就想罵人,那人卻先開口了,「顏顏,你去哪裡?」
「單擎嘯?」江小牧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你怎麼在這裡?」
只見他額頭掛著幾滴汗水,臉上也油亮油亮的,胸膛起伏的幅度明顯比平時大了不少,她眉頭一皺,想必是去練功了,不然怎麼會這麼累。
「我去那邊看看啊,不是燈會嗎?我怎麼能錯過。」說著繞開他,卻被一條胳膊給攔住了,她抬眼不解的看著單擎嘯,「你幹嘛啊?」
「我陪你去吧。」
「你?」江小牧等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將他上下打量了好幾遍,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是風塵僕僕的氣息,她忽然哈哈笑了出來,「還是算了吧,你回去洗個澡,我猜你不是去練武就去剛趕路回來。」
「你真聰明。」單擎嘯寵溺的看著她,「我沒事,還是陪你逛燈會吧。」
「為什麼?」她就不明白,單擎嘯為什麼非要跟著她,其實自己一個人可以的,他是不是把她當成了三歲的小孩子啊。
單擎嘯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往人群里望了望,江小牧也莫名其妙的跟著看過去,心想著是不是怕有殺手,但是她沒招惹過誰的,不怕,轉身拍了拍單擎嘯的肩膀,「你不要擔心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不行。」單擎嘯好不猶豫的回答,今天他是一定要跟去的。
「為什麼啊!」她大聲的吼了出來,「我又不會有事,你真是的。」說完繞開他的手自己走了。
本來被單擎嘯破壞的心情再看見許許多多的花燈和掛在牆上的字謎,和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獎賞之後,又興奮起來。
她探著腦袋擠進一推人群中,外圍圍著普通老闆姓,裡面卻站著好幾個衣著華麗的人青年男女,看樣子都是哪家的公子哥和千金小姐,此時都對牆上的字謎指指點點,竟然每個說出答案的,江小牧用身子毫不客氣的擠開一個女人,將頭湊了上去。
只見白色的絹紙上寫著:為官應明君心,曉禮儀;為民當悉阡陌,通耕事。
「這個我知道。」她盯著一副字謎傻呵呵的笑了。卻見身邊的幾個年輕男子都轉過頭看向她,本來很簡單的眼神卻忽然深了,還帶著考究的味道,把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正要說話,卻不料單擎嘯也跟著擠了進來。
他抱著雙臂站在江小牧身邊,眼神在那些男人臉上掃視而過,強大的氣勢讓他們頓時打消了他們的想法,偏開頭看其他的謎語去了,「小姐,謎語的主人在哪裡。」他輕聲對江小牧說著。
「在那邊?」江小牧隨著他的眼神越過人群望出去,果然見人群之外有一個小攤,攤位是一輛小架車,車子左右均綁著四根長根子,由上下分開四層,每一層都掛著各色各樣的燈籠,紅的黃的藍的聚在一起,好不熱鬧。
攤前站著很多女人,都很乾脆的將錢放下換了燈,很是爽快。
江小牧推開人群,跑到攤前,貪戀的看著那些燈籠,什麼形狀都有,做工精巧,當真是難的一見,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啊。
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正在高聲吆喝著,見到江小牧走過來,忙的提著一個小兔子摸樣的紅色燈籠,「這位姑娘,要一個嗎?你瞧瞧這個。」他笑容可掬的湊過來。
江小牧一愣,「老闆,那邊的字謎是你的吧?」
老者憨然一笑,一邊轉身將手裡的燈籠掛好,一邊回答:「是老朽的。」
「那有沒有什麼獎品?」她一邊說著一邊在她攤前尋視,目的已經暴露出來。
瞧著她的樣子,那老者也爽快,「要是姑娘猜出一個來,老朽就將這燈籠送與你了。」說著將剛才的兔子燈籠提了過來。
「那好。」江小牧目光閃爍,「為官應明君心,曉禮儀;為民當悉阡陌,通耕事;可說說的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答案一出,老者再次眉開眼笑,「姑娘果然聰慧。」說著將手裡的燈籠遞給江小牧,再次取了一個過來,同樣是兔子,他卻遞給了江小牧身後緊緊跟著的單擎嘯,「這燈籠原本是一對,就贈與二位了。」
江小牧臉上笑容忽然僵住,「老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老者也無所謂,繼續轉身吆喝起來。
她扭頭看了單擎嘯,卻見他臉上是淡然的笑,忽然覺得也不想解釋什麼了,這樣出來,也不免讓人誤會,誰讓單擎嘯就不像是個奴才樣兒呢,不過話說回來,他本來就是個王爺。
「賣糖葫蘆,賣糖葫蘆嘍。」前面的人群裡面傳出的吆喝聲讓江小牧瞬間一稟,將手裡的燈籠塞給了單擎嘯。
「你給我拿著,不許弄壞了。」話音一落,她人已經奔向了人群,使勁兒的擠了過去,見糖葫蘆的剛剛消停下來,她伸手就取下一串,放嘴裡一咬,「好甜。」喜滋滋的吃起來,手也不忘伸到懷裡掏錢,忽然,她的一切動作都停了下來,臉上浮現了尷尬的笑容。
「給你。」單擎嘯的聲音出現在江小牧耳畔,手裡捏著幾個銅板,遞給了老闆。
「公子,一個就夠了。」
說著正要退給他,江小牧忽然伸手按住她,「老闆,我還想多來幾串。」說著傻笑著再次拔下幾串。
她一邊吃著一邊說,「沒想到你跟過來還真有用處,哈哈。」單擎嘯一直沒說話,雖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可是眼神卻藏著銳利的殺機。她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沒人敢怎麼靠近她身邊,除了她去人群里擠的時候。
街上各色各樣的小玩意兒很多,稀奇古怪百看不厭的,她在人群裡面這裡擠一下那裡擠的,燈會從小巷子一直延伸到主街上,熱鬧的氣氛讓商鋪的賣家們也感染了,紛紛拿出自己的東西佔了一塊攤位。
酒樓裡面更是坐滿了各家的公子哥,帶著哪家的小姐,吃吃喝喝有說有笑的。
「燈,燈,燈。」江小牧大呼一聲,撒開腳丫子竄到河邊,指著河裡漂浮的花燈大叫著單擎嘯,「快來看,快點,有人放花燈誒。」
「我去給你買。」單擎嘯二話沒說,轉身就消失在人群里,一分鐘不到,他手裡已經多了好幾盞,比河裡的還要漂亮,江小牧看著,居然就不想放了。
無奈的嘆了氣,「這麼好的燈,放了過可惜啊,我還沒看夠呢。」話音一轉,她復又想起來,「這燈放到河裡,保證是最漂亮的。」說著興高采烈的向低矮的河岸邊跑去。
那裡也有熙熙攘攘的人,江小牧湊過去,將手裡的燈放到河面上,立刻引來了周圍人的羨慕眼光。
正想說話,忽聽身後啪的一聲,然後就是一聲厲喝,「賤人。」
江小牧不解的轉頭,卻看見一個挺熟悉的面孔,在哪裡見過呢?她繞繞頭,忽然想起來,「公主。」
來人正是南詔國公主,此時的她眼露凶光,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狠狠一揮,又是一聲啪的響聲,猶如打在肌膚上,火辣辣生疼。
看著一直在增長的訂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愛死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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