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聲東擊西
又是一陣沉默。
這時銀袍,面如月的慕容蕭一,騎馬疾奔到龍攆前:江小牧直挺挺的躺倒在皇上的懷中,一動不動,雙眸緊閉,臉色白如雪,再看垂首側立的貼身宮女一個勁兒的哭求著。恍然間,他似乎明白了眼前發生的一切,江小牧病了?
愣了一會兒,慕容蕭濃重的劍收,微蹙,很快雨收雲散,桃色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一才緩緩轉過神來,「怎麼可能?」自言自語。
跪倒在地上的大臣們又是一陣陳言力諫,
「皇上,兵家之行,算吉相之日,今日之時,恰縫絕龍之嶺,對皇上十為不敬,如有居心叵測之人,在此設入毒術,眾臣還是擔心大好的社稷江山啊!」一個個陳詞激烈,慷慨激昂!接踵而來。
桃花眼眼角一瞥正襟危的皇上,慕容蕭一長腿一偏,翻身下馬,單膝跪倒,「皇上御駕親巡是天朝與侉克族的盛事,諸事應和為貴,定興邦,一擔濺血崩之災,人事之禍,實為不詳,昨夜占術之士,已卜天命,今日之程實屬不佳。皇上就算為天下蒼生所慮,憂侉克族神廟之功成,也得以龍體先正為安?微臣請求皇上三思後行;再言江娘娘人事不醒,性命垂危,急待施救,宜回宮休息,以示皇上的仁愛之意;又有大軍不宜疲勞行進,后憂隱情,實乃軍中大忌;除了侉克之外,西嶽國交接幾十米的邊境線與東晉緊密相連,萬一中得東晉的埋伏,豈不是國之不濟也?」
飄逸的慕容蕭一,陣陣鏗鏘有力的勸諫之言,抑揚頓挫,有理有據,句句入情。
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氣,皇上灼灼的眸子泛白,陰鷙的盯著枯黃一人高的枯草,念起淝水之戰典故之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萬一東晉悄悄調動人馬,埋伏在自己的必經之路,豈不是真的要在絕龍嶺絕龍了嗎,不過東晉與西嶽相通的地方據說是天險——一線天,連天上的蒼鷹都插翅難飛,何況東晉不能飛天入土的士兵?大敵當前,小心為妙;再說可以借著江小牧的這一病的由頭,安然回宮。天下相安吧,於朕於國有利,有何不可?
「起駕!」沉思良久之後,皇上還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目光幽遠的望著,通往侉克方向的大路,竟然幾分不舍。
大軍一路疾走狂行,子夜時分,方才來至東城門外。按照西嶽國的規矩,深夜無論何人軍隊絕不能擅自入城,以避禍亂之嫌,當然皇上除外,不過濮陽連華以身先士卒,以自己為榜樣。下令安營紮寨,第二天再行入城。
為了讓江小牧更早的醒過來,藍衣早就借好一匹棗紅快馬,馬不停蹄的奔向尚宜殿,方才取得心疾之葯。
後半夜,殘月當空。
藍衣大汗淋漓的奔到江小牧身邊的時候,當藥丸服入江小牧的口中,藍衣心頭的一塊巨石總算落了地,看來主子應該平安無恙了。
半個辰之後,江小牧緩緩睜開眸子,眯起惺忪的眼睛,腦袋暈沉,一頭目炫,擰著遠山眉,疑問著,「皇上這是哪裡。」注視著前面的一片燭火通明。
「城門之外?與尚宜殿近在咫尺!」皇上舒展眉頭,安慰著江小牧,侉克族的事情,他與江小牧還沒商量完呢,他絕不充許江小牧這樣曇花一現?
「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在侉克族的邊境嗎?」江小牧不解的問道,眸子中儘是懷疑,然後不停的向著周圍瞄去,一陣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愛妃心疾發作,朕只得回宮取葯為愛妃醫治。」皇上目光深遂凝視著懷中的江小牧,他發現他不能失去她。這種強烈的感覺比原來還要猛烈。
「娘娘,可惜藥丸只有一粒了!」藍衣蓮步輕移,上前補充,眸中儘是擔憂,玉手緊緊交錯在一起,啃咬著下嘴唇。
「如何是好?」
江小牧張了張嘴,臉上的霎白漸漸退去,她沉思片刻,雙肘艱難的支撐著身子,欲脫離皇上的懷抱。
「愛妃,身子虛弱,還需好好將養?」皇上愛憐的撫過江小牧額前的一縷碎發。
「臣妾心疾發作,須服三丸,否則心疾將不能完好,心痛將一直持續不歇,妾不忍拖累皇上的千秋偉業之身…」江小牧小臉越發的悲切起來,玉手掩住悲憐的面龐,繼續道「臣妾擔心以後再也不能為皇上分憂解愁了。」
「愛妃吉人自有天相……」皇上雙目幽深,輕聲嘆息,凝著江小牧一副悲悲切切的樣子。俯首低問,說,「相信朕,一定能救得愛妃?」
「臣妾不知把葯落於後宮何處?尹妃那裡,還是惜姐姐那裡?還是湖邊?」江小牧自言自語,又好像這些個地方全都不是。
皇上此時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他要進宮要為江小牧取葯,他的眸子閃過一道陰鷙,流過寒光陣陣……
江小牧又煞有介事的,咕嘟了一句,「臣妾好像也沒有去過別的地方。」眉煙蹙起,雙眸含水,流蘇的印跡刻在如玉的臉上,掃過金釵的倒影。如寒煙之春色,優雅絕代,又不失另外一種淡淡的愁緒。
皇上一時之間看得出了神,如惜的嫵媚,妖嬈,尹熙的體態萬千,風韻佳色,可是江小牧卻是傾國傾城的女子,就像她的眼神一樣清澈透底……就能把你吸了她的神秘中去。
「臣妾還是自已入宮!候聖駕如何?或許明早日頭升起的時候,便能服到救心丸!」江小牧小聲的說著,瞟了一眼皇上,再次掙扎著想要掙脫皇上的萬般束縛。
藍衣趕緊上前一副埋怨,帶著擔心,「娘娘身子虛,不適宜行路過多,還是讓奴婢再跑一趟吧!」說罷,轉過一黛青髻,就要離開。
你不知本宮落在哪何處?江小牧淡定的瞄向萌生藍衣。
迎向皇上擔憂的眸之後,江小牧趕緊嘆了口氣道,「放心吧,皇上臣妾死不了!」她的臉儘管還有幾分蒼白,但是氣色卻之前昏迷的樣子好多了。
沉思的皇上。
「朕保護愛妃一起入宮?」皇上鄭重其事,出言決決,不容得一絲商量,以一副帝王的口吻,不過他的眼中很過的閃過一絲詭異。
「皇上……」江小牧只兩個字,含著如水的雙眸深深的掃過皇上一眼。感激涕零的模樣。
三人換上夜便裝,揣著拿著宮中的令牌,一路小心,半個時辰之後,輕而易舉的混進了城中。
天上的冷月,依舊似有似無的籠罩著,一片迷芒的深宮。
朦朧的月色,寂靜的夜晚,就像抹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幾個人的腳步,直接奔向了青暖閣。
江小牧因為奔走過急,體力不肢,開始呼呼的喘著粗氣,額上的汗漬一點點的滑到臉上,熱氣如一團白霧,和著性感的櫻唇。
待她一屁股坐到了青石板上的時候。藍衣與皇上忍俊不禁笑了,頑皮的女子。
藍衣抬眸,了一眼遠處,眸子一抹光亮,揚起手臂,向前一抬,「娘娘,青暖閣,是不是那天賞梅花的時候,落在梅園的?」
「殺雞焉用牛刀!」江小牧沒懷好氣的瞪了一眼藍衣,眼白向上翻起,又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遵命!」藍衣話落,身子就輕巧的向著青暖閣的院中摸索而去。
「皇上恕罪!」江小牧趕緊拍屁股從地上坐了起來,一副委屈可憐的樣子。
「愛妃何罪之有?」皇上嘴角勾了勾,玩哧的看著眼前剛剛站起來的江小牧。
江小牧小心的巡視下四周,眼珠一轉道,「聖明的皇上答應臣妾不許生氣,不許責罰臣妾!」
「好!朕乃金口玉言!不予追究」
「臣妾當日修改神廟圖紙的時候,把圖紙落在這幾個地方,擔心皇上責罰,所以才裝病,求皇上賜罪!」江小牧低垂著頭,咬著牙,心中卻是不安的提著一口氣,她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氣得發瘋,還是發暈?
「你……」皇上一聽,氣得眼珠瞪得溜圓,揮著大手指著跪在地上的江小牧,「你……」你半天卻沒有說出一個字,因為剛剛自己答應了江小牧不再責罰。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臣妾知錯!」江小牧老實的跪著,一動不動。
目光微移,瞥到了尹妃青暖閣中那一抹靜謐的幽光,不知道為什麼,對江小牧皇上真的是生不起氣來了,因為聽到絕龍嶺三個字,他是借著江小牧的由頭才得以回宮的,再說圖紙是江小牧親自劃出的……皇上的心中有了主意。
皇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次的罰,念在你繪製圖紙的份上,功過相抵!」
一頭濃霧從江小牧的頭頂散開了。
靜靜的盯著青暖閣安謐的燭光,皇上濮陽連華內心竟然有著不安分的一絲燥動。他的嘴角扯過一絲壞笑。看來自己還是年輕力壯,搏美之中一點也不遜色於當年的父皇。
一國之君得到的不僅僅是江山政權,還能得到千嬌百媚的萬千美女在床上旖旎**……眸中有幾分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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