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與她無關

  次日晨。

  著寶藍色簡約商務套裝，胸口點綴寶石珠花的價格隨便就可以換輛跑車，女人不緊不慢踏進公司引來所有人側目卻沒人敢攔下。

  陳晨正忙著給堆積的文件分類，遠遠看見來人立刻起身相迎。

  「董事長早，徐總現在不在辦公室，您可以先進去等一下，我給您倒茶。」

  「昨天交代你的事辦了嗎？」

  「是，照您的吩咐推掉了應酬。」

  徐英芝的腳步戛然而止在陳晨面前。

  「他沒去參加生日宴你知道嗎？」

  「我知道，昨天下午徐總帶我去了公司資助的育幼院，馬上就要兒童節了，看看小朋友們有什麼需要，時間耽誤了。」

  「好了沒你事了。」

  徐英芝轉身推門進了徐煜泰的辦公室。

  陳晨悄悄給徐煜泰發了微信，後者正在財務部日常巡視，不一會兒就聞訊回來了。

  他以為母親來逼問他為什麼不去昨晚的晚宴，這個他是不怕的，怕就怕她會責難陳晨。

  陳晨正端了茶盤站在辦公室門口，沒來得及送進去。

  因著昨天徐英芝交待的事宜未辦妥當，臉上表情有些凄楚懊惱。

  徐煜泰急切問道：「她為難你了？」

  陳晨搖搖頭，「只是問了昨天我們去了哪裡？」

  「好，我拿進去。」

  徐煜泰接過茶盤，單手旋開門進了辦公室。

  「法國那邊怎麼樣？」

  徐煜泰進門就看見徐母正倚著桌邊，背對門，面對著書櫃站著。

  徐煜泰不緊不慢走過去，把茶盤穩穩放在桌上，「有力的對手只剩一家美國公司，勝算對半。」

  「想到對策了嗎？」

  「目前看來，答應吳家的合作是最簡單的辦法。」

  「昨天是吳瑾妍的生日你可知道？」

  「晨晨跟我說了，你讓她推掉行程她也做了。」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交待給她的事，辦得不漂亮是她的事，用得著你跟我解釋嗎？」

  徐英芝轉過身來，把手裡把玩著的絲絨首飾盒放在桌面上。

  「這丫頭跟你時間不短了吧！」徐英芝順勢坐在轉椅上。

  「六年。」

  「那算起來年紀是不小了。」

  「您想說什麼？」徐煜泰站在她對面分庭抗禮，微皺的眉頭顯然有些不耐煩。

  「那她著急要個名分也應該。」

  徐煜泰聽不下去了，他的手從褲兜里出來，探身去拿桌子另一邊，擺在徐英芝面前的戒指盒。

  徐英芝近水樓台，自然是抬抬手就搶先一步抄走了。

  「你這是準備做什麼？求婚？吳家的條件我不是沒跟你說過，她每天跟著你，就算你不說她也應該明白你現在的處境。」

  徐母打開盒蓋，勾起戒指來賞玩。

  她的眼神在徐煜泰看來，充滿輕蔑和嘲笑，好像在鄙視他和陳晨之間就是在小孩子「過家家」。

  徐煜泰繞過桌子，走近從她手裡把戒指奪了去。

  「我說了，跟晨晨沒關係，昨天不去是我自己不想去。」

  徐母也沒了耐性，怒目而視道：「你以前從來不會這個態度跟我說話。」

  徐煜泰把戒指放回盒裡，俶而緊鎖的眉頭才隨著長出一口氣而鬆開了，冷靜下來。

  「我是不是沖您。」

  徐煜泰看著戒指盒的目光移向窗外，手也垂了下去。

  「是沖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