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耳聽為虛

  總裁辦公室門口。

  「陳秘書，想什麼這麼入神？」

  「劉總，您來啦！真不好意思有失遠迎，請進。」陳晨敲了兩下門，旋開了辦公室門。

  陳晨還在想剛才跟新人的爭執，一面後悔自己跟人口舌之爭過於幼稚，一面又氣不過對方話裡有話，諷刺自己，矛盾不已。

  陳晨也跟在劉總身後進去，開始有條不紊的擺放茶具，準備茶道。

  「陳秘書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商業吹捧陳晨聽慣了。

  「劉總慣會說笑，我哪比得上剛畢業的大學生青春洋溢。」

  「各有各的美，就像我媳婦兒，二十歲青春活潑，三十歲溫柔知性，四十歲做了媽媽，現在又是另一番韻味。」

  「劉總整天不是秀恩愛就是曬娃，簡直是中國好丈夫的典範。」

  「評價這麼高，不敢當不敢當。」他用手擋了嘴，假裝悄悄道：「這話下次見我媳婦兒再說。」

  徐煜泰也跟著笑了。

  「對，你跟老吳的女兒怎麼樣？」

  徐煜泰剛舒展的笑意剎那凝固。

  水燒開了，陳晨低頭去把熱水依次倒在紫砂茶具上，清潔茶具，。

  正好跟徐煜泰剛投來的目光錯開了。

  「老樣子。」

  「咱們合作這麼多年，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有些話我想提醒你。」

  「劉叔您說。」

  「老吳那人。」劉總搖了搖頭，「他提出跟你合作真心還是假意很難說，不過就沖他推動輿論導向極力想促成你們聯姻，恐怕是越明修棧道，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瞞您說，法國那邊為了利益最大化，希望我們兩家出合作款推向歐洲市場，這樣就可以同時籠絡兩個品牌的老顧客，所以他只是太急於想做成這單生意，才想到這麼一個既牢固又能讓法國那邊安心的辦法。」

  「那你打算怎麼辦？」

  「答應就是了。」

  「嘶～」

  陳晨抬頭看徐煜泰走了神，不小心把開水澆在自己手上。

  「怎麼啦？」

  徐煜泰忙執起陳晨的手仔細查看，下意識地小心吹了吹，「呼～小心點。」

  「你這孩子時怎麼啦？剛才在外邊就心不在焉的。」

  「沒事。」陳晨抽了手，低頭小聲道：「沒事。」

  「我侄子跟吳瑾妍在美國同一個音樂學院讀書，聽我侄子說那孩子不老實。」劉總搖了搖頭。

  陳晨把茶葉放進紫砂壺，熱水一加就漂出了淡淡的茶香。

  「好茶，雨前龍井。」

  「劉總好厲害，聞香識茶，但辨人還是眼見為實，吳小姐未必就是那樣的人。」

  陳晨把頭一遍洗茶水倒掉，茶香更加悠長，劉總湊近茶桌，深深吸了口氣。

  「陳秘書已經開始幫老闆娘說話了，看來這門親事是十拿九穩了。要不是我女兒才四歲，這好女婿可不能便宜了吳老頭。」

  陳晨抿嘴笑了笑，後來他們開始聊生意的事，她就沒再搭話。

  那個劉總跟徐煜泰喝了喝茶就代替了前一天被取消的飯局，合同也簽了。

  作為最有實力的供貨商，徐煜泰從接管公司以來就一直跟他合作，選生意夥伴不僅看對方實力，更要看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