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昨晚睡的那邊

  第二天早上。

  陳晨被手機鈴聲吵醒。

  「喂～」

  「你還沒起床嗎？」

  陳晨像安全氣囊一樣彈坐起來。

  「糟了，我鬧鐘沒定好，晚了嗎？」她把手機拿下來，看了一眼時間。

  「你一個人在家嗎？」

  陳晨側臉看了一眼剛被她吵醒，正揉著眼睛渾然不覺的男人。

  含糊道：「嗯～哦，我馬上起床，還來得及，車站見。」

  「我在你家樓下。」

  「啊？」

  陳晨頓時困意全消，隨便在地上撿了件襯衫裹上，扒開個窗帘的小縫。

  王鵬果然站在正對窗口的地方。

  「那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好，你不用上來了啊！馬上。」

  陳晨一轉身撞在男人健碩的胸口上。

  「徐總，早啊！」

  她不好意思看徐煜泰，頭低下去，目光也隨之向下掃過男人胸膛到下腹肌肉的紋理，下面圍著他們昨晚蓋的蠶絲被。

  「你要去哪兒？」

  「蘇南，陪他去見他的親生母親。」

  見家長？！

  徐煜泰急了，暗暗捏了捏拳頭，按在牆上，把陳晨圈在他兩臂之間的方寸之地。

  看看她羞羞弱弱，低頭躲避著他的目光的小模樣，心又一下子軟了，喉結滾動了一下問道：「那你現在還想去么？」

  「可是我昨天已經答應了呀！哎呀～來不及了，我先走了。」陳晨一縮身體，從他手臂下鑽出去。

  徐煜泰反手拉住陳晨身上的襯衫，把她拽回來。

  陳晨死死揪住領子，「幹嘛？」

  「我的衣服。」

  「哦，你等一下啊！我換好衣服再拿給你。」

  陳晨從他灼灼目光中小跑溜走。

  當她穿好衣服從浴室出來時，發現地上的衣服已經被徐煜泰撿起來放在椅子上，他的人安安靜靜蓋好被子躺回床上。

  陳晨輕手輕腳拿了衣架把襯衫撐起來，掛在妝台上，順手拿了包就匆匆出門了。

  徐煜泰聽見關門聲才敢動，閉著眼睛慵懶地把旁邊的枕頭拉過來抱在懷裡。

  安靜的房間里除了鐘錶秒針的咔噠咔噠，就是自己心跳的噗通噗通，他又怎麼能睡得著？

  嗡嗡。

  褲兜里的手機聲音突兀地打亂了節奏。

  徐煜泰起身摸了手機來。

  晨晨：冰箱里有水果和牛奶，麵包和麥片在水槽上方的懸櫥里，睡醒了一定要熱熱才能吃，不然對胃不好。

  晨晨：喝酒更傷胃，以後不要喝這麼多了。

  陳晨握著手機，若無其事地坐在計程車上望向窗外。

  嗞嗞。

  徐總：你習慣睡哪邊？

  啊？

  什麼意思？

  嗞嗞。

  徐總：床左邊還是右邊？

  問這個幹什麼？

  陳晨咬了咬嘴唇。

  嗡嗡。

  晨晨：右邊。

  徐煜泰分辨了一下左右手。

  嗡嗡。

  晨晨：就是昨晚我睡的那邊。

  徐煜泰翻了個身，慵懶的平躺著，右邊的枕頭壓在他右臂上，回味著陳晨枕在他手臂上的感覺。

  陳晨看著車玻璃上自己的鏡像，也看見身後注視著她的目光。

  「怎麼啦？你現在心情很複雜吧？想好見面說什麼了嗎？」

  她這一問，王鵬枕著靠背，表情反而輕鬆了，「趕上什麼就說什麼唄！這幾天我一直很焦慮，昨晚都沒睡好，眼看到跟前反而不怕了。」

  「那樣最好，我還怕你緊張呢！」

  「我突然後悔帶你去了，你肯定哭的稀里嘩啦的。」

  陳晨捂著臉笑，擺擺手道：「我盡量控制。」

  d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