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我搶不過你

  回家路上。

  陳晨開車，車上只聽見徐煜泰凝重深長的呼吸。

  「你是不是為了我，跟人家吵翻啦？」

  「小笨蛋，專心開車。」

  「其實你真的沒必要」

  「誰說是為了你。」徐煜泰打斷了她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媽的關係，我從一開始就不會鬆口答應跟他們合作，得寸進尺。」

  「下雨啦！」

  陳晨打開雨刷器。

  徐煜泰突然問道：「你沒吃飽吧？」

  「還好，你夾了那麼多菜給我，只有我一直在吃。」

  「找一個便利店靠邊停下。」

  「好。」

  徐煜泰連傘都沒顧上撐，就直接下車跑進了便利店。

  不一會兒就提了小袋子出來。

  陳晨抽了紙巾，幫徐煜泰撣身上的水。

  「傘就在門上，怎麼不拿呢？」

  徐煜泰絲毫不在乎，「把車熄掉。」

  陳晨照辦了，雨刷器也跟著停下來，雨滴滴答答的聲音變成主旋律。

  徐煜泰把地瓜一掰為二，遞給陳晨。

  陳晨接下，「好香啊！」

  「還有這個。」

  陳晨接過，「是什麼？巧克力。」

  徐煜泰咬了一口地瓜，「這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巧克力。」

  「進口的嘛！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第一次吃巧克力也是這個牌子，當時候我剛從鄉下來，哪見過巧克力啊！我在口袋裡裝了很久都化了，還是王鵬告訴我的。」

  徐煜泰悶悶笑了幾聲。

  叫你小笨蛋一點也不委屈。

  徐煜泰含笑問道：「那是哪來的？」

  「大概是好心人給的吧！我記得那天雨好大好冷，他還給我撐傘，然後」

  陳晨戛然而止。

  她感覺到手裡熱乎乎的地瓜，豆大的雨滴打在雨傘上，噼啪作響。

  下雨天，地瓜，巧克力。

  徐煜泰還假裝不知，追問道：「然後什麼？」

  「然後他看我很冷，就買了地瓜分給我吃，又把我送到警察叔叔那兒，還把傘留給我自己跑了。」

  說著說著陳晨的眼淚對稱的滾落下來，望著徐煜泰，「他是一個戴眼鏡的小哥哥。」

  徐煜泰用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痕。

  「那時候你就在哭，我從沒見過一個小女孩能有那麼多眼淚，好像流不完似的。」

  陳晨破涕為笑，賴賴地靠在徐煜泰肩上。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也沒多久，就是去年育幼院返修的時候，院長整理舊房子找到那把傘，那是學校發的，所有學生的都一樣，為了避免拿錯就在上面綉了我的名字。」

  「當時我也不敢相信，居然有這麼巧的事，當年那個萍水相逢的小女孩會兜兜轉轉回到我身邊。」

  徐煜泰緊緊握著陳晨手。

  「我一直覺得我們就是上天註定的一對。」他拉起陳晨的手，親了一下手指，「晨晨，我們結婚吧！」

  這是陳晨一根緊繃的神經，觸碰不得。

  她剛才去追吳瑾妍。

  「走開，你特意出來補刀的嗎？」

  「我只想問你，你是真的喜歡他嗎？」

  「廢話，難道我想嫁給一個我討厭的人嗎？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反正我說什麼，你都覺得我不懷好意吧！」

  吳瑾妍瞪了陳晨一眼，「這大庭廣眾的，我就看看你能怎麼樣？」

  陳晨「噗嗤」笑出來，「其實你是個挺可愛的人，而且很～」

  吳瑾妍眼一瞪，「很什麼？」

  「很酷，你那天穿的衣服很酷，很適合你。人心是要用時間去換的，只要你有心，早晚可以感動他的。」

  吳瑾妍撅嘴埋怨道：「這都快四個月了，加上今天才見了三面，我生日請他都不來，我早知道我搶不過你。」

  「我不會跟你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