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叫哥哥

  「有船欸～走去看看。」

  陳晨拉著徐煜泰往老碼頭邊上半跑半顛過去。

  「大叔，您的船出海嗎？」

  陳晨邊喊邊到了船邊，「大叔，大叔。」

  漁民打扮的中年男人回了頭。

  「大叔，您的船很漂亮，是可以載遊客出海的嗎？」

  中年男人視若不聞，只是看著陳晨，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徐煜泰過來跟船家搭話。

  「我們想租船，價錢怎麼算？」

  船家滄桑的嗓音回道：「已經下午了，出不了多遠就要返航了，你們想去，明天趕早我可以帶你們出去。」

  陳晨問道：「那可以看日出嗎？」

  「現在太陽出來早，看日出的話四點就得出發。」

  陳晨搖著徐煜泰的手興奮地問道：「我們可以去嗎？」

  「都聽你的！那今晚就住這邊吧！」

  徐煜泰對船家說：「那明天我們租一天，先給您交定金吧！」

  「不用了，反正有沒有客人我都要出海捕魚，明天你們過來就好，我就住船上，隨來隨走。」

  徐煜泰堅持道：「這樣不好吧！我看您這是遊覽船，應該是靠載客賺錢的吧！捕魚只是供遊客娛樂的項目吧！」

  陳晨急忙拐拐他的胳膊，攏著手附耳低聲道：「人家說不要就是不要，你還非給啊？」

  陳晨是過過苦日子的，落下了一塊錢都攥出水來的毛病，能白蹭絕不花錢。

  陳晨朗聲道：「大叔人好，看我們是有緣人才搭我們的對吧？十年修得同船渡。」

  船家直勾勾盯著陳晨，「對，這就是緣分，我有一個女兒，跟你一樣。」

  「是嗎？那太巧了。」

  這套詞的老套路陳晨跟徐煜泰在油膩的生意場大叔之間摸爬滾打中沒少聽。

  這時熱情而又保持距離的客套顯得尤為重要。

  陳晨東張西望地問徐煜泰道：「當年那個烤地瓜攤在哪兒啊？你還記得嗎？」

  徐煜泰指了指，「大概是那個柱子那兒吧！」

  「真的假的？那叫大叔幫我們拍個照吧！」

  陳晨把手機遞給船家，推著徐煜泰到柱子旁邊的台階上坐，自己趴在徐煜泰背上。

  咔嚓。

  徐煜泰反手勾住陳晨的腿，一下把她背起來。

  「啊～嚇我一跳。」

  陳晨緊緊抱著他的肩膀。

  徐煜泰更來勁了，背著她打起圈來，左半圈右半圈，甩來甩去。

  「啊～別轉啊！」

  「叫哥哥。」

  陳晨趴在他背上遲遲不肯開口。

  徐煜泰像洗衣機開啟了脫水功能，恨不得把陳晨甩出去，嚇唬她。

  「啊～哥哥，哥哥，別轉了，我頭都暈了。」

  徐煜泰背著陳晨下了台階，「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這麼叫，知道了么？」

  陳晨懶懶地趴在他背上，談戀著他的溫暖。

  「叫徐總多好啊！霸道總裁。」

  徐煜泰壓著嗓子學道：「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逗的陳晨不住地抽笑。

  「聽起來怪怪的。」

  船家拿著手機還給陳晨。

  陳晨立刻收了笑，「大叔，您怎麼哭啦？」

  「你們讓我想起我年輕的時候，我跟我老婆也喜歡在沙灘上玩鬧，可是天不遂人願，她那麼好的人短命啊！」

  「大叔，您別難過，我媽媽說死去的人就會去大海的盡頭，她們也會很快樂的生活在那裡，不用傷心。」

  船家又掉了兩大顆淚滴下來，用粗糙的大手抹去。

  「你媽媽真是這麼說的？」

  陳晨無比堅定地點了頭「嗯」。

  「明天會是個好天氣，你們一定要來，我帶你們去遠一點，運氣好可能還能看到鯨魚也說不定。」

  「真的嗎？謝謝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