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床上私房話
徐煜泰趴在陳晨身上一動不動。
「你睡著啦？」
「我能聽到你的心跳，卻猜不透你心裡在想什麼。」
陳晨深深吸了口氣，徐煜泰能感覺到她胸口的起伏。
陳晨勾著徐煜泰柔軟的髮絲轉圈圈，「我在想我那鍋面。」
徐煜泰抽動地笑了一陣子，也長長舒了口氣說：「好想這樣黏著你，就不用擔心你會跑掉了。」
「沉迷溫柔鄉的可都是遭萬世唾棄的千古昏君。」
「挨罵又能怎麼樣，至少活得隨心啊！」
陳晨懶懶地一側頭，看見床頭柜上扔著的小雨傘包裝盒。
「皇上還有備而來啊？」
徐煜泰笑著蹭了蹭腦袋，「有備無患，我就知道我單獨跟你在一起肯定扛不住。」
「你說我們上次沒用，會不會有事兒啊？」
「有了更好，生下來我養。養你一個小笨蛋，再多一個小小笨蛋，想想就好幸福。」
徐煜泰拉著陳晨的手婆娑著說：「今天老吳還說我，沒當過爹所以不懂，說爸爸可以不計代價，把全世界都給女兒。我怎麼可能知道？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我爸。」
「董事長沒跟你說過關於你爸爸的事情嗎？」
「她從來不肯告訴我，每次我試探著問她她都會罵我，後來我也就不敢再問了。」
「那可能也是段不太好的經歷吧！她不想再提。其實我還蠻佩服她的，單親媽媽又是女強人真的好厲害。」
「所有人都羨慕她人前的光鮮，誰知道她背後受的苦呢？」
陳晨摸著徐煜泰的耳朵，沉沉道：「所有母親都是一樣的，她拚命做這一切也是為了讓你過得好一點，所以你一定要聽她的話，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她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你好。」
「拿錢讓我心愛的女人離開我，也是為了我好？」
陳晨撫著徐煜泰頭髮的手停下來，「你都知道啦？是小惠告訴你的？」
徐煜泰感到滑稽，冷笑了兩聲，「呵呵～明明是我的事，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等結果出來通知我一聲就好了，我的想法根本不重要。」
「不是的。」
陳晨急的不知道說什麼。
不是這樣嗎？現在看起來就是這樣，身邊的人都知道，不約而同都瞞著他。
徐煜泰撐起手肘，湊到陳晨的臉臉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你走了以後我會怎麼樣么？」
漸漸地兩人的鼻尖貼上，嘴唇間只有兩指遠，徐煜泰說：「你要是敢離開我，我就放棄一切去找你，直到把你找回來為止，知道了么？」
徐煜泰的唇跨越了兩指的距離，在陳晨的嘴上蓋下了章，讓這小女人把他的話吞下去，記得牢牢的。
黎明拂曉時。
「血。。。救命。。。救命啊。。。啊。。。」
「別怕，有我呢！晨晨，有我在呢！有我呢！」
陳晨在徐煜泰懷裡醒過來，漸漸平息了。
「做噩夢了？夢見什麼了？」徐煜泰耐心撫著陳晨的背。
「不是夢，是以前的回憶。一隻垂死的小羊在掙扎，滿地都是血。」
他頷首在陳晨眉心落下一吻，把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裡，撫著她後腦的頭髮，「沒事了，都過去了，別想了。」
「我永遠都不忘不掉。」陳晨緊緊抓著徐煜泰的睡衣，身體積蓄的怒怨無處發泄。
「他為了把我趕出他家，逼著我看他殺死了一隻小羊，活著就吃它的肉，還說我要是不走，就連我一起殺掉。」
「你說的是你繼父么？」
「他不是個人，我媽要不是為了養我，不會跟那種人在一起，也不會死了。」
徐煜泰思慮萬千。
「晨晨，你的生父呢？」
「我媽總跟我說，他去了很遠的地方，可是村裡的人都說，他是個爛賭鬼，他連自己都養活不了，知道我媽懷孕了，不願意負責任就跑掉了。」
徐煜泰抱著陳晨，猶豫了一下，最終開了口。
「其實我們差不多，我媽在美國留學的時候，為了拿綠卡留著美國，就跟一個華僑在一起，後來有了我才知道那個男人有家室，也不願意為我媽離婚，所以我媽一個人回國生下我獨自撫養。」
陳晨也用力抱抱他，給他溫暖，給他力量。
這些事是徐煜泰小時候從宋琬珠那裡追問到的，這麼多年他從沒跟任何人說過，甚至也沒向徐英芝透露過他知道。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有什麼比私生子的身份更難以啟齒。
過了一會兒，陳晨說：「謝謝你願意跟我說這些。」
「你是我最親的枕邊人，我應該對你坦誠相待，以後你遇到什麼事情也要告訴我知道么？天大的事我都會陪你一起面對，你什麼都不用怕。」
「嗯。」
陳晨想了說：「那董事長那邊你還假裝不知道吧！我會去跟她說，不然她會覺得是我跟你告狀了，以後更難相處了。」
「這就開始想著處婆媳關係了，不錯不錯。」
陳晨是怕他直面為難，徐煜泰知道。
他在她眉心深深一吻。
「這件事你就不用再管它了，就當是將計就計，省得她再想其他辦法來為難你，我太了解她了，她是不達目的不死心。從今天起也不要去公司了，你搬到海邊住吧！」
「我一個人去住那邊嗎？」
「想得美。」
徐煜泰的唇貼到她耳邊，「我怎麼捨得放過你。」說完輕輕囁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別鬧，好癢啊！」
徐煜泰翻身壓住她，「早上的男人是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