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都是我的錯

  喬治問道：「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美國地上土生土長的人就是不一樣，喬治不拘於與陳晨這種小輩談論情愛這種事。

  「啊？我，我知道啊！我能理解，嗯。」陳晨用力點點頭。

  服務人員剛好從她身邊推了生日蛋糕過去，送到哪裡自然不用說。

  吳志宏還記得王鵬的生日？

  王鵬怎麼肯認他？還這麼心平氣和坐下來一起吃頓飯。

  喬治看著陳晨失神，尋著她的目光，回了頭。

  「認識？」

  「那是吳總的兒子，今天過生日。」

  「煜泰也是而立之年了，我這個當父親的沒給過過一次生日。」

  陳晨目光收了，「您要是有心，以後有的是機會。他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還是很想接受您的，我們這些家庭不健全的孩子，最強的就是自尊心。」

  「這也是隨了他媽媽。英芝去美國的時候，手裡並不富裕，但過的再苦，也不跟家裡要一分錢。」

  陳晨知道徐煜泰的外公外婆也很早去世了，他出生就沒見過，親緣也就只有舅舅一家，也就是Lucky的爸爸。

  「為了省錢，每天在餐廳彈琴彈到深夜，也捨不得買一個最便宜的三明治，餓著肚子走三個街區回到學校。我就跟老闆打了招呼，假裝是當天沒賣完的送給她吃，算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你笑什麼。」

  陳晨托著臉微微笑，「您知道的這麼清楚，一定是悄悄跟著婆婆觀察了很久吧！這點您兒子隨您了。」

  喬治笑了笑。

  那個笑容是陳晨再熟悉不過的，不可否認，徐煜泰長得很像他。

  「雖然後來我們見面都尷尬的不說話，但我還是經常去那家餐廳，能偷偷看看她，聽聽她的琴聲，也是好的。」

  嗯～終於找到徐煜泰跟蹤的毛病是從哪遺傳的了。

  「要是就這樣下去，也不會有故事了吧！」

  「沒錯，你關心的部分馬上就到了。後來就到了伯克利的聖誕節演出，每年最優秀的學生才有機會登上舞台，他們的家長也會被邀請。英芝的哥哥來不了，我就假裝她哥哥，進場看她的演出。她看見我很開心，撲到我懷裡哭了很久，那天晚上我們才意識到，有些事註定是躲不開的。」

  那年冬天，是波士頓五十年來最冷的冬天，兩人相依，卻感到無比溫暖。

  陳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喬治問道：「故事聽完了，有什麼感想？」

  「情理情理，情在前，理在後，有了情，理就講不清楚了。婆婆這麼多年都不嫁人，可見當年對您是實心實意，她追尋真愛沒錯，您太太作為完全的受害者，她更沒錯，說不清楚怪誰。」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不管你信不信，英芝走後，我再沒有過其他女人，包括我太太去世后。」喬治轉頭看向玻璃幕牆外。

  海港城是一座島城，空氣清澈明朗，沒有一絲霧霾干擾視線，一下能看到幾裡外的大海，海水碧藍無際，在國際旅遊城市排名上都榜上有名。

  喬治搭在桌上的手，手指無規律敲動著，像是在敲擊鋼琴鍵。

  「所以我這次來，是想把我的全部財產都給他們母子，但你應該也知道，股東有競業禁止義務，咱們兩家公司做的是同行業，所以我的股份不可能直接轉給英芝或煜泰，就只能轉到你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