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唯一的軟肋

  徐煜泰送完Sandra回到家，已經快十點鐘了。

  陳老頭還在客廳看電視，看見徐煜泰進門便湊了上來。

  「小徐啊！怎麼這幾天都回來這麼晚？這麼忙嗎？」

  徐煜泰隨口應道：「嗯，最近的確比較忙。」

  陳老頭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晨晨這幾天難受的厲害，晚飯都沒吃，還不讓我跟你說。你就應該多陪陪她，錢掙多少算夠啊？女人懷孕就這幾個月，別像我似的，過去了再後悔，那就晚了。」

  「我知道了，是我太疏忽了，以後我會盡量早回來陪她。」徐煜泰未再做多餘的停留，趕緊上樓去。

  開門的那一刻，陳晨正抱著腿，坐在被窩裡掉眼淚。

  他們認識這麼久，徐煜泰只見過陳晨在慈善活動中因為感動而落淚，從沒見她真正難過的哭過。

  他可心疼壞了，兩步過去抱住陳晨，「很難受是么？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陳晨拚命擦乾眼淚，她沒想哭，懷孕情緒過於敏感，眼淚不自覺就掉出來。

  「我沒事兒，別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到我這兒怎麼就金貴的受不了了，沒事的。」

  徐煜泰捧著她的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扔下你不管。」

  陳晨躲躲閃閃捂著自己的臉，躲避著他的目光。

  「你別這樣看我，這幾天我臉上長了好多痘，也開始掉頭髮，等生完孩子還不一定要丑成什麼樣子。」陳晨鼻子動了兩下，眼圈裡瞬時蓄滿了淚花。

  「怎麼會呢？」徐煜泰耐心握住陳晨的一雙小手，從臉上拉下來，「看這個痘痘多可愛，一邊一顆還挺對稱，像我們在日本看的那個舞姬，一邊一個紅點。」

  陳晨「噗嗤」破涕為笑，吸了兩下鼻涕。

  徐煜泰反手抽了紙巾遞給她。

  等陳晨穩穩心神，他又鄭重問道：「你想要這個孩子么？」

  陳晨頓了一下，才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如果你後悔了，現在不要還來得及。」

  陳晨捂住徐煜泰的嘴，嘟嘴埋怨道：「說什麼呢！不可以說不要他。」

  徐煜泰從陳晨對面挪到她身邊，倚著床頭抱著她，鼓足勇氣才開了口。

  「我們這一路好像都是我逼著你在向前走，從來沒問過你想要什麼，甚至不給你考慮的餘地。現在我想讓你自己做決定，如果你現在不想生孩子，那就晚幾年，等你想生的時候咱們再生。」

  陳晨搖搖頭，低頭摸著他的大手，把他無名指上的婚戒轉正了。

  「你哪有逼我啊！我做的所有決定也都是認真考慮過的，雖然這個孩子來得很突然，但既然他都已經來了，說明他跟我們有緣分，怎麼能拋棄他呢？我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變得這麼軟弱，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徐煜泰的臉蹭了蹭陳晨頭頂，「我用孩子當借口才娶到你，卻又怕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因為孩子。」

  「徐總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沒自信呢？都不像你了。」陳晨伏在他胸口，指尖畫著圈圈。

  徐煜泰抓住她的手，遞到唇邊親了手背。

  「在你這兒我什麼時候有過自信啊！你是我活到三十歲唯一的軟肋。」

  三十歲。

  陳晨大腦海里不覺浮現老人遺憾滄桑的雙眸。

  徐煜泰的軟肋還有一個。

  只有幫他解決掉，才能做他的唯一。

  「嘻嘻嘻。」

  「笑什麼？」

  「沒什麼，你快去換衣服，我們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