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斬斷連環計

  晚上徐煜泰才疲憊地回到家來。

  「怎麼樣啦？」

  「應該就是你說的，高溫破壞了釉面的耐受性，他們正在尋找符合標準的代替材料。」

  「嗯，先去洗澡吧！水已經放好了，洗完早點兒睡覺。」

  徐煜泰進了浴室。

  ……

  周一上班。

  高層例會自然要通報這件大事，這次的項目從一開始就狀況百出，一直讓徐煜泰的壓力很大，他自信滿滿當著股東立下軍令狀，如果真的不成，誰也保不了他。

  人們都羨慕富二代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一輩子錦衣玉食，可誰又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把上一輩的衣缽傳承下去又談何容易。

  例會開完，段毅斌單獨來見徐煜泰。

  「剛才人多我沒好意思說，其實咱們銷國內的骨瓷即使允許添加氧化鋁，也是會因為有驟大溫變會胎質變脆的問題，因為骨瓷薄，這是不可能克服的缺點，這個東西就是金貴，你應該也知道，這不算質量不過關。」

  「這些話等酒店的客人使用過程中被划傷，然後酒店來找我們時給他們解釋，還是現在直接去給人家坦白，咱們的產品弱不經風，讓他們先做好被投訴的準備？」

  徐煜泰揚頭給自己點了眼藥水。

  段毅斌看著他，等他醞釀了一會兒，睜開眼睛，才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時間不多了。」

  「聽天由命，今天下午法國那邊就會要求確認這件事，負責人也已經到海港城了，我會跟他們交涉，再多爭取一點時間，如果找不到解決辦法，只能放棄這個大單了。」

  「放棄會受多大損失你不是不知道？前期投入是小，股市會蒸發多少不可估量。」

  「成王敗寇，輸了也沒辦法。」

  徐煜泰也知道，說到底誰也怪不了，只能怪他自己新婚過於沉醉溫柔鄉，工作上的事確實是沒有盡到心。

  但幸虧這問題暴露的及時，要是真的出口，可真是砸了招牌。

  周一晚上，徐煜泰跟法國通了視頻，爭取到了一周的寬限期，到周五必須要把合同簽下來。

  因為美國那邊也一直窮追不捨，推脫說是喬治一個人的決策失誤，他們並沒想放棄公平競爭的機會。因此即使是Sandra的面子不能再拖了。

  周二徐煜泰白天都在廠區，晚上約了小劉總談原料的問題。

  待菜上齊，徐煜泰給對方倒了酒，也滿了自己的杯。

  「劉叔，我想了一下，價格的問題還是不妥。」

  小劉總豪爽道：「發個律師函是做給外人看的，價格還是老價格，咱們這關係就不用擺這客套了吧！」

  「就是因為這個才不妥，我要是補了價款，那說明咱們原來簽的是陰陽合同，有偷稅漏稅嫌疑，我要是不補，那低於市場價格，就是不正當競爭，擾亂市場秩序，查起來咱們兩家跑不了，也就不是差價能解決的問題了。」

  「好像是這麼個理兒，以前沒碰過這種事，那你說怎麼辦？」

  「底價泄露是我的責任，不能讓您被迫讓利給宋家送損失，乾脆我們重簽合同，按你給宋家的價格，一毛錢都不要少，我看他還怎麼說？」

  「我早說老吳那人最好不要沾，做個生意賺他點錢還可以，交情還合作」小劉總直接不往下說了，連連擺手。

  「叔我敬您。」

  徐煜泰帶著誠意端杯揚頭滿飲。

  小劉總也陪了一盅，放了酒杯擺手道：「行行行，咱都少喝，省得回家媳婦兒不高興。」

  「劉叔，還有一件事想求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