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本命畫靈
,御靈大畫師
江婪見推辭不過,也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前面來。
「你氣海雖破,但起碼也有居靈境的修為,讓大家看看你的本命畫靈是什麼」
賀慶之在林安城見過那幅三川龍湫圖,在畫技上無可挑剔。後來也聽說過盧道玄與江婪有些關係。
盧道玄的眼光極高,因此擔任文府第一教諭這麼多年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嫡傳弟子,卻偏偏挑上了江婪,這讓賀慶之非常疑惑。
這一次正好是個機會,借著芥園畫譜看一看,江婪的天賦到底如何。
江婪有些猶豫,心中暗自默念,千萬不要太嚇人,一兩個畫靈也就足夠了!
「把作畫的手放上去」
靈力注入后,芥園畫譜上散出一層層粉色的光暈。
光暈中中出現了江婪的本命畫靈,一女子膚如凝脂,唇賽點朱,面似月下白玉,腰如風中楊柳,黑髮如瀑,五官精緻有傾國傾城之姿。
更重要的是不著寸縷,正站在畫譜上,向所有人展示著她曼妙的身形與嫵媚的姿態!
丹青苑中的人幾乎都是年輕的小夥子,這畫靈輕輕的一個飛吻,然後一個高抬腿,不少人鼻血都流了下來。
賀慶之臉色難看,就連江婪自己的下巴都快驚掉了。
「我的本命畫靈是繪里香?」
「我之前在清都買過一幅春宮圖,和這個一模一樣,沒想到是他畫的」
「這麼巧?我也買了,現在就收藏在卧房!」
「我聽人說,這個江婪早上見過的女人,晚上就能作成畫」
「真沒想到這個人看起來道貌岸然,品行卻低下如斯!」
丹青苑不少的內捨生和外捨生都議論紛紛,有的人為了吸引注意,甚至開始編造起了流言。
「完蛋,自己一世英名要毀於一旦了,貪財好色這樣的帽子怕是一輩子都摘不掉了!」江婪的腦袋都差點炸了。
江婪急忙把自己的靈力撤走,畫靈這才消失。
賀慶之看了江婪一眼,冷哼了一聲,江婪只能尷尬的站在原地。
他以為自己無論畫什麼都是手到擒來,怎麼能想到畫譜給他選擇的是春宮圖。
「對不起,對不起賀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
「散課」
賀慶之拂袖而去,不少內捨生也一臉鄙視的看著江婪,只有宋玉留了下來。
看到宋玉的表情,江婪就知道他想說什麼。
「你要是想安慰我那就別開口了,你看我像是難過的樣子嗎?」
「這麼大的事情,你能放得下嗎?」宋玉說道。
「我這輩子除了筷子放不下,其他沒什麼放不下的」江婪哈哈笑道「你要是真想安慰我,倒不如買我幾幅畫,是你喜歡的哪一種哦」
江婪朝著宋玉擠了擠眉頭,示意你應該明白。
看到宋玉臉紅,江婪無良的哈哈笑著。
「不逗你了,你現在可是大榜第五,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以後你可要罩著我」
「不管你遇上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
宋玉也不是知恩不報的人,他能夠在三川口完成蛻變,都仰賴江婪的提點。
「行啦行啦,再見啦」
離開的時候院子外面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靠了過來。
「江兄,江兄留步」
「你們這是…」
江婪看了一下,剛才罵自己最凶的就有這幾個傢伙。
「買幾幅畫,就是剛剛那種的」一人嘿嘿笑道。
「賣畫啊,好說好說,去明樓找傅岳明,除了畫還有一些葯我保證你們會很喜歡,只不過價格上就…」
江婪猥瑣的笑著,還是這群道貌岸然的人好打交道,罵歸罵,罵兩句以後還能做一筆生意。
至於那群偽君子,心裡迫不及待想買,但礙於面子又不好意思來,想賺他們的錢難於登天。
「價格不是問題!」
能夠教十萬兩當外捨生的,又豈是缺錢的人,江婪已經準備通知傅岳明,畫該漲價了!
自己花完了所有積蓄,只換了一個外捨生的身份,這筆錢或許能從他們身上找補回來。
在丹青苑知道了自己的本命畫靈,又見識了芥園畫譜的神奇,也不算白來。
接下來的日子江婪就往返於麻黃巷和文府,以前他只是單純的修鍊丹青法,來到文府以後才發現丹青法只是基礎法門,比如今天剛剛學到的鑒靈術。
江婪指尖一點,屁股底下的財門鈍驢身上光華出現在了腦海中。
鑒靈術用來鑒定一幅畫的好壞,能夠在腦海中展現出這畫的全貌,哪怕是最微小的破綻也會暴露無遺,當初在仙都山如果會鑒靈術,那副山水卷也不至於困住他那麼久。
這驢子在江婪的腦海中分解成了一根根線條,每一根線條都是一筆而成毫無頓塞凝滯之感,就連驢背上一處微不可查的捲毛的都一覽無遺。
驢子身上的顏料就差了一些,肉眼分辨不出來,可是在鑒靈術下,這些顏料的缺點被無限放大,呈現出粗製的沙粒狀。
「顏料下等,畫技上等,中品柴門鈍驢」
自己鑒定自己的畫,也別有一番趣味。
不過在鑒定到胖虎的時候就有些奇怪了,因為這是當初盧道玄留給他的上品顏料,所以顏料質感更好,非常細密。
至於畫技,江婪從來不會質疑自己的水平。
以前一直以為胖虎是中品畫,後來他自己突破居靈境以後,胖虎又有了妙品畫靈的戰鬥力。
他知道胖虎與其他畫靈有些不同,可現在使用了鑒靈術以後,都無法鑒定胖虎的品級,這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總之他的實力越強,胖虎的戰鬥力越強,這種與畫主共同進步的畫作,他還聞所未聞。
想不明白,那便不想,畢竟不管怎樣這都算是一件好事。
每天早上騎著驢子優哉游哉的來,黃昏的時候不緊不慢的回,似乎這才是生活本來的樣子。
倒坐驢背上,夕陽漸遮於西山之後,只留下漫天紅霞,仙都山山高峰險直入雲天,與紅霞為伴似舉火燒天。
兩面山景在夕陽下更是別有一番韻味,哼著小曲兒踏路而行,無限美景盡收眼底。
本來是一個外捨生,但卻表現出了比內捨生還要瀟洒自在的范兒,沒有壓力與山水相伴的生活,江婪都像高聲歡呼。
「深岩踏遍尋歸路,仙都依然在碧虛。
無限遊人重駐馬,豈惟狂客倒騎驢。
挂圖天漢朝霞上,落影清都夕照余。
千古全生才一士,可憐登覽盡丘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