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結婚之豐盛的早晨

  我堂哥咽了咽口水看著二妮說：「二妮咱倆去吃點飯吧，」「額！不用了，我早上吃過飯了，呵呵，」二妮貌似也咽了咽口水說道，「呵呵，我請你啦，老闆來兩塊的包子，」我堂哥老遠的對著那個站在包子旁邊你的男人說道，「好嘞！剛出鍋的熱包子，來來這邊坐，」男人一面招呼著我堂哥一面又掀開鍋蓋，男人把鍋蓋放到旁邊的一個凳子上，右手拿起一個小呂鏟子左手拿著一個白色的磁碟子，開始往盤子里拾包子，表面乳白色的水煎包在小鏟子下面翻著身，露出了焦黃的地面。 

  「老師，來兩個肉盒，切開啊，」我堂哥剛坐下就沖著街對面那個正在炸肉盒的老頭喊道，「好嘞！兩個熱肉盒切開，來嘍，」那個老頭麻利的拿起兩個剛出鍋的肉盒放到了瓷盆子里，用菜刀在上面畫了一個十字，一個老太太把肉盒端過來放到了桌子上面，水煎包也已經放桌上了，白色的磁碟子焦黃的水煎包還裊裊的冒著熱氣，空氣中迷茫著一股香氣，我堂哥又咽了咽口水：「吃吃，二妮別客氣，」我堂哥拿起一雙筷子遞給了二妮。 

  二妮微笑著接過筷子夾了一個水煎包咬了一小口，我堂哥也夾了一個包子放在嘴邊吹了吹，咬了一口，香！真香！軟軟的包子皮嘎吱嘎吱脆金黃色的包子底刺激著我堂哥嘴裡面的味蕾，水煎包裡面不僅有濃郁的麻油的香氣，還有餡兒的肉、香皮兒的面香、底部金黃色焦皮兒的嘎嘣脆的香，我堂哥醉了他的面前彷彿出現了一大片成熟的芝麻地，人們收割著芝麻然後把芝麻晒乾的芝麻紮成一把一把的頭朝下放在一塊大布單上面，男人用木棍敲打著芝麻杆子。 

  成熟飽滿的芝麻籽便撕拉的撕拉的由芝麻桿流到布單上面，女人在陽光下用細篩子篩子芝麻，芝麻葉和雜草便漸漸的彙集在芝麻子的上面，女人小心翼翼的用雙手捧著那些雜草，女人把篩子裡面乾淨的芝麻倒進簸萁裡面，雙臂有力的一下下的上下顛著簸萁，芝麻籽在簸萁裡面歡快的跳著舞，男人微笑在看著女人，女人把乾淨的芝麻遞給男人，男人便把芝麻倒進了一個大鐵鍋，芝麻在鍋里被男人炒的噴香。 

  女人把男人炒過的芝麻放在小石磨里細細的磨著，芝麻便變成了油膩膩的碎末流到了盆子里，男人拿起掛在牆上的油葫蘆往盆子里不知疲倦的捶著，油渣子一點點的往下沉澱著，清冽純正的香油漸漸的出現在盆子里，我堂哥似乎就站在男人的身邊，純正的麻油香味四溢溢出了這個院子溢出了這條衚衕。 

  我堂哥感覺到嘴裡面更香了，香的讓人不想咽下去，香的讓人骨頭酥麻，香的讓人不願意在美夢裡醒來，香的讓人不僅傷感，它明明那麼真實卻又讓舌頭捕捉不到什麼東西，我堂哥索性把剩下的包子都扔進嘴巴里，嘎吱嘎吱的聲音從我堂哥嘴裡面傳出來，我堂哥的腮幫子上面鼓起了一個小小的包，這個包慢慢的蠕動著久久不改變大小，「姑娘、小夥子，要豆腐腦嗎？」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