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約斗
看著笑意盈盈的慕容天楓,蕭羽陌的臉色微寒,隨即招了招手,示意兩名弟子前去查探。慕容天楓也不急著開口,任由兩名弟子查看后回稟蕭羽陌。
再確定山道兩側的弟子都只是昏迷而沒有傷亡,蕭羽陌的臉色微微緩和。此時,六位長老已然盡數趕來,李清霄也是略顯狼狽的來到場間。
當看見此時衣衫上還沾著些許林間露水枝葉的李清霄,陸掣的眼神猛然收縮,一股難言的煞氣瞬間從他的身上湧出。慕容天楓見著陸掣這番模樣,也便明白了李清霄的身份。
「蕭宗主,想必這位就是足下高徒吧。先前就見這少年遠遠在山間飛掠,還心有疑惑,現在見著了,可當真是溫潤如玉一派君子風範。」
「慕容樓主說笑了,不過是個修行剛上路的小娃娃,哪是什麼高徒。」蕭羽陌淡淡說道。
「哈哈哈哈,修行剛上路的小娃娃可不能越境殺我血衣樓兩位小宗師。我血衣樓就算是給小友成名做個墊腳石,想必此戰流傳江湖以後定是天下何人不識君了。以後我血衣樓也能在屬於小友的傳說中留下一筆,這筆買賣到也不虧。」
此時的慕容天楓談笑風生,全然不像是和李清霄有生死大仇般。
聽著慕容天楓的話,蕭羽陌的眉頭又是皺起。「想不到慕容樓主如此大度,兩名九脈小宗師折在我們手裡也是全然不在意,只不過慕容樓主今日登山到底所為何事,不妨明言。」
就在蕭羽陌話音剛落,慕容天楓便揮了揮手,瞬時間,他身後的三位大宗師與五名陸掣在內的宗師頃刻間將氣息外露,狂暴的真氣霎時間在山道間涌動。蕭羽陌和六位長老瞬間拔劍,可就在此時慕容天楓又是一揮手,一眾人瞬間將氣息隱匿。
蕭羽陌將劍緊緊攢在手裡,一言不發。「蕭宗主啊,我若真想與貴宗發生些什麼摩擦,那昨晚便帶著人上山了。要知道,血衣樓乾的是在暗夜裡殺人的買賣。」慕容天楓不急不緩的說道。
「想必蕭宗主也知道,這絕世你青城山劍宗一家決計是吃不下的,到最後的結果必然是江湖上眾家一起同享。但勝在那古卷現在就你手上,所以這做盟首的也自然可能是你們青城山劍宗,如此又為何不能再多我血衣樓一家?
而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手上的這些力量,足以和你們桌在一張桌上。若是蕭宗主今天應了,我立刻帶人下山,若是不應,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此後很長的時間裡,我保證血衣樓刺客只對青城山劍宗弟子和家人動手。」
聽著蕭羽陌威脅的話語,在場的一眾人等面色都是難看到極致。
此時若是和慕容天楓等人起衝突,定然是會讓青城山劍宗損失慘重,但若是答應讓他們加入,又顯得青城山劍宗沒有骨氣。
就在眾人都覺得騎虎難下時,蕭羽陌到底是一宗之主,竟是面不改色的很快答道:「絕世法實在過於縹緲,若為了個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東西和你們血衣樓死磕到底確實是不智之舉,但若是就這麼答應你了,我劍宗也是顏面掃地,不如我們走個過場比斗一番如何。」
慕容天楓的嘴角微微揚起,「哦,不知蕭宗主想怎麼比?」
「五局三勝,你輸,便決計不要再打絕世法的注意,也不可對我劍宗弟子家人出手。」
「哈哈哈哈,有意思,蕭宗主不愧為機敏之人,在下應下這比鬥了,不知蕭宗主準備如何選人啊。」
「四通脈乃是一宗一派的主力,這個自然是少不了,六通脈實力的弟子作為宗門的中流砥柱也是不可或缺,小宗師乃是一宗一派的未來氣運,這個自然也少不了,至於宗門頂尖實力的便是大宗師及以上了,只不過後山那些老頭子自然是不會出來理會這樣的事,所以這第四場,就是大宗師境界。
至於最後一場,你我二人對決,算是宗師之戰,時間就在三日之後我劍宗主殿廣場前,不知慕容樓主意下如何。」
慕容天楓再次出生大笑,「便依了蕭宗主所言。如此我等便先告退了。」
話音剛畢,慕容天楓沒有半點猶豫,率先轉身離去。一行人來時無聲,去時如風。
「都散了吧。」見著慕容天楓離去,諸位長老和執事快速的驅趕在場弟子,隨後便隨著慕容天楓一起前往主殿議事。
這青城山劍宗的主殿內正供著的是一柄隱在劍鞘中的長劍,四周並無人物塑像,長劍之後則是歷代宗主的畫像。主殿內並未安排座椅,而是按規制擺放著許多打坐用的蒲團。主殿內里空間極大,一根根支撐圓柱需要三名成年男子才能合抱。整個殿內的陳飾簡潔而不失威嚴。
此時,六位長老和三十六位執事已然按照位次排好,按理說李清霄雖是大弟子但也不能在諸位長老之上安坐,可蕭羽陌彷彿是在故意提拔一般,讓李清霄單獨搬了個蒲團來坐在了他的下手位置。
見著一眾人等都已盤坐入位,蕭羽陌輕咳兩聲,緩聲說道:「清霄啊。」
「弟子在。」李清霄恭敬答道。畢竟此刻是在外人旁,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我最後與那慕容天楓約斗之事,你可明白話外之音?」
李清霄微微思索,起身向蕭羽陌和場間眾人躬身行禮后道:「五局兩勝兩負一平。」
蕭羽陌笑的很開心,絲毫不加掩飾。「何出此言啊?」
「先前師父說過,此刻絕對不能和血衣樓硬碰硬,這樣對我劍宗諸多不利。所以說若是贏了我劍宗將和血衣樓不死不休,若是輸了我劍宗臉面全無。所以說只能是兩勝兩負一平。而師父先前只是說輸了不準血衣樓參與,至於平手,明面上都好看。」
場間所有人都是認可的點點頭,看著李清霄的表現,無論是思維還是武功,所有人都挑不出任何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