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海寇襲擊,前朝餘孽占島!
大魏,在東方大陸。
雖然稱不上是絕對的霸主。
可若是想對某一國家用兵,那基本都可以做到強勢出擊。
就拿高陽國來說,即便不是宋鴻志領軍,在沒有草原大軍威脅北境的情況下。
整個遼東駐軍就可以隨意動,只要有大軍支援,換做任何一個有實戰經驗的將領,完全可以做到碾壓態勢。
因此,周邊諸國對於大魏,心中還是無比忌憚的,不敢觸怒。
而天度國雖然也國力強盛,算是數一數二。
可要直面大魏,壓力還是很大的。
尤其是從這些年來。
大魏對外之戰,幾乎都是以勝利為主。
若是讓天度國內知道,大魏要騎兵,強勢出擊的話。
屆時,整個天度國內,都會出現恐慌和動蕩。
畢竟大魏的強大,也是深入人心。
也是周邊諸國都承認的。
正如之前所言,天度國之所以敢觸怒大魏,也只是因為知道雙方之間不會輕易起兵戈。
可這並不代表,在得知兩國要兵戎相見后,天度國內的官員和百姓,不會畏懼。
尤其是在這段時間當中,高陽被一戰滅國的消息,已經完全傳出去了。
如此威勢,沒有人會不敬畏。
而宋公文,也明白陳玄策的那番話。
一但天度國內得知大魏奇兵,一定會出現一些不同的聲音。
加上阿厲王,對內本就有些殘暴,或許有人藉此生事,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尤其是之前從未有過明面上反抗的阿沁王一脈子孫,會不會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呢?
宋公文非常清楚,即便這樣威脅不到阿厲王的位置,但也會讓他疲於應對,從而選擇在烏斯底地區退兵。
如此一來,朝廷的根本目的,就完全可可以達到。
思緒至此。
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望向陳玄策,道:「所以你來請我幫忙的意思,是想要我配合你,讓天度國相信,我大魏如今已經忍無可忍,即將用兵?」
「沒錯閣老。」陳玄策回到:「我雖然有使臣的這個身份,但影響力還是太小了。」
「即便到時候,告訴天度國一方,我大魏要出兵,他們可能也不會相信。」
「但若是有閣老您的幫助,哪怕只是一點點,就完全不同了啊。」
他的意思很簡單。
自己出使天度國,雖說代表了大魏。
可身份太低,其他的還好,可如果是出兵,即便代表說出來,也起不到多少震懾的效果。
且近些年來,朝廷對於天度國的挑釁,一般都是以退縮和妥協為主。
也就是為什麼他會說,自己說大魏要出兵。
天度不會相信。
因為大魏先帝們,都是以休養生息為國策。
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的話,是絕對不會出兵的。
而陳玄策所想的是,如果在這方面,有了宋公文的支持,那就不一樣了。
對方是內閣次輔,又是國丈,最為重要的是,滅高陽國的,還是其子宋鴻志,說的話,自然是極有分量的。
「我懂你意思了。」宋公文清楚對方的打算,思索了一下,繼續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請閣老能夠給我一封親筆信,信中的內容,就是有關於朝廷,對天度用兵的。」
「無需其他,只需要表明用兵的意見就可以了。」
陳玄策站起來躬身道。
陛下不願對天度出兵,那是滿朝文武都知道的。
但這並不意味著,絕對不會出兵。
而宋公文的親筆信。
就代表了一種強烈的信號,無論天度信與不信,只要有就可以了。
絕對能夠讓阿厲王生出忌憚之心。
如此一來。
自己能做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
「好。」
宋公文雖然不知道陳玄策具體要怎麼做,但還是答應了,同時道:「你要親筆信,我可以給你,還有,這封信當中,還會有太傅的名字,這樣的話,定可以讓信中的內容更加值得相信。」
有太傅的名字?
此話一出。
陳玄策愣了一下,很是意外。
因為他在科舉之前,就已經聽聞。
宋公文和太傅之間,因為變法之事,政見不合。
加上心中覺得,陛下之所以選擇提拔這位國丈大人,也是為了遏制太傅在朝中的勢力。
可現在,對方卻說,能夠以太傅的名義,自然非常意外。
不過他並沒有詢問,畢竟這是宋公文的事情。
所以只是點頭,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若是能借用太傅的名義。
定然可以使那封信中的內容,更加令人信服。
自己到時候,也能更好的辦事。
「不過.……」
這時候,宋公文似乎想到了什麼,繼續道:「我記得,陛下交給你的任務,不僅是讓天度國退兵,還有建立正常的邦交關係。」
「親筆信,或許能夠讓阿厲王忌憚,選擇退讓,可想讓他與我大魏和解,怕是很難。」
「所以,這件事情你要打算怎麼辦呢?」
此時此刻。
在他眼裡,陳玄策在文章上,或許算不上出色。
但卻也是一名大才,腦子足夠靈活,因此想要知道,對方如何能完成陛下給的任務。
「當然是利用阿沁王一脈。」聞言,陳玄策想了一下,然後道:「不過這件事情,下官還在計劃當中,具體要如何實行,並沒有想好。」
「可有一點可以保證,此次陛下交給下官的任務,下官定然會完成!」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宋公文笑道。
他不管對方會用什麼辦法。
可只要完成此次的人物,那便足夠了。
所以並沒有在這方面繼續糾結,而是轉頭問道:「你說要求我做兩件事情,這第一件事情,我已經答應了,那這第二件呢,又是何事?」
陳玄策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開口:「回閣老,是關於歐陽兄的。」
「您知道,歐陽兄蒙陛下恩准,前往西北執掌一縣,如今吏部已經確定好了地方。」
「可西北地區,大部分都非常貧瘠,比之江南差遠了,所以下官想請閣老,能在之後的時間,為歐陽兄行一些方便。」
西北雖然不如江南一帶那般形勢複雜。
但根本的問題,就是因為土地貧瘠,經濟很難發展起來。
不過除此之外,就是那個地方,也盤踞著一些勢力。
與當地官員相互勾結。
因此即便有能力的官吏去赴任,但能做出實事的,並不是很多。
可如果有這位次輔大人幫助,那便不同了,能免去諸多麻煩,
陳玄策非常清楚,自己這位好友,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把西北地區治理好,改善那裡的條件,如今得償所願,唯一欠缺的,就是朝廷的支持了。
所以想要宋公文的幫助,讓對方輕鬆一些。
旁邊,當歐陽疾聽到這些話后。
頓時也愣住了。
他猜測,陳玄策所求的第二件事情,可能與自己有關。
卻沒想到,對方真的會直接說出來,還是如此明目張胆,在宋閣老面前。
而宋公文此時,也看了歐陽疾一眼。這個年輕人,是此次科舉的榜眼,本來可以說是前途無量,可卻要前往西北那種地方,當一任知縣。
因此他完全能看出來,對方是真正想要為百姓做事,並不在乎前途。
這,也讓宋公文不由想起遠在江南的王守元。
對方也是蟄伏五年。
為了能夠徹底剷除士族的影響力,蟄伏五年。
就連變法的功績,也不願意領受,對前程不屑一顧。
兩個人,雖然行事不同,但做法,在某方面還是有些許相視的。
當即,宋公文深吸一口氣,當即道:「放心,只要是為百姓做事,我都會支持的。」
這句話,讓還有些緊張的歐陽疾眼神驚喜。
他不怕吃苦,就怕自己去了西北后。
因為各種事情纏身,而無法真正做出一些成績。
可現在有宋公文的這句話,歐陽疾就完全放心了。
當然,他也非常清楚,支持是支持,具體要做到什麼程度,還是需要依靠自己,所以也站起身來,道:「多謝閣老,下官定不負閣老的期望!」
「不!不是我的期望。」這時候,宋公文卻搖了搖頭,道:「是不能辜負陛下的期望。」
陳玄策二人聞言,心中略感疑惑,但還是點頭稱是。
因為他們不是很清楚,這事和陛下又有什麼關係。
但想想,自己作為臣子,就是為皇帝效力。
似乎不辜負陛下期望。
也沒什麼問題。
「對了。」
此時,宋公文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歐陽疾,道:「西北土地貧瘠,又時常乾旱,所以極不利於種植,有些百姓連飯都吃不飽,這也是西北經濟,完全比不上江南一帶的原因之一。」
「你要去西北的話,讓百姓吃飽飯是頭等大事,而一般的五穀顯然不行。」
「這樣,我知道有一種馬鈴薯種子,據說口感好,又極易種植。」
「雖然不知真假,但你可以帶去西北試一試。」
他口中馬鈴薯。
自然是當初張應星帶來的。
只不過因為最近事情很多,一直都沒幾乎機會仔細查驗。
現在歐陽疾去了西北,想著是不是入能讓對方,帶著去試種一下。
若正如張應星說的那般神奇,自己葉昊在全國範圍內推廣。
畢竟吃飽飯,不僅是西北地區百姓的頭等大事。
更是當今世界,幾千年來的大事。
而正好。
自己手中有一些種子,可以交給對方。
歐陽疾在聽到這些話后,神色中帶著些許激動。
雖然他不知道馬鈴薯這種東西,但按照宋公文的話來說,怕對自己有大用。
若真在西北那個地方,都極容易種植,可是大好事啊,因此忍不住繼續道:「多謝宋閣老。」
之後的時間,三人相互交談。
一個位極人臣,是朝廷的二號人物。
另外兩個,則屬於後起之秀,卻心裡都有崇高的目標,交談起來,自然暢快。
尤其是宋公文,也終於理解,當初老師在發現自己才能的時候,會那般高興的原因了。
正如現在的自己,欣賞陳玄策和歐陽疾二人一般。
朝廷中有志同道合的人。
且都想要為國家盡心。
如何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呢?
就如此,時間一點點流逝。
最終臨近伴晚,天快黑之間,陳玄策二人覺得叨擾了太久,就起身告辭了。而宋公文,也派人相送。
走出宋府後,歐陽疾臉上的興奮之色並沒有消失,他愈發覺得,那位宋閣老,是真正的國之重臣,或許是未來的第二位太傅。
不過此刻他心中卻還是有些疑惑,所以當即望向好友,道:「玄策兄,你今日一進門,開口就向宋閣老請求兩件事情,可怕我給嚇壞了,好在宋閣老毫不介意。」
「但我倒是不明白,玄策兄你為什麼一開口就說這種事情,不怕宋閣老不答應嗎?」
雖然二人,是科舉的狀元和榜眼。
在外人眼中屬於前途無量。
可宋公文,身份太高了。
國丈,冠軍侯之父,在朝廷,怕是僅次於太傅和神武侯了。
這樣直接開口,對方即便不給面子,也在情理之中。
但他之前觀察過陳玄策。
似乎很自信的樣子。
所以想要知道,對方的信心從何而來。
「宋閣老肯定會答應的。」陳玄策一笑,解釋道:「從他提出變法之時,我就明白,這位宋閣老,是想要為國家做些事情,而我們的目的,與宋閣老一樣。」
「只要目的一致,加上我所求的,又不是什麼大事,宋閣老只是順手推舟。」
「而這,又能讓國家和朝廷強盛,他有何理由拒絕呢?」
歐陽疾聽到這些話后。
起初不理解。
但仔細想想的話,卻點了點頭。
是啊,都是為國效力,目的一致,確實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思緒至此,他嘆了口氣,道:「宋閣老,是真正的國之重臣,只是我聽說,江南士族在不久后,就會來到京師,是為了變法之事,宋閣老,恐怕有麻煩啊。」
變法鬧得沸沸揚揚,京師還好,但在江南,幾乎每天都有大事發生。
只是由於朝廷一直在強力推行,也就沒有鬧大。
可那些江南士族,為了阻止變法。
居然想著上京師。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這完全是沖著宋公文而來的。
聞言,陳玄策也蹙起眉頭,但很快便開口:「我相信,宋大人對此,一定有應對的方法,你我現在,還是先操心自己的事情吧,畢竟變法,我們都插不上手啊。」
攤丁入畝,是朝廷和士族的對抗。
至少是一二品大臣,才能在其中說得上話。
像他們二人,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濟於事,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待。
歐陽疾心中瞭然,因此也就沒有多言,與對方一起回到住所。
不過其內心也相信,宋閣老一定能擺平此事。
就如同當初在龍陽府試點成功一樣! ……
是夜,繁星高掛。
皇城。
一座院落之中,準確來說,是東廠辦公地點。
王瑾坐在主位上,下方,是東廠的五位大檔頭落坐。
至於別的的檔頭,則在分落在各地。
此刻,他環視一周,清了清嗓子,直接道:「相信諸位也知道,江南士族再過幾日,就要上京了,此事關乎陛下的國策,不能出絲毫問題,小李子,王守元王大人那裡,可有消息傳來?」
「回王公公,有!」小李子站起身來出列,從衣袖中拿出一份小冊子,道:「這是今日剛剛傳來的,是王大人托我們東廠,要交給宋閣老的東西。」
「按照王大人的說法,這裡是江南士族們,勾結白衣門的名單,裡面還附帶證據。」
「噢?」
王瑾聽到此話,頓時露出笑意。
心中不由感嘆,那位王大人可真夠厲害的啊。
居然這麼快就將名單給列其了,且其中還帶著證據。
果真是個人才啊。
他完全能預料到,只要將其交給宋公文,那對付上京的江南士族,簡直輕而易舉。
當即,王瑾沒有猶豫,直接道:「好,小李子,你派一個信得過的人,連夜將名單送到宋府,記住,要當面交到宋大人手上。」
「是!」
小李子點頭,然後離開了大堂。
而這時候,又一位檔頭走出來,躬身道:「回公公,我們今日也剛剛收到了來自於海州的消息,發現前段時間上岸的前朝皇室餘孽,已經和白衣門分開,回到了海上。」
「同時我們還得到了一些消息,說是最近一些日子,海上不太平靜。」
「一些出海的漁船,紛紛受到了襲擊,疑似是海寇。」
此話一出。
王瑾微微眯起眼睛。
前朝皇室餘孽回到了海上,海寇襲擊漁船。
這兩者,似乎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啊。
但心中覺得。
此時不會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當即,他開口道:「就這些嗎?趙將軍那裡有沒有消息?」
「有。」那位檔頭思索了一下,然後道:「我們東廠和趙將軍接頭的人,也收集到了一些消息,就是前朝皇室餘孽,在海上愈發不安分了起來,搶佔了好幾座島嶼。」
「而這些島嶼,原本是屬於海州管轄的,且還發現,那些島嶼中,集結了眾多海寇。」
前朝皇室餘孽,搶佔島嶼,還有眾多海寇集結……
難道他們是想對海州發起攻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