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四章:我大魏王者之師,何必畏懼百越蠻夷?
「什麼?再來一次?」
「這蠻主難道沒有腦子嗎?以百越的實力,也想對抗我大魏?」
旁邊,當宋公文聽到此話后,忍不住搖了搖頭,只感覺到不可思議。
同時認為孟玦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畢竟剛吃了一次大虧,現在才過去多久啊。
完全就是不長記性。
鎮南關城內駐紮著二十萬大軍,即便對方集結了超過六萬大軍,那又能如何呢?實力依舊相差懸殊,難道他們還能依靠這些人,攻破鎮南關不成?
林遠松也覺得很無言,作為兵部尚書,對於大魏的軍事力量,沒有人可以比他更了解。
百萬大軍,國力雄厚,糧草充足,猛將如雲,不是一般國家能招惹起的。
在現如今的東方大陸之中,也唯有草原和天度能夠比上一比。
但也僅此而已。
如果真擺開了架勢,直接硬碰硬,大魏不會懼怕任何人。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是,草原九部宣稱不再南下,天度君主也換了一個人,要和大魏修復關係,大魏可以說沒有敵手了。
這百越,居然還想要主動出擊,簡直讓他感覺到有些好笑。
「諸位。」這時候,鎮南將軍路安開口了,沉思了一下,繼續道:「蠻主此人不是衝動之輩,所以他主動出擊的事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至少我們不應該小視,畢竟對方是第一個統一百越的人,手段非同尋常。」
「的確,我大魏在東方大陸縱橫無敵,但面對任何敵手,都不應該有輕視之心,我們必須要做足夠的準備才行。」
「路將軍說的沒錯。」
王瑾聞言后也點了點頭,道:「歷朝歷代,中原王朝不止一次征戰百越,卻從未成功過,何況現在百越還出了一個孟玦,所以咱家認同路將軍的說法。」
自從魏雲弈選擇御駕親征百越之後,除了讓手下人去收集信息和情報之外。
自己也在找一些史書,研究百越,以便更好的準備。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因此王瑾很清楚,百越難以被征服,就算現在大魏強盛,但怎麼都需要小心一些才行。
宋公文二人聽到此話,眼神也變得鄭重起來,因為路安和王瑾說的沒錯。
百越這個敵人,從某方面來說,比草原十八部更加難纏。
孟玦雖然上次失敗了,但真的會有第二次嗎?
如果這時候,他們放鬆戒備,沒有在乎,怕是會在陰溝裡翻船。因此,最後林遠鬆開口,道:「確實,我剛剛確實輕視了,現在即便知道百越集結大軍,但我們並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行動。」
「若沒有準確的時間,想要保證萬無一失,也是不太可能的,這件事情,怕是要多麻煩王公公你了。」
經過上次和今日的事情后,在場所有人對於東廠收集情報的能力,是真的很佩服。
尤其是路安,他在鎮南關這麼多年,期間也安插了各種棋子在百越。
可到最後,要麼被發現,要麼就觸及不到核心。
即便得到消息,也是不輕不重的。
可這王公公,才來多久啊?
一下子就將情報網給鋪開了,得到了自己得不到的消息,簡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難怪,朝中的大部分官員對於東廠都極為不滿和畏懼,如此強大的情報能力,完全是就是駭人聽聞,怕是早上做些什麼,中午就被知道的。
不僅是他,連宋公文和林遠松二人,也是無比的感嘆,覺得太厲害了。
果然是陛下親自設立的機構啊,實在是太鋒利了。
只不過,王瑾並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而是點了點頭,道:「自然,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咱家想要向國丈確定一下,最近朝廷開支很大,戶部的銀兩,是不是告急了?」
「王公公連這都知道?」宋公文點了點頭,道:「前兩天剛傳來的消息,之前變法的稅收已經用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有一部分正在手,可還有大運河以及魏直道兩項大工程在,需要用很多的錢。」
「所以我在籌集這個月糧草的時候,遇上了些許麻煩,不過只要此戰加快速度,應該不成問題。」
「等那些士族所有的稅都收上來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正常運轉的。」
他不在京師,但也時時刻刻關注戶部的各種消息。
沒辦法,職責所在啊。
當然,宋公文更加驚奇的是,連這些事情王瑾都知道,這手段.……
一時間,他不由顫了顫身子,好在自己平日里什麼事都沒做,牢牢守住底線和國法,不然的話,陛下肯定能探查的一清二楚。
「加快速度大戰嗎?」聽到此話,王瑾思索了一下,道:「看來這個消息必須要及時回稟給陛下了,萬一那蠻主孟玦知道我們後方出現了問題,故意打消耗戰的話,怕就麻煩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心神一震。
的確,若打消耗戰,托住鎮南關的大軍,很容易出現問題。
二十萬大軍,每日的吃喝拉撒,都是極為麻煩的,被對方抓住后,局勢會陷入被動。
雖然也可以從其他地方抽調出糧草輜重,但需要時間,而且做這種事情,即便是宋公文,也必須得到皇帝的批准才行。
畢竟是地方上的東西,還和大戰有關係,權力再大都不能亂來,除非是早有旨意才行。
「沒錯,此事確實需要先回稟給陛下,我們要提前做準備,不能讓對方抓住漏洞。」
宋公文點了點頭,然後道:「那我與路將軍明日便覲見陛下,將此事回稟。」
「咱家也是這個意思。」王瑾點頭。
他雖然執掌東廠,又是司禮監提督大太監。
但卻沒有干預前朝政事,以及大軍出征的權力,因此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他來回稟。
即便王瑾知道,這樣做或許陛下不會說什麼,但無論如何,自己都必須要謹記千萬不得越權,東廠有自己的職責,但絕對不能做出超出職責的事情。
所以他將心裡的想法,告知宋公文等人,讓他們去提。
「好了,今天就先這樣。」
「既然得到了有關於百越的消息,路將軍你也準備手下人的巡查。」
最終,宋公文開口,交代了一些事情后,眾人便沒有再多說什麼,紛紛離開了。 ……
「什麼,宋公文和路安要見朕?」
一大早,魏雲弈剛洗漱完,便聽到王瑾前來回稟。
這段時間,他沒有關心下面的事情,也一個人都沒有見。
畢竟才剛剛達到武道四品巔峰,需要鞏固一下,不過今日這兩個人蟬聯而至,卻讓魏雲弈意外,莫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思索了一下,他最終決定,還是見一見再說,當即道:「讓他們去前廳等朕吧。」
說完,便開始前往另外一個房間用膳。
作為皇帝,讓手下大臣們等那是應該的。
前廳里。
宋公文和路安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即便等了一段時間,但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焦急之色,反正這種事情也急不來。
「二位愛卿,這麼早來看朕,所謂何事啊?」很快,用完膳的魏雲弈走後方走了過來。
沒有看二人,而是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靠在椅子上。
「見過陛下。」
二人躬身見禮,宋公文則率先開口,道:「回稟陛下,最近糧草方面出了些問題,已經快見底了,而戶部的銀子還沒到賬,這樣下去,怕用不了多久,我手下將士每日的飲食便會出問題,所以微臣請奏,是否能從南境各地,調集一些存糧來,以解燃眉之急?」
糧草不夠了?
聞言,魏雲弈眉頭一挑。
最近他查看過戶部的賬目,銀子確實快見底了。
若繞開南境,從其他地方準備糧草和輜重的話,確實不夠,且時間還比較久。
因此對方提出就近調集糧草,會省事很多,且還不用花錢,確實是個好辦法,畢竟二十萬大軍的後方,可不能出問題。
只不過,魏雲弈在聽到這些后,搖了搖頭,直接道:「各地的存糧,那都是預防旱災水災的,若調集道鎮南關,萬一哪裡有災,百姓沒得吃,地方衙門又拿不出糧食怎麼辦?」
「國丈,你既作為戶部尚書,這件事情你應該非常清楚,所以南境的存糧,是不能調的,你從其他地方想辦法吧。」
他這樣做,當然不是想手下的將士沒有飯吃。
而是看準了戶部存銀不夠,若不趁著這個機會再耗一點,怎麼去遏制氣運?
「可陛下,戶部那些銀子,也是有用的啊……」宋公文有些急了,想著總不可能掏空戶部吧?萬一發生點什麼意外情況呢?戶部都沒辦法做事了。
「朕當然知道,但戶部的錢,不就是用在這種時候的,難道你還想因為此次南征,和百姓們搶餘糧不成,好了,就這麼辦吧。」魏雲弈揮了揮手,示意對方不要再多說什麼。
畢竟自己最初的目的,就是想要掏空國庫,現在好不容易完成了第一步,自然不會放過。
因此,無論老丈人說什麼,他都不會鬆口。
「是,陛下。」
宋公文無奈,總不可能直接和陛下頂嘴吧?
不過他心裡覺得,陛下這樣做,也是為了百姓,戶部沒錢,也就朝廷苦一點,似乎沒什麼。
「你呢?」魏雲弈也沒有理會對方,轉頭看向鎮南將軍路安。
「回稟陛下,末將得到了有關於百越的消息。」
「蠻主孟玦正在集結大軍,初步判定有五六萬人,似乎想對我鎮南關再次發起襲擊。」
說到這裡,路安微微躬身,道:「末將懇請陛下,讓本將率領五萬大軍,駐紮在鎮南關之外,以抵禦敵方來襲。」
若放在其他時候還好,路安覺得完全可以依靠鎮南關的堅城,來抵禦百越人。
在這方面,大魏可是佔據著巨大的優勢,只是現在,陛下在鎮南關城內,萬一驚了架怎麼辦?
而且,若是自己手上有五萬大軍,便可以更好的探查百越一方的消息。
畢竟他們若想要襲擊鎮南關的話,充其量就那幾個地方而已。
只要防守住了,便不會有問題。
什麼?
孟玦又準備襲擊鎮南關?
聽到此話的魏雲弈頓時懵了,完全不理解對方的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之前的教訓還不夠嗎?又來?不怕死嗎?
此時此刻,魏雲弈都不知道說什麼了,自己可以命令手下的大軍按兵不動,可卻無法阻止孟玦想做些什麼。
明明只要隱入大山當中,然後不出來就可以了啊,為何非要硬碰硬呢?
他想不通,也不理解,不過在思索了一下后,直接道:「不同,他百越有多少人?我鎮南關駐軍有多少,即便是突然襲擊,朕手下的將士們也不是吃乾飯的,讓孟玦隨意便好。」
「如果貿然出擊的話,很有可能會中對方的圈套,只需要隨時注意敵方的動向便可以了。」
現在魏雲弈真的怕了,經過上一次大戰後,他突然覺得百越根本不經打。
一下子連蠻主都被直接生擒了。
再來一下,怕是扛不住。
如此,肯對會對大魏的國運產生影響。
所以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手下的大軍去應敵,固守住鎮南關,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陛下,百越大軍集結,雖然人數不多,但大多數都是驍勇善戰之輩,若我們不加以防備的話,怕是……」路安開口,很不理解為什麼陛下不選擇應敵。
在對方正式開始行動之前,這明明是最明智的辦法啊。
一直守在鎮南關,確實能保證不出問題。
但肯定取不到什麼戰果。
這樣的話,不是有違陛下南征之戰的初衷嗎?
「驍勇善戰?」魏雲弈輕聲一笑,繼續道:「若真驍勇善戰,怎麼朕才來鎮南關沒多久,那孟玦就被生擒了?路卿,你想的太多了,我大魏王者之師,何必畏懼百越蠻夷?」
「朕御駕親征,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重視了,至於以前準備?完全不需要!」
他的這一席話,說的無比自信,彷彿完全不將孟玦放在眼裡一般。
路安和宋公文當即想要開口,說點什麼。
可稍稍回想一下。
確實。
陛下不過是略施小計,就將孟玦生擒了,或許在陛下面前,對方根本算不上什麼,是自己太過於小題大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