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起看媽媽

  凌初七吃完早飯後，就跟凌曜一起出門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都沒有說去哪裡，這似乎是屬於他們倆之間的秘密。 

  即使也只有他們兩個還會在意而已。 

  凌曜開車，凌初七坐在副駕駛座。 

  凌曜讓她坐後面去，凌初七還不肯。 

  凌曜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由著凌初七了。 

  兩個人一路上幾乎沒有說什麼話。 

  在花店和甜品店停了一下，凌初七買的都是母親生前喜歡的花和甜品。 

  凌初七去上大學前有來看過母親，還整整陪了母親一天。 

  那天下著小雨，後來她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 

  凌曜在她身邊。 

  凌初七抱著花，走在前面，凌曜拎著甜品走在後面。 

  站在母親的墓碑前，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母親一如生前溫柔的微笑。 

  凌初七眼淚就下來了， 

  「媽媽，我來看你了！」 

  她其實不太記得媽媽長什麼樣了，但一直記得媽媽溫柔的笑以及溫柔的聲音。 

  她疼的時候，媽媽總是抱著她，微笑著哄著她，說初七是最乖最勇敢的。 

  可是再後來，媽媽走了，她丟下初七走了。 

  她真的只能自己變得勇敢了。 

  凌初七跪在母親的墓碑前，凌曜則是走去撿落在墓上的枯枝落葉，清理好了，才跪在凌初七的一旁靠後的位置。 

  這一次，凌初七並沒有陪母親太久，跟母親說了一會兒話，又陪伴她一會兒， 

  凌初七才起身，跪得太久，腳有些發麻，顛了一下，還是凌曜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才穩住。 

  凌初七轉頭對凌曜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離開之前，她跟母親說，自己一定會是勇敢，會照顧好自己，讓她不用擔心和牽挂她，同時如果有來生的話，希望媽媽能找個可靠的人家託付，一輩子都幸福。 

  下山的時候，凌初七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對凌曜說道， 

  「哥哥，你能再背我一次嗎？」 

  凌曜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走到她面前彎了身子。 

  凌初七就趴在了凌曜的背上，讓哥哥背自己下山。 

  走得很慢，似乎這樣的石階可以走一輩子。 

  「哥哥，你還記得我上大學之前那一次，你從這裡背我下山的事嗎？」凌初七摟著凌曜的脖子問道。 

  「不是我背你下去的，我接到了這裡管理員的電話，他們已經撥打了120，將你送你去醫院了。」凌曜應道。 

  凌初七愣了一下，她一直以為當年是哥哥找到她，背她下山去的。 

  她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不是你，還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