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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不負相逢 不負別離:相片

  她忽然不知道該去向何處了…… 

  七年,宛若一個輪迴,她又獨自一人站了街道上,一如十六歲那年,她站在自家門口發獃一樣,全世界只剩下一個她的感覺,茫然而無措…… 

  只是,七年前,會有一個蕭伯伯保護神一樣地降臨,對她說,帶她回家,七年後,已然長大的她,又能期待誰給自己保護呢遏? 

  蕭家是她的第二個家,縱然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但卻是她生命里最溫暖的所在之一,然而,這樣的時候,回去好像也有些哽…農… 

  想了許久,她還是選擇了回家,畢竟,蕭家是對她有恩的,大過年的,回來了卻不回家,蕭伯伯知道會怎麼想? 

  這個時間點,大家確實已經從蕭爺爺那裡回來了,蕭城卓第一個衝出來歡呼著給她接行李,其餘人也都十分驚喜,原以為她會在雲南過春節…… 

  雲阿姨沒有回家過年,蕭城興馬上讓雲阿姨給她做吃的,蕭伊朋和微微也在家裡,就連姜漁晚也溫和地笑著,對她說,「清禾,歡迎回家,新年快樂。」 

  歡迎回家…… 

  多麼溫暖的短語…… 

  雲阿姨慈愛地笑著接去她脫下來的外套,暖暖的空氣包圍著她,其實,這樣的氛圍真的很暖心,蕭家的這七年,她充滿感激,平心而論,雖然她向來渴望著成長和獨立,但這份溫暖也是值得珍藏和期待的,如果可以,誰不想在這溫暖的地方一直待下去? 

  一家人重又坐了下來,蕭城卓坐在了葉清禾身邊,讓葉清禾覺得意外的是,程薈微也坐在了她另一側。 

  她的目光在大哥和微微之間游移,大哥臉上始終是淡淡的微笑,對於這樁婚姻他到底是享受還是別的,真一點看不出,而微微卻從來不曾看過大哥一眼…… 

  她算是明白了一些,微微婚後第一次在婆家過年,跟家裡的男人沒什麼話好說,和婆婆之間的關係也不如郭錦兒跟姜漁晚那麼親密,她是這個家裡唯一的同齡女生了,所以坐了她的身邊。從這裡,也可以看出來,微微和大哥的相處……應該堪憂吧?不然,不是應該挨著大哥坐嗎? 

  她好意地沖微微笑了笑,叫了聲,「大嫂。」 

  微微坐姿端正,笑容優雅,「別這麼客氣,叫我微微就好了。」 

  她腦中再度浮現那個比著中指罵FUCK的微微,跟眼前的人兒怎麼也重疊不到一起…… 

  「丫頭!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真這麼狠心在外面過年了呢!怎麼?想家了?」蕭城興對於她的回家顯然很開心,咧著嘴笑著問。 

  葉清禾不忍潑蕭城興冷水,更不能道出回來的真相,順從地笑道,「是啊,想家了,想蕭伯伯蕭伯母。」 

  順帶著把姜漁晚也帶上,雖然彼此知道這不過是客套,但這番客套還是要做的,蕭城興聽了定然會高興,誰不喜歡懂事的孩子呢? 

  「姐姐,你不想我啊……」蕭城卓在一邊插不上話來,在那滿臉不高興地爭寵。 

  葉清禾笑了,「小叔叔,你比我高一大截了,還這麼孩子氣!」 

  「誰是孩子?誰孩子氣?」蕭城卓更不高興了。 

  不過,到底是孩子,一會兒之後,因為電視里的一個喜劇節目,又呵呵直樂,並且和葉清禾分享起來。 

  大年初一的夜晚,蕭家歡騰而溫馨,全然過新年的氣象。 

  而在大學附近的小區內,卻極其安靜。 

  蕭伊庭這一次果真病得嚴重了,一直昏睡著,甚至不知道葉清禾來了又去。 

  郭錦兒穿著他的衣服,守在他身邊,看著他發紅的臉龐,亦十分擔憂,怎麼吃了這麼久的葯,還沒有退燒的跡象? 

  今天是大年初一,她打電話來原本只是祝他新年快樂的,雖然昨晚年三十的時候給他發過祝福簡訊了,可是他不是沒有回嗎? 

  誰知道,她才叫了一聲二哥,他就對她說,他病了,想要她,想喝她煮的粥…… 

  她聽到這裡,原本一陣狂喜,可是後面那句,卻讓她跌入冰窖,他說:你回家來好不好? 

  於是她明白,他口中的這個「你」指的不是她了…… 

  然而,她知道,葉清禾此時在雲南,怎麼可能趕回他身邊? 

  想到他說的那句回家? 

  也就是說他在家裡?可是乾媽不是說他出門調查一個案子去了嗎?但,如果真的在家裡怎麼會想喝粥都沒有? 

  不,她不放心!想到他可能在某個角落裡一個人生著病,她的心都是痛的…… 

  她趕緊回撥電話給他,他卻沒有再接。 

  她只好給乾媽打電話,證實他真的沒在家裡,那他會在哪生病? 

  擔憂中,她把情況跟乾媽說了,乾媽聽了也很是著急,叫上她一起前往小區。 

  兩人幾乎同時到達小區的,也一塊上了樓,按門鈴,門鈴是壞的,敲門,也沒人開。 

  乾媽便用鑰匙開了門,看見的,便是二哥昏睡成現在的模樣…… 

  乾媽當時都要哭了,說,幸好從雲阿姨那裡拿了鑰匙來,不然這門都進不了,病死在裡面也沒人知道。 

  馬上請醫生來給二哥看了病,開了葯,乾媽親自給他喂下去的,還熬了粥。 

  好在醫生說,二哥只是感冒發燒,雖然有點嚴重,但二哥平時體質好,按時服藥會好得比較快。 

  乾媽這才放下心來,又待了一會兒,應是過年,家裡事兒也多吧,就把他托給她照顧,自己先走了。 

  粥煮好以後,她盛了一大碗出來,給二哥端去。 

  可他那麼睡著,怎麼吃?她也從來沒有伺候過別人,更不會喂飯,但她還是嘗試著給他喂粥,許是粥有些燙吧,他躲開了,還隨手一揮,把粥碗給打翻,白粥潑了一身,衣服褲子全髒了,還燙傷了皮膚…… 

  她原本想去葉清禾的房間換她的衣服的,可是…… 

  她不敢。 

  去年下半年還住在蕭家的時候,她曾發現他總是喜歡去葉清禾的房間里待著,而且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甚至整晚整晚地待在那裡。 

  她曾偷偷/窺視過,他不是在寫毛筆字就是在看案卷,有時候也在玩電腦。 

  有時候,在他不在的時候,她也會進葉清禾房間里去,她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是莫名其妙吧,存心找不自在,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不明白,這個房間里到底有什麼能如此吸引他? 

  空氣格外好嗎?光線格外亮嗎?還是其它? 

  她也只是想感受而已…… 

  說實話,她真的很羨慕葉清禾和蕭伊庭之間的關係,他們是真正的只有兄妹之情嗎?如果是,那樣的親密和默契程度實在太讓人嫉妒…… 

  她不明白,葉清禾有什麼呢?會讓蕭伊庭如此重視? 

  是的,她能感覺到蕭伊庭對葉清禾的不同,說不上來為什麼,至少,葉清禾是離蕭伊庭最近的女生…… 

  她翻過葉清禾的衣櫃,裡面的衣服一件一件都拿出來在自己身上比過,對那些一副是在不敢恭維,對於葉清禾的打扮她也一向不以為意。葉清禾的五官是長得非常漂亮的,雖然瘦了點,但是好好打扮的話別有一番風味,可是她平時的穿著打扮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糟蹋了她一副好皮相。 

  她也翻過葉清禾的書櫃,想知道葉清禾有著怎樣的靈魂,可以從她看的書里了解到吧?可是,那些書她一本本抽出來翻過,卻沒有幾本是她能看懂或者說看進去的。從這些書里,也只能總結出一條來:葉清禾是個無趣的人…… 

  可偏偏這個無趣的人,卻離她所愛如此之近,近到令她嫉妒…… 

  那晚,她正捧著一本書的時候,蕭伊庭卻回來了,站在門口,冷著個臉,對她說了兩個字:放下。 

  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態度跟她說過話,雖然一直客客氣氣的,也清清淡淡的,但是不會冰冷…… 

  她這七年裡,也有無數的委屈…… 

  捧著書,傻傻地看著他,卻聽他更嚴厲的一聲,「放下書!」那神態,很兇,語氣,就跟訓斥一樣。 

  她倒是被嚇著了,傻傻地把書放了回去。 

  「出去。」他走進來,又說了一句。 

  那一刻,她好想哭。 

  「出去!以後不準進這個房間!」他走進來,走到書桌邊,整個臉色,到眼睛最深處,都是冷的…… 

  她忍著眼淚,默默往外走,越走越不甘心。從小到大,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在家裡,她是爸爸媽媽和哥 

  哥的寶貝,誰也捨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這七年來,因為愛他,不知受了多少氣…… 

  忍不住回頭,卻見他沒事人似的,鋪開了紙,勻開了墨,準備開始寫字了。 

  她氣頭之上,惱恨不已,回頭就將桌上鋪好的紙用力一掀,大聲地哭了出來,只是哭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那張紙被掀起來的時候卻碰翻了已經揭開瓶蓋的墨汁,黑色的墨順著桌面流了下來,饒是他急忙找東西來擦來堵,那條墨流還是流進了抽屜里…… 

  她看見他臉色變了…… 

  看見他立刻拉開了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相框來,相框上已經積了一堆的墨汁,不知道是否有墨浸潤進去了,弄髒了相片。 

  她看見相片里的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清禾的樣子,大約明白了這張照片的意義,心也慌了,並且一陣涼意伴隨著害怕爬上背脊。 

  她知道,她闖禍了…… 

  恐懼地看向蕭伊庭,他眼睛里怒火跳動,似乎要將她燒了燃成灰一般…… 

  她想說對不起,可這三個字也卡在喉嚨說不出來了…… 

  而後,便看見他揚起手,好像要打她的樣子,她相信那一刻自己的臉色都嚇白了,她感覺到自己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可是,他那一巴掌最終沒有落下來,卻從他口中擠出一個比冰還寒,比鐵還硬的一個字——「滾」…… 

  聽見滾字的那一刻,她的心都碎了…… 

  她寧可他打她一巴掌,她或者還好過些,一個滾字,帶有多麼深的侮辱? 

  她既傷心又憤怒,更憤恨的是曾經住在這個屋子裡的人! 

  那一刻,她情緒爆發了,似乎要將擠壓多年的憤恨和委屈都發泄一盡般,揮手就砸掉了他手裡的鏡框。 

  鏡框掉在地上破碎了…… 

  地板上的墨汁也染在了照片上…… 

  她再一次在他眼裡看見了火焰一般狂燒的憤怒…… 

  可是那又如何?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她什麼也不怕了!她就是討厭葉清禾!憎恨葉清禾!討厭葉清禾和他之間那插不進去的空間! 

  她要破壞!要毀滅這一切! 

  她大哭著,也說不出話來,只在葉清禾房間里發瘋,拿著葉清禾的東西撒氣,把書櫃里的書全都扔了出來,把衣櫃里的衣服也全扔在地上,還憤恨地用腳踩…… 

  她是被蕭伊庭拎出房間的,差點把她胳膊都扭斷了…… 

  彼時的她也不怕,只哭喊著,「你打我啊!你有種就打我啊!」 

  吵鬧聲驚動了家裡人,乾媽和蕭伯伯都出來勸,才使得這個夜晚寧靜下來…… 

  這一晚已經過去很久了…… 

  可是,在她腦海里卻記憶猶新。 

  那一晚之後,她也生了他很久的氣的,可是,後來也漸漸緩了過去,畢竟那晚是自己不對,最重要的是,自己依然那麼愛他啊…… 

  今天接到電話,他沙啞的聲音和那一句「我病了」就讓她忘記了過去所有,立刻飛奔而來了…… 

  只是,她再也不敢碰葉清禾的東西…… 

  所以,沒有衣服可換的她,又怎麼敢動葉清禾的衣服呢? 

  最後看見他的衣服掛在衣架上,想著他從前在家時就喜歡穿這些半舊不新的衣服,這衣服上一定還有他身上的溫度和氣息吧? 

  所以,穿一次,無論後果是什麼她也滿足了…… 

  此刻,她就穿著他的衣服坐在他床邊,他怎麼就不醒呢?為什麼不醒來看看,最愛你的人是誰?在你病了的時候陪伴你的人是誰?誰才是真正可以跟你同甘共苦的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一個真正愛你的人? 

  轉眼已是大年初八,春節假期已過,上班的上班,上學的飛速補寒假作業,春節的氣氛漸漸淡了下來。 

  葉清禾在蕭家住了兩天,而後去給江荀和於小嫚拜年,於小嫚的身體今年差些了,愈加捨不得葉清禾,葉清禾便留在江家住了幾日,兩位老人對她慈愛有加,雖然這份親情來得太遲甚至有些彆扭,但是兩位老人的真心她能體會得到,所以,在江家陪了二老幾日,算是儘儘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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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里,她都不曾見過蕭伊庭,有郭錦兒照顧著,他應該好得很快吧…… 

  初八那天晚上,蕭家剛吃過晚飯,門響,蕭伊庭進來了。 

  於他而言,這場感冒也算是一場大病了,大病之後的他,又瘦了些,脫去外套之後,穿著毛衣的他,肩膀處甚至可以看出骨頭的形狀了…… 

  她錯開了眼神,不再看他。 

  眼前卻無端浮現出郭錦兒穿著他毛衣的畫面…… 

  當然,他今天穿的,不是那件舊毛衣…… 

  她很為自己的聯想而惱火,自己沒有去惦記這點事兒的權力,可人總是那麼矛盾,說白點,她這就叫矯情…… 

  葉清禾,你可是連矯情的權力也沒有的,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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