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顧思雨VS君長卿
【阿夏有話說:起名有誤,稍作修整,「華箏」改為「華素」,感謝親們閱讀O(∩_∩)O】
或許,最為在意的,便是她,不明所以,只知自身,一直屏息凝神。
卻見,君墨白依舊淡然,神色帶了清冷,側眸看向華箏……很快,微斂了唇,用著聽不出喜怒哀樂的聲音道:「全憑父皇做主。慌」
一言落下,在著大殿之上,眾人面面相覷。
僅是,東陵公主能近七王爺的身,這一點便已教人意外……在此之後,更是有心嫁與七王爺,而七王爺,態度異於往常,分明默許下來犯。
雖然,之前皆已猜到。
但,當猜想成真,不覺透著絲絲怪異。
君墨白的回答,讓著君龍澤微微一怔,很快便接著看開些許。
這些年,每次選妃,無不留了人選下來,只因君墨白早已到了娶妃之年……可,由著他的體質特殊,對於選妃一事,甚為排斥。
一年一年,拖延了下來。
華素,來自東陵國,且是皇室公主。
按理來言,他是不喜的,當年東陵一事,他至今介懷不釋……然,華素是特別的,與著上官連城一樣,能與君墨白接觸。
這一點,便是勝過所有。
墨白,終究需人陪伴,在他百年之後。
對於華素,他並非帶有排斥,從一定意義上來講,不失為一件幸事。
「既是這樣,這些時日,閑暇之時,你便陪華素公主,多來回走動一番。」
心下主意已定,君龍澤甚為深意一言。
一襲修長身影,定定站在那裡,君墨白神色漠然,並未有什麼變化……只是身體之間,有著奇異之感,在靠近身邊女子之時,產生著微妙之感。
之於君龍澤一言,微微頷首:「是,父皇,兒臣謹記。」
一語畢,目光微斜,落於邊上女子。
後者,接收到他的注視,抬眸璀璨一笑。
傾城色,帶著一許明媚,斂下的,卻是別有深意……手上,與著男子密切相握,唇邊止不住輕揚:「墨白,你願意娶我,對么?」
聲音不大不小,卻是足以周邊,一些人聽到。
對於四面八方,投來的各色視線,華素渾然未覺一般,坦然面對……只是,目光懇切,帶著一絲尋求答案的執著,定格在君墨白身上。
並未回答,君墨白眉間微皺。
因著她的稱呼,也因著她的所問。
半刻之後,終是開了口:「本王與你,還不曾那麼熟悉。」
一語之下,無不透著提醒。
華素自是懂,但佯裝不聞,對於他的稱呼,一如適才……目光,似是無意,瞥到後方,落在那一襲白衣勝雪,正在恍神的少年身上。
若是不曾記錯,這名少年,在著君墨白面前,可是直呼名諱。
既是如此,她又何畏?
側身,位居君墨白身邊,與他親密無間,察覺到他明顯不喜……但,始終未曾表達出來,任由她的放肆,分明給予了縱容。
一如,給予了那名少年一樣。
「墨白,我累了……」
小聲的,湊在男子身旁,語氣帶了一許委屈。
君墨白雙眸一凝,抿唇望了一眼四周,無不是對他的畏懼與厭惡……之於宮宴,他一向不喜,想來這些人,對於他離去,同樣求之不得。
「父皇,兒臣先行告退。」
微微俯身,落下這麼一語。
隨之,緩緩轉身,正待離去。
手掌裡面,屬於女子的柔軟,緊緊握著他,一時無法抽出。
也罷,她想握,便由著她,她能靠近他,便是出於一場意外……更何況,這個女子,從著初遇之時,便讓他感到奇異,心有餘悸。
「皇上,華素也告退,與七王爺一起。」
華素俯了身,適宜的笑容浮現。
此後,察覺
君墨白的轉身,連帶著她的手掌一起……笑容微頓,緊接夾雜著些許嬌呼:「墨白,你走慢一點……」
隱隱之間,哪裡透著不對。
一時間,君墨白無心探究,只是一心離去這裡。
只是,在著轉身,剛走出一段距離,突兀腳邊停了下來……在著側邊,連城怔怔站在那裡,視線不知從著何時起,一直望著他。
眸里一愣,有著片刻微惑。
似是,華素與他觸碰之後,便將著心思轉移。
他適才,一直覺得,遺忘了些什麼,此刻,似是尋到了答案……可是,為什麼,同樣的觸碰無事,帶給他的感受,該是一樣,不是么。
察覺君墨白分神,華素同樣望了眼連城,眸里冷色浮現。
卻是,原本握著君墨白的手掌,延伸為挽上手臂,呈現一絲親密……她知道,這些年裡,大抵上官連城,第一個能與君墨白相處之人。
所以,君墨白待他特別一些。
可惜,現在有她的存在,便只能,有她的存在。
「墨白,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華素佯裝不知,另一隻皓腕上前,探上君墨白的額上……後者微回過神,抬手拂過她的觸碰,還是回了二字:「無事……」
一語畢,朝著連城,沉思看了一眼。
終是,未有開口,轉身攜著華素,遠遠離了殿里。
怔怔的,望著君墨白與著身邊女子,離開視線裡面,一點一點,直至再也望不見……便在同時,心臟之處,有著針扎似得,溢出點點疼痛來,難以自制。
相處多日,她想,她是懂君墨白的。
可,今日一事,她想,她終是不懂,從未懂過。
華素……華素……華素……
心下,念著這個名字一遍遍,擔憂的事情,終是成了真……當真,有那麼一個人,與她一樣,能夠近了他的身,相安無事。
而他,如預期一樣,同樣給予了縱容。
該是這樣嗎?可是,怎麼會是這樣?!
那些寵溺,那些縱容,那些溫柔,只因能近他的身……當,另一個人出現,她所沉浸其間的,便能悉數,給了旁人么。
君墨白,這便是你給予我的態度。
原來,我從未在你心上。
你的心,終究只是,因特別存在。
怎麼忘了,一開始,便只是,因著特別才被你留在身邊……原來,便是這樣,若非由著這樣,不會有了之後,一朝一暮。
剎那間,連城便恍了神,半晌自我沉浸。
在這其間,思緒一直停留著的還是,從著華素出現之後,君墨白種種言行……甚至於,對於賜婚一事,他這樣的性子,連著拒絕也未有。
大殿之上,還發生了什麼,渾然不知。
由著宮宴,便是為了迎接東陵公主,但未料,發生戲劇性一幕。
東陵公主,隨著七王爺離了大殿,宮宴便是無需再繼續……未過多久,漸漸散了下來,但那些議論,還是猶如在耳,歷歷在目。
「華素公主,果然不負傳聞!當真是傾國傾城……」
「只是言行,甚為豪邁了些!想來,東陵國便是這樣……」
「不過可惜,怎選了七王爺!當真是,太過於出乎意料……」
……
大殿之上,逐漸人.流散去,當連城回過神之時,已是熱鬧轉眼成空,冷清襲過周邊。
便是同時,上官明與著上官鷹,上了前來。
此間,上官明伸手一拍連城肩膀,似是鬆了口氣:「原本,還在想著,七王爺不肯放你離開!現在,看來無需擔憂……」
「說得極是!未想,東陵公主同樣能與七王爺親近,還有意下嫁七王爺!這下,七王爺終於不必再纏著城兒……」
邊上,上官鷹撫著下巴上,花白一縷鬍子,面上止不住帶了笑意。
卻是兩人,誰也未有注意到,
連城神情帶了些許心不在焉……聽著他們,如此一言,原本煩悶的心下,無不起了叛逆心思。
「我有事,先走了!」
滿是不耐,連城伸手拂過上官明的手臂。
轉身,在著兩人不明之間,離開了大殿,步履之間,稍顯匆忙,似是趕往一處。
「城兒——」
上官鷹喚了一聲,並未喚回連城的止步。
見此,上官明面有嚴肅,帶了一絲指責意味:「這城兒,眼看該是成家立業之人,怎可如此胡鬧……」
「哪裡胡鬧!城兒一直跟在七王爺身邊,想來受了不少苦,這才性子壓抑了些!你在他這個年紀,可還未有他懂事,有什麼資格說他……」
上官鷹鬍子一抖,憤憤不平打斷上官明的話語。
言語之間,無不是護著連城。
對於此,上官明無法,只得止了口來,心下還是察覺,連城哪裡有著不對勁……不過,想來也是,許是壓力大了些,畢竟之前,在著朝陽城遇刺。
經歷了一番生死,想來心境,正處於變化期間。
這般想著,朝著上官長樂與上官安然看了一眼。
目光一頓,不覺皺了眉:「長樂,安然,怎麼不見思雨?她去了哪裡……」
上官長樂小臉一皺,由著上官明一度偏袒連城與林詩涵,從而忽略了她與娘親……因此,對於上官明的問話,並不給予什麼回答,甚至有心垂下了頭去。
見此,上官鷹臉上一冷,對於庶出且脾性隨了林詩夢的上官長樂,正待開口言教。
便在此時,上官安然上前,小聲恭敬回上:「思雨表姐,剛才身體不適,先行離去!她說,留下馬車,她會自行回府,讓我們不用擔心……」
「太不像話!」
上官鷹微皺了眉頭,對於顧思雨擅自走動一事,頗為不滿……遂,目光微頓,停在上官安然身上:「去,把她尋回來!皇宮豈是她胡亂走動的……」
上官安然為難了下,還是乖巧點了點頭:「是,我這就去。」
一語畢,拖著素色衣裙,轉身朝著大殿之外而去。
寂靜的夜晚,在著月色覆蓋之下,諾大的皇宮,宮殿一座連著一座,映襯出神秘的光芒……遠遠地,一望無邊無際,猶如激蕩的湖面,起伏波瀾壯闊,縈繞著極美弧度。
不知名的花,在著青石路邊,綻放出淡淡清香。
樹影搖曳,湖邊碎石遍布,有著垂柳,從著上方,一枝一枝落了下來。
顧思雨從未想過,會在大殿之上,皇宮裡面,遇上那人,眉眼俊朗,笑容溫潤如玉……不用出聲,靜靜坐在那裡,便已奪得了眾多女子的愛慕。
可是,她有些不明,甚至帶了不確定。
他,可會是長卿。
長卿……長卿……長卿……
只消一念,便是無盡的溫柔,讓人纏繞心間,無法釋去懷念……猶如初見,青.樓高台之上,迫於生計,她不得不當了清倌。
平生,最為擅長的便是瑤琴。
十指芊芊,置於瑤琴之上,指尖波動,一點一滴,琴音浮現而出。
一曲《鳳求凰》,她彈了十年之久,早已熟記於心,只因從著幼時,母親便一遍遍教導……女子這一生,最後的歸宿是為男子,各色才藝謹記,才能抓住男子的心。
從而,將著富貴榮華,覆於身上。
她謹記,所以,只肯清倌,換以生計,不去糟踐身體。
一曲終了,滿廳賓客之下,一位男子緩緩站起身,青衫如墨,笑若三月春風……他不似嫖.客,卻是洗盡鉛華,勝過世間所有光芒,不知用了什麼法。
他,勝了其他客人,成了她的入幕之賓。
只是,與著別的賓客不同,他對於她,止於禮教,從不逾越什麼。
喜歡聽琴,只聽《鳳求凰》,一遍一遍,從不厭倦,她曾好奇,問過此事,得來是他淡淡一笑……他說,等他一些時日,便為她贖身,出了青.樓,從此帶她在身邊。
她表面
溫順應下,心間則是冷笑。
顧思雨,她向來追尋的不是平淡生活,而是權勢榮華。
甚至於,她根本沒有賣.身,何來贖身一說,不得不言,長卿確是讓她心動……但是,娘親的諄諄教導在耳,男子再有才,無有錢勢,最終還是空談。
一如,當年娘親風華絕代,提親之人踏破門檻。
卻是一時陷入愛情之路,拼盡一切與著一貧如洗的父親,私奔他方……致使,到了最後,淪為生活的奴隸,兩人時常為了錢吵鬧,不得不家破人亡。
她,斷不會走,父親的老路。
所以,最終賺夠,來到京城的錢,便辭去了長卿。
未想,他尋常了門來,還有心贈琴。
何嘗不心動,可惜,他無錢無勢,她終究不會沉淪……原本以為,從此以後,一別再無相見之日,未想宮宴之上,他憑空出現。
所在位置,還是最為關鍵,坐在那裡,遺世獨立,淡然無波。
她倏然想起,他最後的冷然,給予的一語。
他說,終有一日,她會後悔。
當時,不解其意,現在,似乎明了,可是,真假與否……他究竟會是長卿,還是只是同樣模樣,同樣名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