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別:前往東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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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
前往東陵之前,連城進了趟宮。
原本,打算與著君長卿,當面別過,關於若桃一事,不免感到歉疚……未想,根據宮人所言,君長卿這兩日,時常不在宮裡,行蹤來回不定。
不明怎麼,由此衍生出,些許猶疑犯。
或多或少,不覺與著夏侯淵,離不了什麼干係。
心下,這麼想著。
正逢,出了寢宮,心不在焉間,迎面撞上一人,腳下止不住不穩……抬眸一看,尋人尋不到,離去之時,反而撞上,那人就在眼前,觸手可得。
「小城,在想什麼?一臉心神不寧……」
伸手,虛扶了下連城,君長卿滿懷關切問上……后而,看了眼寢宮,明了過來:「看來,你是來尋我的……」
他這麼說著,語氣自然尋常。
根本,無有若桃居被毀,屍首消失,產生的悲愴之感……便是這樣,猜了真,測與懷疑,逐漸成了真,加之宮人所言,確定了七.八分。
朝著左右,各自看了眼。
在未有望到,有著誰人在時,連城才怔怔開了口:「無憂郡主,可是尋到了?」
試探不過一分,更多的已是確定。
而,在看到君長卿,沉默下來之時,答案已然浮出了水面……冥冥之間,這些出於夏侯淵之手,並非一朝一夕,早已有了計劃。
「是誰?」
連城接著問上,微蹙了眉……很快,淡淡定了下:「是不是……夏侯淵?」
聞言,君長卿如玉臉上,呈現出一絲詫異:「你知道?」
若桃居起了大火,他去到之時,已然燒的到處灰燼,原想去到裡面,看有無留下之物……未想,看到了地道,一舉下了去,撞見了連城與君墨白。
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不清楚。
「是他,將我帶到了若桃居!當時,冰棺里,無憂郡主已經不在……他點了我的穴,然後離開若桃居,想來大火,就是在那個時候!」
連城輕描淡寫,道出了事實來。
對於夏侯淵,除了那張臉,毀了些許的臉,剩下的,皆是透著不喜……儘管,夏侯淵過往,或許確是不公,但是這些,不能成了他陰謀橫生的理由!
「可是長卿,不管他提什麼條件,盡量別去答應他……」
之所以說是盡量,無非是明白,若桃正在夏侯淵手上。
為了她,君長卿多半同意!
事實上,夏侯淵所提,正是助他回到北漠,這點尚算做到……北漠如今,已算是兵強馬壯,雖比不得南涼,與著以往,還算去了弱勢。
對於南涼,北漠一直有所示好。
夏侯淵回到北漠,不過是一兩年的事情。
但,哪怕這樣,他所要求的,卻是在著三月之內,回到北漠國……他所做的,只需將他主動送回,若是夏侯淵,遲早得返回到北漠。
那麼,南涼主動送回,無疑給予北漠情面。
一定程度上,南涼還贏得了表面悠揚名聲!
為了阿若,他自然應允了下來,同樣此事,於他有利……與著夏侯淵,達成了協議,待他回到北漠國,登上皇位,給予一定回報。
「小城,此事我自有分寸。倒是你,以後離著七王爺,遠上一些!不過,據說遭了情緒,引發了心上蠱毒……一時半月,他還醒不過來!」
說著這些言語時,君長卿語氣不覺冷了下來。
聽入耳里,連城敷衍應了下。
而後,還是道明了來意:「這些日,我怕是不在府上!我已打算,前去天山,尋與大伯一趟……已經許久,未見到他了!」
「上官將軍?」
君長卿微訝了下,不免有些意外。
連城清楚,此番一行,過於突兀,不在情理之間…
…勉強笑了,緊接著道:「也權當,出去散心!你也知道,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
話頓,眼看君長卿點了頭,應了她的話語。
不再停留,同著君長卿別過,正待離去時。
驀地,還是退了一步,在著君長卿不明間,遲疑附上句:「長卿,小心夏侯淵!他,並非良善之人,同他交道,需得處處提防……」
話落,連城朝著前方離了去。
留下原地上,君長卿一臉若有所思,望著她離去的方向。
最終,還是笑了一笑,冷意浮上眼底。
連城所言,他怎是不明白?同著夏侯淵合作,無異是與虎謀皮……不過,誰是虎,這一點,尚不自知!
斂去了笑意,轉身回了寢宮。
一襲青衫如墨,溫潤如玉的容顏上,帶著如沐春陽的溫暖……守著宮人們,皆是齊齊上了前,行了禮,皆是透著恭敬味道。
「下去罷!」
君長卿一個擺手,屏退了所有宮人。
而後,有著些許悲傷,在著眸里一浮而過,去到了房間裡面……在著床上,有著一人模樣,緩緩躺在那裡,似是安詳睡著了般。
對於君墨白,若是只有一點好。
那麼,就是將著阿若,保存的這麼安然無恙。
只是,再怎麼安然無恙,終是人已不在,需得入土為安……緩緩地,君墨白走到床邊,想去伸手撫摸,卻是就在面前,不敢褻瀆。
「阿若,還記得嗎?我說過,帶你出宮,尋與世外桃源……」
陷入回憶間,君長卿如此說著,女子盈盈立在面前,笑意瀲灧。
「現在,我已尋到!阿若,我知道,你不喜歡皇宮……我這就帶你走,帶你走。」
君長卿一邊說著,一邊小心,抱過了床上之人。
后而,將著若桃,放在早已備著的棺木裡面,溫柔如一……裡面,散落著滿滿的桃花瓣,還有著些許桃枝,將著女子,圍繞了起來。
女子雙眸緊閉,雙手合放在腰間。
唇上,點著胭脂。
雖,已是多年,卻是存放的,安然如新。
「阿若,別怕!長卿陪著你……」
望著棺木裡面,女子不會再睜開眼的容顏,心下終是疼痛不已……緩緩地,將著棺木一點一點,在著面前合上,與著裡面女子,兩兩隔開。
「阿若,我愛你。」
閉了眼,君長卿深情款款,道上一句。
多年前,我愛你。
多年後,我依然愛你。
彈指流年一瞬,你卻在我心上,來來回回,從未離去……吾愛,等我,不過多年,生不能與你同枕,死後定是與你,同穴同眠!
有著眼淚,從著君長卿眼裡,緩緩流落下。
滴落在,棺木上面,泛起觸動與漣漪。
終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猶豫再三,連城終是來到,君墨白寢宮。
此去一行,少則一個半月,多則兩三月!
只因,距離天山之處,頗為遙遠。
若是騎馬,尚算快上一些,換上馬車,怕是緩慢的很……在這離開之間,君墨白可是能夠醒來,亦或者,華素想讓他,沉睡多長時間。
她想,她該來看看他。
庭院深深,一樹桃花,綻放出三千繁華,迷亂了視線。
恍然間,想到一襲紅裳的男子,站在桃樹下,緩緩轉過身……那一剎那,驚擾了世間所有,只留他在眼裡,驚艷無雙。
「上官公子,怎麼還在宮裡?」
突兀的,一道話語傳了過來。
抬眼望去,正是在著侍女們,簇擁下從著寢宮走出的華素……想來,她一直在著寢宮,這麼想著,連城抬步迎上了前。
「我來看七
王爺……」
淡淡的,連城道上一句。
聞言,華素妝容上,精緻著帶有虛假:「可是,前來辭別的?不怕,恐怕墨白聽不到……」
連城皺眉,不語上了前。
經過華素身邊一瞬間,冷冷壓低了聲音:「你最好,別玩什麼花樣!這是在南涼,不是你們東陵……若是七王爺出了什麼事,你脫不了干係!」
對於連城所言,華素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在著連城,走進去之後。
目光毒辣的,定在她身後,狠笑浮現出來:與其擔心墨白,還不如擔心自己!
能不能活著回來,怕是難以估量!
浮萍與飄絮,候在君墨白兩邊,滿是小心翼翼模樣。
見了連城近來,浮萍正待道上什麼,被著華素一個眼神,斜了過來……在著君墨白昏迷以後,無疑寢宮裡面,華素鳩佔鵲巢,自顧自當了女主人。
關鍵,所有人皆知。
她不無可能,正是主人未過門的王妃,不敢與她作對……逐漸的,寢宮宮人,不得不聽命與她,她已然住在了這裡,誰也奈何不得!
連城心下猜到一二,卻是無有身份,出手相幫。
緩緩地,來到床邊。
望著上面,躺著沉睡的君墨白,了無什麼生氣,容顏蒼白如雪,唇上點點鮮紅……長長的墨發,散落在著周邊,映襯著羸弱的肌膚,平添了一絲妖冶。
「君墨白……」
連城淡淡的,喚上一句,哪怕明知,他根本聽不到。
還是伸出手,將著錦被,朝著他身上,掖了一掖……抿唇,微俯了身子,輕輕地念:「君墨白,雖然你差點殺了我,但是我……並不恨你!」
話頓,微扯一笑,帶著些許淡然:「似乎,不止一回,答應留在你的身邊!可是,回回都食了言……這回,我依舊食言!」
「其實,你清楚,你的感情所在!對我,從一開始,你就只是佔有慾作祟……」
「此番,我前去天山,尋了藥材!當我回來,你身上蠱毒解除之時,就是你我了斷之日……」
……
一字一句,連城這麼說著,彷彿君墨白醒著一般。
華素在著後面,望著他這幅模樣,厭惡的不明所以……終是,止不住開了口,緊著道:「上官公子,本宮所言的那味藥材,去晚了可就採摘不到……」
「公主,我回府,馬上出發!不差這一時半刻……」
語氣平靜,接下華素催促一語,連城還是在著床邊。
卻是,在著華素岔岔不平之下,覆在了君墨白耳邊。
「小白,或許,你永遠不會知道:曾經,我喜歡過你,用心喜歡過你,可最終,也是你,將我的喜歡,一點一點磨滅。所以,我真的,不欠你了……」
說這話時,連城壓低了聲音,以著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很快,站起了身,朝著君墨白,深深望了一眼。
緩緩地,帶著一絲絲決絕,轉過了身。
「好好照顧他……」
看向浮萍與飄絮,連城輕然落下一言……而後,離了床邊,走向了外面:「公主,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連城微停了步,側眸朝著華素投去一眼。
后而,在著華素不明之下。
驀地,上了前,伸手挑起華素下巴……在著眾人,驚異之下,連城笑容燦爛,吐出的話語分明:「心腸惡毒之人,永遠得不到真心!哪怕,你使盡所有手段,我了解他:他不會愛上你,之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話落,輕笑一下,轉過了身。
「上官連城……」
待,華素反應過來,連城已然走出了宮門。
恨恨的,喚上一聲,卻是滿心的煩憂。
而後,目光在著在場之人,面前一一流轉過……隱隱發了怒,伸手一一指過:「看什麼看?都看什麼!滾下
去,本宮讓你們滾下去……」
「是,公主。」
浮萍與飄絮,答過之後,先是離開了房間。
而後,正是華素的侍女們。
上官公子,當真是道出了實話,主子喜歡華素公主?這樣的脾性,主子是沒有看到,若是有朝一日,看到了她的真實面目!
怕是,只會避之不及!
甚至於,主子沒有看到,華素公主的真實面目,對於她已然厭惡不已……否則,怎會在她,每回來過之後,皆是換了她碰過的東西!
「墨白……」
在著所有人退下之後,華素神情不穩的,去到了床邊……將著手掌,伸入錦被裡面,握上了他的手掌:「墨白,你會愛上我的,對嗎?你說過,你會愛上我的……」
這麼說著,華素臉上一會兒浮著笑,一會兒浮著恨。
卻是,最終哭了笑,笑了哭,詭異不已。
「墨白,等他死了,我就讓你醒來!然後,我們成親,墨白,我們成親!上官連城,他會死的,馬上就會死的……」
斷斷續續,華素道出凌亂著的話語,朝著床上的君墨白。
「墨白,我騙了你,我根本無法,解了你身上的蠱毒!但是,你別怕,別怕……等我們成了親,我就帶你回東陵!我去求母后,母后肯定能救你的……對,一定能!」
說到最後,華素伏在了君墨白身上,緊緊的抱著他。
如同,抱著救贖一樣,緊緊的不肯鬆手。
而在床上,男子靜靜躺著,眉眼如畫,倒映出點點傾城……他,一動不動,似是睡著了的模樣,那些話語,聽入他的耳邊。
不過是曇花一現,留不下什麼記憶。
出了皇宮,一路回了相府。
馬車已經備過,上面皆是載了衣物,還有些路上所需……除此之外,為了推進路程,連城備了馬匹,與著秦碧落,其間三四人,騎了馬在前。
剩下的人,則是負責馬車,行在後面。
卻是,剛回了府上。
上官鷹正送了一人,出了府門來,不是別人,正是夫子傅德才。
見上連城,滿面笑意:「上官公子,這是遠行出發?」
「是,夫子。」
連城應了下,雖是差人告了假,但不免有著絲尷尬……自從到了上書房,怕是常常缺課的,除了君墨白,就是她:「夫子見諒,學子愧疚。」
「不妨事,上官公子已奪了狀元,已是不必前來上書房!只待封了官職,為著朝廷儘力……」
傅德才朝著連城上下打量,不覺有著些許滿意道。
聞言,連城只得陪著笑,同著上官鷹一起,送走了傅德才。
「城兒,你可知,太傅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待著傅德才離去,上官鷹笑眯眯道上一語……見此,連城不覺有些發毛,疑惑一二:「爺爺……」
「商量親事!你這小子,早言喜歡太傅嫡女,便讓聖上下旨!若不是,聖上因為七王爺,取消了宮宴,可早就賜了婚……這樣倒也好,待我前去稟報了聖上!」
上官鷹愈說愈是愉悅,花白的鬍子,都笑得抖擻起來。
連城卻是聽得一臉糊塗,很快逐漸反應過來,已是微有驚訝……半晌,還是扯住了往府上走的爺爺:「爺爺,此事待我回來,再議!我對傅小姐,只是友人之情,賜哪門子婚……」
接二連三,形形色色的事情,讓連城著實感到無語。
前面,君長卿說著,賜婚六公主,讓她選了君綺羅……一轉眼,傅德才上了門,與著爺爺商量,她與傅寒煙?這都什麼跟什麼!
「你這小子,當真是無心!人姑娘一直鐘意你,太傅對你同樣滿意,這門親事,無可挑剔!我已替你應下了……」
「爺爺!我突然想到,還有些東西未帶,這就去帶上……至於親事,等我回來再言!」
不待上官鷹話落,連城逃也似的回到了府上。
遠遠地,還能聽到,上官鷹
洪亮的聲音,如影隨形:「臭小子,你是娶得娶!不娶也得娶……」
***
【想了想,出個新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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