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VS立太子:君墨白,還是變了心(6)
言既出,已是驚擾了朝堂。
不過總算,並未是極大地風波,一則君墨白,一直不曾娶親,確實到了娶親之年……另一則,不過是許的側妃之位,而不是正妃之位,縱然是來歷不明,尚能答應。
而,在這些人之間,最是震驚的。
莫過於,連城孤。
她側眸,望著他,站在身邊,連著看上一眼,吝嗇給予……他的手掌,緊緊地握著納蘭婉兮,從始至終,不曾松過一絲一毫。
彷彿,這是他的珍寶,唯恐一個鬆手,便是失去。
只是,側妃么。
哦,她一時忘記,納蘭婉兮來歷不明,能夠立著側妃,已是莫大榮耀……如此,不是很好,你情我願,大家歸宿,已是確定,再無可能。
殿上,君龍澤蒼老臉上,附帶著沉思。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應允了下來:「墨白,早該娶妃,只是立了側妃,那麼正妃之位……」
話未說完,已是言不由衷。
可,便是隨著這樣,大臣們心裡,來回有了思量,立妃之後,便是擇選太子……傅寒煙已是景王正妃,算是有著太傅支持,剩下的還有相府。
相府未有嫡女,便是許了庶女,成了側妃之位。
七王爺立了納蘭婉兮,為這側妃,那麼正妃之位,還是空缺……一時間,小聲地議論,紛紛傳入了耳朵,夾雜著各式各樣的言論。
直至,君墨白接著開了口:「父皇,正妃之位,兒臣已有人選。正是上官將軍,嫡長女——上官芊芊。」
嘩——
像是,平靜的水面,投入了一顆巨大石子,驚起千萬層浪,長久的不能靜止……上官明只是詫異了下,很快便是沉默下來,並不上前出言。
這一回,立著太子。
雖然,相府多半,站在景王這邊,不過聖心難測,雖是許了上官安然,同著景王……但是,若是聖上執意,立了七王爺,七王爺可是嫡出長子。
縱然大臣們,心有不滿,卻也有些懸乎。
只是,未曾想到,上官芊芊,大哥可是清楚此事?一向,與著大哥私信來往,大哥多半是聽著父親的,而父親的態度,便是無論景王還是七王爺。
皆是,各有優缺點,太子之位,落入哪一個手裡,都在意料之間。
這麼言論,豈不是在著兩國交界處,已是說過了此事?
事實上,上官明所猜無錯,在著兩國交界處時,君墨白已是同著上官朗,有過一番交談……當上太子,想要真正登基,聯姻是必不可少的,至於感情這些,不過是后談。
是以,讓上官芊芊,一心嫁與君墨白時。
上官朗許諾上官芊芊,幫助她促成此事,前提已是在權衡……權衡七王爺,能否真正贏得太子之位,雖說上官鷹與上官明,有心擁立景王。
但也,只是有心,所有事情,都是有變數的。
上官芊芊,痴心與君墨白,君墨白為了登基,有心讓著上官朗,作為後盾……上官鷹則是,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然這一事,隱瞞了連城與上官芊芊。
未想,最終還是按著,預想之間,順其發展。
對此變故,君長卿有著一瞬陰鬱,不曾記錯的話,他曾同著上官鷹提過……有心,迎娶上官芊芊,許與正妃之位,被著婉拒下來。
沒想到,相府做了萬全之策,無論是他還是君墨白。
最終的最終,兩邊看似給予支持,實則還是看著,後面的發展……君長卿不明白的,還是他的變化,上官明與上官鷹,怎是看不出。
在這一月里,君長卿過於的來到相府,表達了心裡意思。
當年,上官明與上官鷹,有多麼了解,君長卿不願捲入,宮廷爭鬥……那麼,如今便是更加了解,他變化的原因,多半是迷戀上權勢。
因而,才是保持了中立,不再一度,站在君長卿這邊。
有了上官朗,這算是間接,與著相府,有了一定聯繫,上官芊芊不僅是嫡長女,還是上官朗唯一的女兒……當然,這些再好不過,可是上官朗遠在兩國交界處,上官芊芊同樣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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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有些為難。
君龍澤有心同意,不過看著在場官員,還是遲疑了下:「上官將軍,遠在南涼之外。這一事,自是得問上,他的意見,倒是丞相,你對此事,如何看待?」
上官明與上官朗,同是兄弟,同是上官鷹所出。
只消,上官明無有意見,這事便是成了一半,然而,等上官明上了前……正想,道出一些表面話語時,君墨白已是側過了身,帶著些許把握。
「上官小姐,你可否願意,嫁與本王?」
隨著,他的這麼一語,眾人皆是隨著他的目光。
扭向了後面,正是在著一處角落,有一妙齡女子,英姿颯爽的緩緩上前……不是上官芊芊,又是誰人?她緩緩地走近,手上握著一封書信。
待,到了殿中央,君墨白身前,屈身跪下。
在著君龍澤,身邊的宮人,趕忙下了去,將著她手上的書信,呈與了君龍澤……信上,自是上官朗所寫,願意這樁婚事,在這一月裡面。
君墨白已是派了人,快馬加鞭,到了上官朗所在處。
表明了意願,同時在著關鍵之時,帶回了上官芊芊。
連城與上官明,均是有些驚訝的,望著站在面前的上官芊芊,不過短短時間……連城清楚的感到,上官芊芊比之以往,有禮了許多,起碼從剛才到現在。
態度溫婉,與著素日里,大大咧咧,有所不同。
原來,她躲在房間里的一個月,他已是在運籌帷幄,將著事情一一規劃……她甚至,察覺得到,他剛才扭頭之時,迎上上官芊芊時。
經過她的面前,連著停留也是不曾。
真的……過去了嗎?
那個,將她溫柔對待,小心珍藏的男子,已是隨著納蘭婉兮,這一出現……從此,整整一月,杳無音信,他們的愛情,果然在著下雨天。
時光倒流,灰飛煙滅。
「好好好!既是上官將軍,同意將愛女下嫁,自是再好不過!朕便做主,擇日完婚。」
笑意從著君龍澤臉上生出,心下已是估量來回。
君墨白牽著納蘭婉兮,站在了應在的位置,上官芊芊不由,心有氣急……她可是正妃,怎麼君墨白,牽的不是她?不過想歸想,還是到了相府位置。
同時,連城退了回來,正逢遇上上官芊芊。
「堂弟,怎麼樣?看到我回來,很驚喜吧?」
上官芊芊笑言一句,看向連城的目光,已是坦然了些……隨之,有些憤憤的,望著前面:「真是的,從哪冒出來的女子!大殿之上,那麼親密,不怕壞了名聲……」
為了嫁與君墨白,上官芊芊可是不惜,下了血本。
從著連城與君墨白,離開之後,便是一直的,耐著心法,看著女戒之類……同時還學了規矩,甚至琴棋書畫,雖是半吊子,不過已是極大進步。
原本,看著君墨白對待連城極好,生出了些許嫉妒。
如今看來,倒是有些誤會,君墨白身邊,已是有了女子,不過那是側妃……她是正妃,甚至父親私下交代,這一番回來,怕是君墨白,有望立上太子。
那麼,她便是南涼,日後的皇后,母儀天下,天下間最尊貴的女子。
連著看著上官芊芊,達成所願的笑顏,唇邊擠出了一抹笑,驚喜么?驚,倒是從頭到尾,喜么,她真的有些,無法苟同。
不過,姑且罷了!
當賜婚一事,逐漸告一段落。
接下來,便是立著太子一事。
其實,並未有過,預想裡面的麻煩,君龍澤大手一揮,已是有著宮人,宣讀了聖旨……登時,在場之人,齊齊跪了下來,唯有君墨白站在那裡。
身邊,跟著納蘭婉兮,兩人雙手相牽。
或許,上官芊芊所言正確,在著這樣的情況下,這樣的親密,太過於不合禮法……同樣,過於刺眼,他便這樣在乎她?在乎到了,連著一點距離,不捨得分離。
愈想愈是心痛,甚至心麻木到,一定的程度。
愛么,恨么
,還是愛恨交加,無法言喻清楚。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后所出,嫡出皇子君墨白,文韜武略,有智有謀,足以擔當大任。故,立其太子,成我南涼儲君,賜住東宮。欽此——」
尖銳的聲音,在著大殿上回蕩,久久不散。
許久,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君墨白長身玉立,淡漠聽著動靜,終是唇邊一扯:「兒臣,謝過父皇,定不負父皇,一片苦心。」
話落同時,宮人走了下來,將著聖旨,擱在了君墨白手裡。
擱聖旨時,不是意外,還是怎麼,君墨白不曾安穩接住,差一點掉落地上……還是納蘭婉兮,心明手快,手拖住了聖旨,宮人冷汗斑斑。
朝著納蘭婉兮,投與一個感謝笑意,后而匆忙返回。
君墨白不動聲色,手上拿過了聖旨。
納蘭婉兮心神一定,有些不安的望著他,將著他的手掌,更加握緊了些許……她想,她是真的心疼,面前這個男子,當同著他,生活了整整一月。
所謂的無憂郡主,同她究竟什麼關係,她不想得知。
她只是想,若是真的,同著無憂郡主,有著相似的容顏,若是他,真的那麼愛她……她便是願意,代替無憂郡主,從此守在他的身邊,一生一世。
「七王爺,立為太子。眾位愛卿,可有什麼意見?」
君龍澤似是疲憊,聲音之間,不似之前雄渾,透出些許無力。
登時,擁立君長卿的官員,在著君長卿示意之下,一個個到了殿中央,齊齊跪下……剩下的官員,多半是看著相府,還有一些,保持著中立,隨時倒戈。
「啟稟皇上,微臣認為,七王爺從來不曾,過問政事!冒然立為太子,恐怕有失妥當……」
說話的,正是禮部尚書。
後面,緊跟著工部尚書,這兩人身後,跪著麾下侍郎與郎中,剩下的則是,其他一些官員……至於,兵部尚書薛府,原本想同樣,出面反駁。
不過,由著近來,已是多次失勢,且是與著君長卿,關係並不分明。
姑且,便是按兵不動,當了中立。
「微臣以為,景王宅心仁厚,寬以待人,人人知曉!是以,比之七王爺,更加是以,擔任太子之位……」
先禮部尚書,接著工部尚書,一前一後,唱起了雙簧。
聞言,君龍澤擱在龍椅上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凸顯出了青筋……臉上的冰冷,昭示著他的,萬分怒火,心裡積壓了許久的陰鬱。
「呵……」
出乎意料,未待君龍澤,道出言語。
納蘭婉兮,在著君墨白耳邊,小聲的道上些話語,隱隱是提醒,發言兩人的身份……君墨白輕笑一聲,牽著納蘭婉兮,來到了那兩人身邊。
「尚書大人的意思,莫不是本王,涉世未深,不夠資格?」
君墨白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鑒於身上的冰冷,還是給人一種恐懼之感。
不過,禮部尚書與工部尚書,儘管這樣,還是不遭到一絲改變……然,君墨白緩緩地,俯下了身,微是靠近了他們,加以功力,以著三人聽到的聲音。
期間,納蘭婉兮緊挨在他身邊,眾人雖是覺得,這樣很是不合禮儀。
然,重點並不是這個,自然選擇了忽略。
唯有連城與上官芊芊,凝望著他們,這樣的親近,各是生出了不一樣的心思……前者心殤,後者冷笑,縱然如此,還是靜待事情,最終落定。
「禮部尚書,從你擔任這一職,每一回的典禮、科舉、祭祀,等等這些事情!從著國庫里,撥出的銀子,究竟使用了多少,你又貪污了多少?別急著反駁,單說不久前,科舉一事,有多少中舉之人,蒙了你的恩典?」
君墨白從來,不喜過多說話,這兩人同樣,與著君墨白沒有,什麼交集。
便是這一刻,君墨白一字一字道上,道上的緩慢,卻是字字,敲擊在了禮部尚書心上……轉而,還有工部尚書,依舊是滿臉的堅定,彷彿任何動搖不得。
「工部尚書,前年三月,父皇委任你,前往京城之外,屯
田水利一事,中間出了一事,你可有上報?先說屯田,你收了多少糧,上交了多少?再說水利,為了中飽私囊,強行徵集苦力,偏不給予餉銀,本王聽說,中間由著苛待,還曾死了人……」
「怎麼會?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前一刻,還是信心滿滿的工部尚書,一下子蒼白了臉色,整個身子抖得如同篩子一樣。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兩位大人,本王無意涉及這些事情,只是若是你們,一個個招惹本王,本王脾性不足,等下一不小心,道了出來!你們頭上的烏紗帽,能否保住,單看運氣……」
君墨白凝著笑,不願再多言話語,任著納蘭婉兮,握著他的手,緩緩站了起來。
登時,君長卿感到,越來越不對勁,朝著他投來一眼。
「墨哥哥,景王在看你……」
小聲的,納蘭婉兮提醒了一言,同時為他指明了方向……君墨白佯裝無事,朝著君長卿回以了一笑,僅是一笑,已是讓著君長卿,點燃了憤怒。
緊握了雙手,察覺到了一些變故。
君墨白生來,從來是不管,宮裡任何事情,偏偏生了一顆玲瓏心思……他雖是看起來,誰人靠近不得,卻是清楚地,能夠知道,誰人對他,有何目的,是否真心。
一如,身邊的宮人,浮萍與飄絮,還有親手培養的暗衛。
這些人,他從來是信任的。
他雖是不管,卻是將著宮裡大小事,掌握在手心,對於每個官員,弱點拿捏在手裡……因為,他是嫡出皇子,在世一天,生出任何變故,必要時,他必須在第一時間,掌握動態。
母妃,因他而死,父皇,一心護著他。
他雖是涼薄,卻是聰明的,聰明的手上,握有一定權臣的死穴,以備不時之需……這些日,在著摸清擁立君長卿的臣子,便是連帶尋出了他們的尾巴。
在這朝廷里,有多少人,能夠真正乾淨?又有多少人,當真只是為了百姓做事,而不是為了自身的利益!
他們擁立君長卿,又有哪幾個,一心想著君長卿,能夠為百姓造福,適合當這太子,以至於後來帝王……一切,不過是利益作祟,他們只想給予支持,在著君長卿登基之後,獲得更大的權利罷了!
「皇上,微臣適才,一時糊塗,這才亂言!七王爺,雖不曾處理政事,但是微臣以為,以著七王爺的聰明才智,定是很快能夠,掌握政事!」
首先,反應過來的,正是禮部尚書。
「是是是,微臣同樣愚鈍!對於七王爺,不曾有過了解,這才一時妄言,還望皇上恕罪……」
不甘示弱的,工部尚書緊跟其後,一副副真心悔過的模樣。
一時間,跟在他們身後的群臣,有些愣了,這是什麼情況?而,剩下的,保持中立的群臣,同樣看著這一變故,有些摸不著頭腦。
唯有君長卿,近乎鐵青著臉色,站在那裡。
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君墨白,彷彿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戳出幾個洞。
「無妨,想來兩位大人,擔憂天下蒼生,生怕本王不能勝任!本王同樣,感到責任重大,還望兩位大人,日後加以輔佐,本王早點進步。」
一番話,既是謙虛了自身,同樣為著禮部尚書與工部尚書,有了台階下。
這些話,不過是冠冕堂皇,帶著些許應對味道。
可是,從著君墨白的嘴裡道出,清清冷冷的,反而顯出了真心實意……朝堂之上,從來不了解君墨白的群臣,聽了這些,一時各有所思。
朝心不穩,各自在心裡,權衡著利弊。
只是,太子之位,已是非君墨白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