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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劍,劍指君墨白(2)【對手戲,不容錯過】

  眾人怔住之下,明珠緩緩轉身,傾城一笑:「芊妃娘娘,多謝!」 

  上官芊芊微眯了眼,心下不再小瞧,將著手上的長劍,一伸去了刀鞘,露出了冰冷的劍刃,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呈現在殿堂上。 

  由著,明珠的接劍動作,東方鈺心下稍安歧。 

  不過,雖退回了位置上,始終還是始終不離明珠,唯恐出個意外……然,在著同時,凝著女子窈窕身影,肆意的綻放著光芒,吸引著他人目光。 

  愛戀,增加了些驁。 

  她是他的妻,三年前,未完的婚禮,三年後,得到了圓滿……只是,何嘗不清楚,這場婚禮裡面,她與他,不過是貌合神離。 

  他知道,他愛著她。 

  他也知道,她不愛他,甚至是永遠不愛。 

  可談放下嗎?他想,他無法做到! 

  明珠回過身,正逢遇上劍指與她的上官芊芊,心下涌流過點滴苦澀……將著手裡的長劍,同樣的去了劍鞘,冷冷的揮劍迎去。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念間,一首詩浮出了腦海,應著此情此景,竟是有著幾分貼切……明珠突然想到,若是向著上官芊芊表明了身份,她與君墨白之間。 

  上官芊芊,會是怎麼選擇? 

  然,這個想法,只是轉瞬而過,一道冷過落入她的眸,長劍毫不留情刺了過來……身子一側,俯身避過這一攻擊,當再站起時,面上已是冷冷一笑。 

  她想,她心裡,早已有了答案。 

  愛情,美好而又盲目,能夠讓滿是瘡痍的人,收穫心靈的溫暖……也能夠讓溫文而婉的人,變得心狠手辣,再尋不回初心!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喃喃的,明珠嘴裡念過這麼一言。 

  眼看著,上官芊芊一次次刺了上來,終是不再念及絲毫過往,握緊了手上的長劍……足尖輕點,身子輕盈騰空,狠狠地刺出了手上的劍。 

  「咣——」 

  兩劍迎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兩人各自蘊含了力道,劍柄真的掌心發疼,上官芊芊踉蹌著倒退一步……明珠身形一轉,落在了地上,絕美的顏上,隱是睥睨天下之姿。 

  長劍重合,明珠與上官芊芊,各是施以劍法。 

  隨著劍與劍的碰撞,上官芊芊眸里,閃過一抹訝色,錯覺還是怎麼……華明珠的劍法,隱是與著堂弟的,有著幾分相似,記憶裡面。 

  她與連城,雖是一個居住相府,一個長居邊塞。 

  不過,由著自己爭強好勝的性子,每每回到相府,便是同著連城切磋……連城不喜爭鬥,每每讓著她,而在劍法上,兩人的啟蒙不是別人,正是上官鷹。 

  上官鷹的劍法,雖不是世上唯一,但會的人並不多。 

  加上,她與連城比試過不少回,是以,招式上還是頗有印象的……加上,面前的女子,分明與堂弟面容相像,尤為龍鳳胎一樣。 

  不免第一時間,她已是將著兩人重合在了一塊。 

  這一重合,心下一驚。 

  想到,丞相府一夜滅門,雖無法查出蛛絲馬跡,然與著皇室,怕是脫不了干係……可,她還是嫁與了君墨白,更在兩年前,她做過一件事情。 

  一想到,心下已是心虛。 

  那年,父親由著相府的事情,心下時有感傷,但是為了她,還是堅守著朝堂……只是,私下裡面,從未放棄過尋與兇手,而有一日,她回府看望父親。 

  當時,父親有事外出。 

  她在等待間,管家將著一人引到了府上,她意外撞上,得知他來是為了相府事情……她便讓管家退下,與那人對話了幾句,豈料遭到那人痛斥相府被皇室所害,父親還一心擁戴朝廷。 

  而,言語間,他將著證據的源頭,指向的不是別人,正是新帝君墨白。 

  當時,她做了什麼? 

  上官芊芊儘力的想,臉上隱是蒼白,聽了他的話,她害怕父親聽到動搖,按照這人所言調查……若是,真的是君墨白,父親與相府是本家 

  ,定是不願再繼續盡忠君墨白。 

  君墨白並未愛上她,留著她多半是由著父親,若是父親不在……她在後宮,定是沒有了依仗,怕是君墨白也不再寵愛與她,至於皇后一位,她更無資格! 

  所以她……她殺了那人! 

  她說,那人胡說八道,來府散播謠言,蠱惑父親,賜予了那人死刑……怕他沒死乾淨,還將他的屍首剁成了幾塊,她少時跟隨父親,見慣了屍首,早已不再害怕。 

  然,不知怎麼。 

  此時,面著眼前的女子,竟是感到了一絲絲的害怕,逐漸的不再上前攻擊……甚至是被動的,接著她的一招一劍,隱隱之間,望著華明珠。 

  竟是確定,她根本就是上官連城! 

  上官芊芊不知,她所殺的那人,正是明珠與傾之,派去試探上官朗的……傾之看慣了世間百態,在著逃出京城后,並未向任何人求救。 

  後來,當生活安穩,得知上官朗回朝,仍是盡忠朝廷。 

  這才派人前去,一探究竟,結果不盡人意,不可能信! 

  明珠凝著上官芊芊,一系列的情緒變化,心下隱是瞭然……她有意不用別的劍法,用著上官鷹所教的,分別再遇,她已是芊妃娘娘,何其的諷刺! 

  明顯的,上官芊芊已是落了下風,想來是依著劍法,想到了相府覆滅……而她與上官朗,一個嫁與君墨白,一個效忠君墨白,心裡藏著鬼,難免不心虛。 

  唇上,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 

  驀地,明珠朝著君墨白,投去了一眼,瞧著他的目光,同樣的望著這裡……眸光一轉,凝著面前的上官芊芊,手上的長劍一轉,冷冷的刺上上官芊芊。 

  「啊——」 

  不免的,眾人心驚的看著這一幕,倒抽著冷氣連連。 

  而,同一時刻。 

  坐在那裡,神色淡然的君墨白,掌心一撫桌面,一襲紅影翻飛……騰空一躍,已是擋在了來不及躲避的上官芊芊面前,兩指一翻。 

  夾住了明珠的劍刃,如墨的瞳溢出深邃,望著面前的女子:「郡主,芊芊已輸,手下留情!」 

  上官芊芊大汗淋漓,有著氣息不穩的慌亂,不時地看上華明珠,心下有著說不出的沉重……不是堂弟,她肯定不是堂弟,只是相似加上巧合,堂弟已經死了,隨著相府葬身在了火海,從而屍骨無存! 

  一想到連城,不免有著幾分愧疚。 

  堂弟,別怨我,我只是愛上君墨白,我相信,君墨白不是兇手,他不是兇手……就算,就算真的是,他已經忘了所有,這三年來,他勵精圖治,強富南涼。 

  你與爺爺,不是一心想讓百姓安居樂業嗎?他替你們,在慢慢做到……所以,你們就……你們就原諒他……原諒他,好不好? 

  我會守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一同造福天下蒼生! 

  如此想著,心下安心了些。 

  同時,對於面前的女子,厭惡愈來愈深,便是因著她,剛才想到往事失神……目前,她已是輸了,不過縱是輸了,心下並不失落,因為君墨白。 

  他就在面前,護在她的面前,恍若天神一般。 

  心下不由想著,縱是被著華明珠刺傷,只要能夠換來他的一個回眸……那麼,也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飴的! 

  望著君墨白,聽著他的話語,手上的長劍,被他捏住了劍端。 

  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想,一劍殺了他,一如當年那樣,只是這樣未免便宜了他……心下一凝,緊緊地握著劍柄,持著劍指與他的動作,心下掙扎一番。 

  在場的人,則是紛紛的議論。 

  畢竟,這是南涼君主,明珠這樣劍指著他,已是大大的不敬……更多的,還是她遲遲的,不將著長劍收回,根本是膽大妄為! 

  但,也有人認為,明珠是勇氣可嘉,勝過了南涼女子。 

  何況,原是在斗劍,在著關鍵時刻,南涼君主上場出手,這已是壞了規矩……總而言之,一瞬間是議論紛紛,褒貶不一,雙眸則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場上的動靜! 

  終是,明珠平復了心下,手臂向後一收,想將著劍端,從著君墨白手上抽出……而同一時刻,君墨白同樣有了 

  動作,擒著劍端的兩指,更緊了些。 

  這讓收劍的明珠,一時愣住。 

  而他,突兀的,淡漠的臉上,柔化了幾許線條,薄唇輕扯,噙上一抹笑意……轉而,側眸看過上官芊芊,修長的另一隻手,向前一伸。 

  眾人微怔下,他已是手執上長劍,笑看明珠:「朕看得出,郡主斗劍還未盡興,不如讓朕替芊芊,陪郡主一場。」 

  此言一出,皆是詫異。 

  「不行!皇上,您不能……」 

  「芊芊,回去!」 

  上官芊芊睜大了眼,回過神的同時,下意識的開口阻止……然,話還未落,男子已是別過了頭,略含深沉的眸,昭示了他的不悅。 

  聞言,上官芊芊只得停住。 

  只是,心間五味雜陳,喜憂參半,她雖是輸與了華明珠,失了一些面前……不過,皇上這一舉止,明顯是為了她,得到了安慰的同時,一抹喜悅從著心間流出。 

  不過,更多還是擔憂,皇上已不復當初,身體並不像常人一樣健康……太醫交待,不得動用真氣與內力,調養些年,便是痊癒。 

  反之,每動用一回,便是身體虧損,需得許久來修復。 

  「皇上小心,注重龍體。」 

  上官芊芊不放心的,不覺關懷了句,同時狠狠瞪了明珠一眼。 

  君墨白點了頭,算是作了回復。 

  對於上官芊芊的挑釁,明珠連著一眼都吝嗇給予。 

  她只是微眯了眸,試圖依著君墨白的話,從著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目的……許久未果,便是體內因著他的這一句,鮮血與恨意翻湧滾動,匯聚成一絲渴望。 

  從著見到君墨白至今,她實在是過於壓抑。 

  恨的人便在面前,同他打上一場,便是能夠紓解一絲,哪怕明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捏緊了劍柄,長劍一退,這一回退出了他的鉗制,回以一笑。 

  剎那,顧盼生姿,似是漫天的煙火,抵不過女子芳華一笑。 

  「如此,求之不得。」 

  紅唇輕啟,笑意漫出了眼睛,不甚分明。 

  接下來,便是一場精彩的戲碼,眾人只覺看得賞心悅目……一紅一白,如蓮的男子與如雪的女子,身影飄灑的兩相交織,長長的墨發,在著半空漾出絕美的弧度。 

  劍與劍,碰撞的叮噹作響,隱是夾雜著一絲肅穆。 

  兩人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令人忍不住凝住了呼吸,極致的美,深刻留在了腦海……眾人只當是精彩,倏然不知,明珠的每一次攻擊,無不是招招致命。 

  這一點,只有殿堂上,少數懂武的人,看得出幾分門道。 

  而君墨白,從頭到尾,只守不攻,招招接下女子的攻擊,輕而易舉的化開……然,他似是頗有耐心,若言女子是一心的迫切,他更像是閑庭散步。 

  縱容著女子,這樣的凌厲手段。 

  時間流逝而過,仍分不清輸贏。 

  明珠彷彿感不到疲憊,一招一式無不是針對君墨白,瞧著後者一回迴避開……不由得,逐漸心下生出惱怒,雖是清楚不是他的對手,可他這樣的一味遑讓,更讓她不是滋味! 

  久而久之,彷彿是貓戲老鼠。 

  終是,沒了耐心地,明珠狠狠地,將著長劍再度迎向君墨白……君墨白的臉上,已是涔出了薄薄的白,避過明珠的一劍,有心為著這一場斗劍畫上句點。 

  而,當他避過的同時。 

  女子手執長劍,旋轉過身來,看得出,她同樣的疲憊累及……雖是精神仍舊,不過身體體力做不得假,已不復初時的穩重。 

  如此想著,女子腳下的步伐,隨著轉身透出一許凌亂。 

  身子向前,虛晃了一下。 

  「小心——」 

  伴隨著二字,明珠思緒一凝,隱是聽得嘆息的聲音傳來……她微怔,腰肢被人提過,讓她站穩在了原地,而那人則是與她,過近的靠在一起。 

  這一停下,這才發覺,她不停地以著內力,殊死的與他搏鬥,體力早已是透支……一時間,不免氣喘吁 

  吁,縱然如是,偏偏要刺的人,一下都沒刺到。 

  還站在了面前,幫了她一把。 

  憤懣由心而生,一把將著他,狠狠推離了身前。 

  緊接著,手裡的長劍一翻,眨眼間,指上男子的眉前,隱因氣息紊亂,帶著幾分顫抖,靜靜地維持對峙,凝上男子的容顏。 

  他淡然的,並不躲閃,一如斗劍那樣,氣定神閑。 

  與之對比下,她反而像是小丑,被人看盡了笑話。 

  「華明珠,你好大的膽子!」 

  如夢初醒,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華商,從著龍椅上站了起來……隨著此,其他人也一一醒轉,目瞪口呆的有些不明,今夕是何夕。 

  「咣——」 

  下一刻,明珠執劍的手掌一松。 

  長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驚擾了殿上的清寂,隱隱還有餘聲繚繞。 

  「皇上劍術高深,明珠心悅誠服。」 

  伴隨著這一句,劍拔弩張的氣氛,陡然直下。 

  眾人只覺心頭被人狠狠地揪住,很快又一把鬆開,大起大落的感覺,讓人云里霧裡的,頗是有些承受不來。 

  驟然聽聞,華商不免尷尬,剛才一瞬,只覺華明珠分明是以下亂上……不料,她那一動作只是認輸,給人以一種錯覺,分外的惱怒。 

  「明珠……」 

  東方鈺匆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 

  剛才一幕,驚嚇的何止只是別人,同樣還有他,看著她一下下刺上君墨白……雖是君墨白避開,不過還是擔憂,這是眾目睽睽之下,她若真的刺傷君墨白,罪名罪不可恕! 

  「阿鈺……我好累……」 

  明珠在東方鈺的依靠下,整個身體癱軟了下,倚入他的懷裡。 

  朝著君墨白,投去了一眼。 

  時隔三年,她竟是一點也看不清,他眸里蘊含的色彩,只知道很深很深,深不見底……這麼一想,又微是搖頭諷刺的笑,談什麼如今看不清。 

  當時,她又何嘗看清過。 

  若是看清,那些致命的傷害,又是從何而來,悲哀的發覺……原來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輸的人永遠是她上官連城,而不是君墨白! 

  情之一字,可助人重生,也可助人瘋魔。 

  君墨白凝著明珠,被著東方鈺護在懷裡,面上仍是淡然間,手上握緊了劍柄……他突然發覺,他很是不喜,不喜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彷彿是天性使然。 

  便是不喜,轉而別過了眼。 

  朝著殿上,還在站著華商,淡淡一言:「明珠郡主,不愧是第一美人!與她斗劍,其樂無窮。」 

  話落,同是丟了劍,回到了位置上。 

  很快,有著宮人上前,收拾了一番。 

  華商適時一笑,接下了君墨白的話茬:「君主與郡主的斗劍,我瞧著賞心悅目,堪稱一絕!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這樣的斗劍,也不枉此生……」 

  伴隨這些話語,宮宴上低到冷點的氣氛,這才有了些好轉。 

  明珠已到位上,聽著君墨白的所言,將著面前的一杯清酒,一飲而盡……其樂無窮?自是其樂無窮,他從頭到尾,根本不曾出劍攻擊,更像是……不,根本就是戲弄! 

  另一邊,在著旁人看不到的地方。 

  君墨白坐在那裡,顏上涔出幾縷蒼白,他由著經年的蠱毒折磨,常年有些病態,後來雖解了蠱毒,病態仍是不褪,將著他的整個人,縈繞出清冷出塵之感。 

  經過,剛才的一番斗劍。 

  他雖並未出擊,不過由著明珠使出了全力,傾盡所有功力,他雖是遊刃有餘的避過……不過,畢竟不宜動氣,因而雖不似明珠的氣喘吁吁,卻是傷到了身體。 

  「皇上,您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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