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除了她,朕誰都不要!
「來者何人?!」
華商驚了下,趕忙的問上。
卻見,被著侍衛壓著的男子,掙扎著來回:「我是南涼人……求見皇上……皇上……戒」
那人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語氣斷斷續續,不甚堅定煎。
眾人靜寂下,不由朝著君墨白,齊齊望去。
君墨白長身玉立,如墨的重瞳,緊盯著來人,抬步走了過去……直至,到了那人面前,才停了下來,一股氣勢渾然天成,直逼而來。
「發生了何事?」
淡淡的問著,在著無形之間,緊繃著心臟。
「皇上……」
見到君墨白,那人顫抖了下,侍衛鬆開他。
他一時,匍匐在了地上,跪在君墨白的面前:「啟稟皇上,景王謀朝篡位!如今,不日登基,不僅如此,他還派了人,刺殺與您……」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是震驚。
唯有夏侯淵,垂了眼帘,似是早已清楚,並不訝然。
君墨白微是沉寂了一時,凝著血淋淋的侍衛,淡漠問上:「多久了?」
「回皇上……已有……已有月余……」
那人顫巍巍,彙報上一言。
后而,在著君墨白的注視下,盡量的敘述完整。
原來,在著君墨白,啟程來到東陵,過了月余時,朝廷有了動蕩……由著君墨白,失去了記憶,與著君長卿之間,一直是兄友弟恭。
而,此番出使東陵,將著朝里事情,交與了君長卿。
突然地,有一日,君長卿率領大軍,來到了宮門外,逼迫不少官員,簇擁他登基……他調令的將士,除了南涼的,還有一些陌生的,來勢洶洶。
剎那間,因著群龍無首,皇宮被攻下。
他是被委以重任,派來彙報消息,躲過了一路追殺,才這樣到了東陵……只怕,這個時候,君墨白縱是回去,已是來不及,局勢已定。
「不可能!南涼有我爹把守,怎能被這樣拿下?!」
話剛落,上官芊芊已是沖了出來,駁了回去道。
頓了下,想到君長卿,頗是咬牙切齒:「我就知道,景王從來不壞好心!虧得皇上,這樣的信任與他……」
以往,立太子時。
君長卿與君墨白,便是競爭的對手,他們之間存著恩怨……這一點,許多人清楚,只是後來,君墨白失去了記憶,醒來之後,君長卿刻意接近。
後來逐漸的,君墨白分外信任君長卿。
尤其是此番,來到東陵。
君墨白更是放心的,將著朝廷里的事情,全權交待與君長卿,管理著朝政……她勸誡無果,暗裡提醒著父親,讓他多加註意著景王的動向。
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看來,景王是不惜所有,背負著謀朝篡位罪名!
「景王不知,從哪裡尋來了幫手,上官將軍不敵!此刻……上官將軍已被打入了天牢……」
那人猶疑著,凝著上官芊芊,如實的道上。
聞言,上官芊芊後退幾步,一臉的不可置信,在場的人,同樣的扼腕嘆息……看著君墨白的眼裡,已是帶了同情意味,前一刻還是南涼君主。
這一刻,只怕像喪家之犬,失去了所有。
偏是,在著所有人,猜測不安的時候,君墨白波瀾不驚,像是察覺到什麼……回過頭,尋上那一抹視線,與著夏侯淵遙遙相對,兩人眼裡的冷意,格格不入。
夏侯淵冷然一笑,顯然是志在必得。
心下清楚了些,莫過於君長卿,急著這樣的謀朝篡位,君墨白失去了記憶……對於君長卿,正值信任的時候,加上此番出使東陵,權位在手。
此時,若不謀反,更待何時?!
他幫了君長卿,憑藉君長卿一人,根本勝率不穩定,上官朗可不是等閑之輩……應是過不了幾日,他的人也該從著南涼,撤回才是。
君長卿雖
是,許了他一定的好處。
不過沒有了君墨白,君長卿這樣的野心,何嘗不是一顆定時炸彈……姑且不急,連著君墨白已是除去,除去君長卿,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可惜,君墨白失去了記憶。
若是換作以前,只怕沒有這麼順利,君墨白並不是愚蠢之輩……然而,他想過,這其間指不定,也有連城的作用,君墨白在東陵,停留的時間過於長了些。
他不想打草驚蛇,因而同樣的,停留東陵至今。
南涼易主,這樣的消息,突兀傳來。
顯然,看熱鬧的居多,議論聲四起,上官芊芊蒼白著臉色……頗是不知所措,瞧著君墨白,後者不動聲色,似是權衡著什麼,若有所思。
連城同樣的,感到了震驚。
君長卿造反?取代了帝位!
心頭五味雜陳,為著君墨白,感到了一絲緊張的,緊握住了手掌……東方鈺在她身側,安撫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隱覺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南涼君主,若是不嫌,不若到我北漠!縱是不能,許與高位,不過可保一生富貴無憂……」
忽而的,夏侯淵緩緩地,站起了身來。
在著眾人驚疑下,朝著君墨白走近,似笑非笑道。
這樣的話語,顯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看似是善意,實則是帶了羞辱……不過,介於在場的,基本是東陵人,東陵與南涼,常年還是關係惡劣。
因而,對於這樣的消息,震驚過後,一一的幸災樂禍。
「多謝北漠君主,朕謹記你的好意。將來,若有同樣事情,定是同樣待之。」
君墨白斂了痕迹,回敬了夏侯淵一句。
眾人不覺,這已經失去了江山,說話怎還是清傲,偏是他的整個人……給人一種,天下盡在他手的感覺,讓人想去恥笑,竟是也是不敢。
「南涼君主,果真魄力驚人!那麼,朕就拭目以待。」
夏侯淵噙著一抹笑,瞧著君墨白的冷靜,雖是對手,不過不得不言……君墨白,還真是個值得敬佩的對手,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如斯安定。
隱隱的,心裡起了一絲漣漪。
不過,瞧著目前的情景,應是出錯不了的!
「皇上,該怎麼辦?南涼已被景王篡位……」
上官芊芊回過神來,緊握住君墨白的手臂,多了一絲惶恐……君墨白並不看她,朝著殿外瞥了一眼:「回去,收拾局面。」
他的聲音淡若,透著一絲縹緲。
華商同樣,回過了神來,笑道:「看來,南涼君主萬分緊急!車馬就在外面,南涼君主一路小心……」
這樣的態度,明顯是趕人離開。
連城瞧著君墨白,對於周邊人,多數的冷嘲熱諷,近乎是忍不住的……他這時,心下該是怎樣的,是否如同,她經歷滅門時,還是更甚。
失去了江山,這並非小事。
「如此,後會有期。」
君墨白並不停留,安然應下。
「墨白……」
突兀的,一道呼喚,響了起來。
緊接著,一抹華麗身影,快速的走了過去,竟是姚淑珍……但見,她一臉的擔憂,走到了君墨白面前,朝著華商,投去了一眼。
「墨白,你這孩子!如今的情況,回到南涼,根本是送死,不如先留下來……」
姚淑珍痛惜的說著,似是與著君墨白,關係極是親密。
「皇上,我們不如,與東陵合作!將南涼收復回來……」
上官芊芊不明,君墨白與姚淑珍之間的恩怨,順著姚淑珍的話,想到了東陵……若是,君墨白藉助東陵的勢力,君長卿還未立穩地位,不是沒有可能,將他拿下。
「是啊,墨白!不若留下來,仔細商議……」
姚淑珍和善的說著,許了上官芊芊的提議。
若不是,連城清楚姚淑珍,對於君墨白的真正態度,說不定此刻,真的被她所騙…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還真能演戲,入木三分,其他人已信以為真。
「皇后……」
華商頗是不滿,不過只能喊了下。
他如今手裡,並無多少的實權,甚至還不如華謙,姚淑珍是華謙的生母……她若執意留下君墨白,他想阻止也是有心無力,不過還有華楓。
卻是,瞧了華楓一眼,華楓並無動靜。
「東陵皇后好意,朕心領。只是,出了這樣的事情,朕實在不便久留。還望見諒,告辭。」
君墨白頗是客套的說著,有著應付的意味。
姚淑珍聰明得很,怎是聽不出,君墨白搪塞的理由,她心頭權衡了下……君墨白與他的母妃一樣,還算是心高氣傲,原本這幾日,她煩亂著不曾除去君墨白。
這麼一來,倒是無需操心。
素兒這孩子,自認為殺了君墨白,結果根本不是這樣……加上,那天晚上,寢宮裡的突襲,如今君墨白的態度,她不覺得懷疑。
那天晚上,在她寢宮的人,正是君墨白。
她布置在寢宮的死士,能被人換掉,足以見得,這人甚不簡單……她不曾懷疑過君墨白,因著君墨白來到這裡,時間尚短,沒有那個能力。
只是,她後來想了想。
若是,君墨白早已懷疑與她,提早在她身邊,安插了人手……思及這個可能,心頭一陣發涼,當真是這樣,君墨白早除早心靜。
「可是,你這樣回去……」
姚淑珍為難了下,言下之意無不清楚。
或許,在場的人,並不是愚笨的。
君墨白帶著三兩人,回到了已被易主的南涼,簡直就是前去送死……不若,求下東陵與北漠,任何一國,派一些人支援,還能有一分勝算。
然而,姚淑珍的挽留,夏侯淵的冷笑,旁人的嘲諷。
對於這些,君墨白並不在乎。
臨,抬步之前,像是想到什麼,回過頭。
連城只覺一顆心揪著,在這樣的時候,她顯得那麼渺小,無人幫得到他……他是高傲的,想象不出來,他求人是什麼樣子的,何況,他從來是睿智的。
連她已是看出,在這樣的情況下。
夏侯淵明顯的,曾與他是敵人,他的亡國是他樂見的……至於華商,並無什麼權利,姚淑珍與夏侯淵一樣,置他於死地。
無人幫得了他,無人願意幫他。
只消一想,便是能夠猜到,他承受著壓力!
偏在此時,他的目光遙遙的,隔了千山萬水,穿過了眾人……連城知道,他在望著她,接到了他的目光,已是如此的凝重,他瞧著她。
唇上一挑,微是有了笑意,妖冶萬分。
連城緊咬著唇,實在是不懂,他還能笑得出來,擱在了別人身上,怕是早已崩潰……只是,他就要走了,這麼一走,怕是永不相見。
一如,姚淑珍所說的,這樣的回去,他九死一生。
心頭空蕩蕩的,一絲茫然浮上。
突然地,連城盡量的壓下,酸楚的鼻間,朝著君墨白同樣的,擠出了一個笑意……縱是看不到,連城也想象得出,她的笑定是比哭,還要難看。
然而,得到了她的笑,君墨白似是滿足。
不再停留的,轉身迎著天邊,灑落下來的光芒,走出了殿外。
金色的陽光,打落在了他的身上,似是鍍上了一層光芒,讓人移不開視線……萬丈光芒下,他一襲紅裳如火,逐漸的消失在了視線里。
對此情況,所有人不勝唏噓。
待著君墨白離去,無不聚在了一起,討論著南涼的事情,南涼的出事……華商反而輕鬆了一分,與著夏侯淵攀談,偏是夏侯淵的目光,不時地望上了連城。
連城渾然不明,只是渾噩的站在那裡。
東方鈺頗是擔心,正想帶她前去歇息。
她有了動靜,整個人驀地,朝著殿外走了出去,被著幾人看到,感到了詫異……夏侯淵注視著連城,看到這樣的場
景,臉色不由沉了下來。
華商注意到,以為惹他不悅。
不由得,問了下:「丞相,郡主這是怎麼回事?」
東方鈺剛想追上,聞言停了下來,鎮定的回上:「回皇上,明珠身子不適,想來出去走走。臣這就去,看著她……」
華商點了頭,東方鈺追了上去。
偏是回過來,瞧著夏侯淵,還是一臉的不悅,不由感到了擔憂……突然地,夏侯淵收回了視線,對上了華商的目光,朗朗一笑。
「東陵君主,你之前說的,兩國和親的主意,朕覺得極好!朕願和親,也願提供你,想要的幫助……」
因著華商與夏侯淵,兩人在商談事情。
離著眾人,有了一些距離,壓低了的聲音,並不會被人聽到。
只是,華楓與姚淑珍,看著華商與夏侯淵,那樣的情形,無不是各有所思……華商一聽,這樣的事情,有了轉機,渾濁的眼裡,起了一絲亮光。
卻聽得,夏侯淵一臉陰鶩,堅定的道:「和親可以,但朕不要別人,朕要的人是華明珠!」
「什麼?!」
聞言,華商臉色一變。
反應歸來,隱是忐忑:「可是,她已經嫁人……」
「朕不管,除了華明珠,其他的人,朕沒興趣!」
夏侯淵將著話語,說的不留一絲餘地,華商凝重思考。
微眯了雙眼,緊盯著連城離去的方向,夏侯淵心頭一絲不甘,浮出陣陣冷笑……君墨白已國破家亡,上官連城,他拿什麼愛你?待朕擁得天下,你只能是我的!
不急,朕有的是耐心,只要你存在。
終有一日,達成夙願!
***
「君墨白……」
連城出了殿外,一路追了過去。
遠遠地,下了台階,眼前呈現出了,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連城頗是顧不得……喚了一聲,小步的跑上了前,南涼的一行人,回頭瞧了眼。
上官芊芊凝著連城,恨不得讓她不存在。
可君墨白,聽著這一語呼喚,眸里拂過一絲笑意,卻是並不停留。
瞧著君墨白,並不做停留,上官芊芊一喜,挽上了他的手臂,君墨白斂著不喜……一行人朝著宮外面,揚長而去,連城跟在後面,恢復了些許冷靜。
這裡是皇宮,人來人往,不適合談話。
只是,瞧著君墨白,絲毫不停,像是有意避過她,心頭湧出一絲不舒服。
偏在此時,連城跟在後面。
君墨白的右手,突兀的在著無人察覺時,朝著後面伸了出來……手心朝上,手指還動作了幾下,似乎表達出的意思,讓她上來牽著他的手一樣。
連城愣了下,剛才的不舒服,奇異的消失了下來。
默不作聲,與著君墨白,保持了一段距離,一前一後,出了宮裡……而,君墨白的手,一直向後伸著,牽引著她,似是誘她出宮。
直到了宮門口,才收回了手掌。
而,連城因著緊隨君墨白,並沒有注意到,在她後面,東方鈺默默地緊隨……在她一回首,就能看到的地方,守護著她的存在,情債幾分,誰能說得清。
宮外,不遠的前方。
屬於南涼的隊伍,早已是整裝待發,君墨白吩咐了其他人,去到前面準備……后而,到了一棵樹下,轉身含笑如水的,等著那抹身影,愈來愈近。
嗯,她擔心著他,這是一個好現象!
只是,察覺著上官芊芊,還在這裡。
如蓮的容顏,倏然冷了下來:「芊妃,回馬車上。」
說實話,上官芊芊對於恢復了記憶的君墨白,帶著一絲心虛與畏懼……只是此時,南涼已是易主,他們此番回去,根本是九死一生,她願意陪著君墨白。
可,君墨白的心裡,顯然並無她的存在。
因而,忍住並不離去,她要讓君墨白清楚,不論他是榮譽還是失敗…
…她願意陪在他身邊,她想讓他知道,這世上不是只有上官連城,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