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念,君墨白下落不明【4】
「啪--」
挑釁的話語,還未道完。
四姨娘的臉上,已是感到了一疼,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戒。
一時間,整個人懵了,臉上的疼是一回事,更多的還是沐凝……印象裡面,沐凝從來是柔弱的,連著下人做錯了事情,並不怎麼懲罰煎。
因而,她突然動了手,不得不怔忪。
「你……你打我……」
捂著臉,四姨娘一時不可置信。
「怎麼,本妃打不得你?」
沐凝盡量的,冷靜下來反駁句。
后而,頓了下,善良的臉上,閃出一許堅定:「本妃不想,再從你的嘴裡,聽到質疑珠兒身份的話語!否則,決不手下留情……」
若言,四姨娘剛才是僵住,這一刻,已是十分的詫異。
華明珠從哪兒來,她並不清楚,不過一直不明白,她怎是華楓的女兒……骨血與胎記,無不重合了下來,她心下不可能不猜忌。
只是,沒想到,她害了自己。
偏偏還,收了掌管府上的權利,一時間,從天堂掉下了地獄……這讓她,怎麼可能服氣,再言沐凝,她如今已是清醒過來,讓人意外。
「我只想,善意告訴你,她根本不是……」
「本妃清楚,她不是當年的珠兒。」
四姨娘點明的話語,還未完全道出,沐凝已是打斷了下來……她靠近了四姨娘,以著兩人聽到的聲音:「本妃知道,當年的珠兒,並不是被人劫走,而是被病痛帶走!」
此言一出,四姨娘神情,可謂是千變萬化。
她想不通,驚疑不定道:「那你……」
話不曾道出,但是意思,清楚的明白,既然知道,這不是華明珠……沐凝待她,真是如同親生女兒一樣,莫非這樣的打算。
「在我的心裡,她就是珠兒,我的女兒。」
淡淡撂下這一句,沐凝擔心外面的連城,心下多想。
因而,不願與四姨娘,再攀談下去,緩緩地起了身。
在這一刻,她身上散發出,一絲高貴與榮華,讓她看起來,頗是王妃的風範……沐凝走過,走到了門邊,瞧著守著的丫鬟,吩咐了與連城一樣的。
「四姨娘,身體不適。以後,待在房間里,不得隨意外出。」
若言,連城道出這樣的,四姨娘還不服氣。
但,由著沐凝道出,四姨娘才意識到,沐凝這是重拾權利,她才是府上的主子……加上,華楓對於她,頗是愛護的很,她根本無有勝算。
權衡再三,心下這才有了害怕。
「不是我!王妃,不是我害你的,而是另有其人……」
房門關上的瞬間,四姨娘眸里,浮出了一絲絲的恐慌。
只是沐凝,已然不予理會,走到了連城面前。
由著與四姨娘的談話,沐凝壓低了聲音,連城在著外面,並未聽得清晰……關鍵還是,連城心不在焉,無心去聽,只想得到最終的結果。
眼看,沐凝出來,這才聽到四姨娘的叫聲。
眉梢微挑,她並不認為,在這兒樣的情況下,四姨娘還有必要說謊……換而言之,說不定是真的,仔細想想,四姨娘似乎並無理由,毒害沐凝。
若是,她有心思,早已下手。
這樣想著,手上被人握著,正是沐凝走了過來:「珠兒,不用理會!她所說的,權當不曾聽到……」
連城點了點頭,冷靜了下來。
瞧著沐凝,她絲毫不曾遭到,四姨娘的話語影響,仍是寵愛著她……倏然,心下平靜了下來,不過四姨娘的話,還是記在了心上。
若是連翹還在,她尚能讓她查探一二。
可惜,連翹不在,她只能靠自己。
因而,送回了沐凝,連城返了回來,四姨娘的門前,有著丫鬟守著……算是伺候,也算是監視,朝著丫鬟示意了下,房間門被打開。
露出裡面的情形
,各種東西摔在了地上。
房間里,滿是凌亂。
四姨娘跌坐在地上,因著連城的走進,這才有了一許回神……不過,欺軟怕硬的性子,讓她再也不小瞧連城,眸里涔出一絲慌亂。
「誰要害我娘?」
連城冷冷的問上,直奔主題。
聞言,四姨娘驚了下,眸里一閃而過,滿是畏懼,彷彿極其避諱……她搖了搖頭,頭髮散亂的漂落著,對於連城的詢問,避而不言。
「四姨娘,你若聰明點,該是清楚!你不說,我有的是法子,逼你說……」
連城靠近,俯下了身,與著四姨娘,保持著一段距離。
聞言,四姨娘搖了搖頭,顯然害怕:「郡主,我不能說!我說了……會沒命的……」
「你若不說,我現在讓你沒命!」
連城心下煩亂,似乎幕後一雙手,一直在推波助瀾。
驀地,她不再等待,上前掐著四姨娘:「說!誰要害我娘?你要再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咳咳……郡主……」
短時間裡,四姨娘經歷了過多的事情。
她不得不相信,面前的明媚女子,不是不可能,要了她的性命……權衡之下,感到呼吸愈來愈急促,不由點了點頭,先行保住性命。
「我說……我說就是……」
四姨娘的臉色,憋得通紅,艱難開了口。
連城這才褪去了一絲狠厲,手掌緩緩地鬆了開:「是誰?!」
如是問著,心下搜羅了答案,並無合適。
面前,四姨娘已是皺著一張臉,帶著一絲懇求:「郡主,我說了的話,求您一定保密!不然,我一定會死的……」
連城想象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讓著身在攝政王府的四姨娘,這樣的畏懼。
只是,伴隨著四姨娘,說出的答案。
縱是有了心理準備,連城還是怔了下,只因不是別人,而是姚淑珍……狩獵上,派出刺客刺殺與她,害了南涼先皇君龍澤,與著君墨白母妃,脫不了干係的姚淑珍。
就在,她與君墨白困在華素寢宮,時間前後。
姚淑珍派人來,秘密與四姨娘見了面,讓她將著盆景,擱在沐凝的房間……那一盆景,確是如同連城所想,惑人心智,讓人神志不清。
對此,四姨娘同樣不清楚,姚淑珍懷著什麼目的。
然而,對於姚淑珍,她自是拒絕不了,且是讓著沐凝不好過,有利於她……只是沒有想到,連城插手此事,這是最大的意外,不然尋常人,瞧不出盆景的問題。
問題,一目了然。
連城不認為,四姨娘有必要撒謊,縱是撒謊,也不在姚淑珍身上……想不通,想不通姚淑珍,對於沐凝有什麼樣的仇恨,不過仔細想下。
似乎,有那麼一點點。
華楓與姚淑珍之間,存在著那樣的關係,姚淑珍對於華楓,但凡是有一點感情……華楓對於沐凝,不同於別的女人,姚淑珍定是在意的,因而才這樣。
思來想去,連城只能想到這一理由。
這麼想著,無了停留的理由。
起身,連城朝著外面離去,四姨娘忙不失迭,上前道上:「郡主,我不是有心害王妃的!我是被逼的……」
連城止步,回眸望了她一眼,淡淡道:「所以,我留了你的性命,不是么?四姨娘,若再有下回,你自己心裡掂量……」
之前,東方鈺說著,她過於冷漠。
然而,在這個世上,你不冷漠,總有人對你冷漠。
一如沐凝,她並未傷害四姨娘,更與姚淑珍,扯不上聯繫……結果,她差一點遭到了傷害,四姨娘失去了孩子,她不是沒有動容。
否則,她定讓她,另外付出代價!
連城回了房間,外人不清楚,他們的關係,沐凝只備了一間房。
不明,東方鈺是在意這一點,還是怎麼。
回到房間時,並未瞧上,東方鈺的身影,連城並不在意,仰面休息了下來……心下挂念著君墨白,躺在床上了無困意,想到夏侯淵,萬分的厭惡。
竟是這樣,久久的無有困意。
到了後半夜,東方鈺還未回來,連城想著,他定是尋了別處睡下……正逢有了困意,連城剛一閉上眼,門邊有了動靜,極小極小。
只是,對於未睡著的人,自是聽得到。
連城佯裝不經意,翻轉了身子,面著房門的方向。
卻是房門,逐漸的打開,一道黑影潛了進來,這不是東方鈺,東方鈺進門時,慣用敲門……靜寂的夜,這樣的情景,有著幾分寒意,連城摸出隨身攜帶的匕首。
耐心等著黑影,從著外面走進,到了她的面前。
冷冷的,兩人隔著黑暗,清楚地感到正在對望。
許久,黑影嗤笑了下,帶著一抹嘲諷,連城心頭一凜……他向前一步,站在了床頭,並不靠近:「既是未睡,何不起身?」
夏侯淵——
聲音一出,一瞬間,聽出了來人。
抑或,連城從他的身影,已是瞧出一二,默不作聲的收過匕首……她皺了眉,這樣的情形,並不適合叫人,他是北漠君主,在她的房間里。
被人發覺,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夏侯淵,你究竟什麼目的?!」
連城想到,他安排在身邊,守在府外的人,根本是在監視……偏是,她一點辦法無有,隨著她的話語落下,夏侯淵望著床上的人兒,有了動靜。
竟是上了前,準確無誤的,握上連城的雙臂。
黑暗裡,連城驚了下。
一股迫力迎面而來,她武功不如夏侯淵,更別提是力量的,心上萬分緊張……咬唇凝著他,手上藏著匕首,先行觀察他的目的,才能殊死一搏。
「上官連城,朕要你!」
夏侯淵靠近了下來,感到懷裡女子的感覺,實在是美好。
蠢蠢欲動,心裡的魔,一觸即發。
早在離開南涼時,已是意識到,對於她的感情,哪怕當時,以為她是男子……她是男子,他尚且不在意,何況如今,她還是女子。
他肖想著她,縱是與著宮裡嬪妃,發.泄.欲.望時。
想象的,正是身下,躺著她的模樣。
如今,她就在懷裡,真實的觸碰著,他不介意卑鄙一些,只要達到目的……如是想著,夏侯淵將著身體,壓上了連城,緊緊地不容她反抗。
連城心下一驚,察覺得出,夏侯淵不軌。
在這一刻,許是信了,夏侯淵對於她,真的懷著掠奪心思。
偏是手臂,被他緊緊地箍著,連城緊皺著眉,怒火無盡的蔓延……偏在此時,眼裡更大的黑影襲來,只感到脖上一疼,竟是被他噬咬上。
「夏侯淵,你無恥!滾開……」
連城怒瞪著眼睛,無比厭惡的道上。
就是這樣的語氣,夏侯淵聽到連城的話語,只覺格外的諷刺……他想不通,明明君墨白,那樣的性子,她偏是愛上,哪怕相府覆滅。
可,對於他,她一再招惹,卻是不肯付出感情!
曾經,他不如君墨白,他只是輸在,君墨白得了君龍澤的看重……可,如今他天下與權力,盡在他手,君墨白也敗在了他的手上。
他有什麼不如君墨白?!
「上官連城,你可以叫!盡情的叫,讓所有人看到,你我之間這樣……沒關係,朕不介意!到時,等你與東方鈺和離,朕同攝政王提,迎娶了你,朕想,他會答應的……」
「你休想!」
恨恨地,連城駁回了一語。
成功的,激怒了夏侯淵,溢出冷然的笑:「朕不僅想,朕還要做!」
話落,逼人的氣勢,再度的襲來,連城偏了下,夏侯淵的吻,落在了臉上……他也不在乎,一路蜿蜒吻了下去,手上順著撫了上來。
因著睡下,只著了件褻.衣。
手上緊握著匕首,在著夏侯淵騰出手,撫上來的瞬間,連城看準時機……不留一絲餘地,朝著夏侯淵刺了上去,只是沒有刺上,夏侯淵手上一抬。
他似乎,早有預料,冷笑著捏著連城的手腕。
匕首的尖端,劃破了他的手掌,朝著下面,流淌著鮮血……他也不在意,之於連城沒有了憐惜,只有了無盡的怒,一點一點的,連城只感到了疼。
「咔嚓——」
手腕整個被他,硬生生捏了脫臼。
骨頭碎裂的疼,讓著連城驚了下,強忍了下來。
「朕想要的,一定能得到!皇位,天下,君墨白的命,包括你……上、官、連、城!」
夏侯淵貼近連城的耳邊,一字一字的宣著誓言。
連城死死咬著唇,不予理會與他,夏侯淵隨手丟了匕首,繼續之前的行為……他不帶一絲溫柔,反而帶著折磨的味道,連城掙扎不過,心冷如灰。
縱是毀了名聲,丟了性命,她決不讓夏侯淵得逞!
「上官連城,你不該招惹朕的!你怨不得朕,是你先靠近朕的,君墨白有什麼好?你說,他有什麼好……」
連城如同死魚一樣,讓著夏侯淵心生出挫敗感。
在她的脖上,留下印記,手上有心解下她的衣裳,發覺她魚死網破的意味……夏侯淵心生痛意,他從未將一個女人,放在這樣的位置,他都願意許了皇后的位置。
為什麼……她還是絲毫不動心?只有愈來愈厭惡!
「君墨白,他縱是千般不好,萬般不是!但在我的心裡,他是我愛著的人,自是勝過你千倍萬倍,你根本不配與他相提並論……」
「上官連城!」
聽著連城的話語,夏侯淵驀地,擒住了她的雙肩。
連城只覺雙肩,如同手腕一樣,要被捏碎了開來:「夏侯淵,他永不會這樣對我!我縱是恨他入骨,他從不舍傷我半分,想讓我留在你身邊?做夢!你縱是得到了我的身子,我也權當被狗咬了一口,根本證明不了什麼……」
不驚不擾,連城漠然回了上去。
轉而,微是抬了頭,不顧忌身上的痛,逼近了夏侯淵:「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救了你!不,並不是救你,不過因著,你長了一張讓我難忘的臉!否則,你當我想救你?」
「啪——」
「別說了!」
因著連城救了夏侯淵,這才對之動了心。
沒想到,在這一刻,悉數被否決了回去,夏侯淵的臉上,折現出一抹陰鶩……聽不了連城的這些話語,哪怕她是有意激怒,他已是控制不住。
狠狠地,甩了連城一巴掌。
力道之下,連城嘴裡泛起了血腥,無盡的疼痛,傳了過來。
但她,只是冷冷的笑著,並無半點委屈與痛苦。
「上官連城,朕知道,你是想氣朕,讓朕離去!可惜,朕不會如你所願……」
僵硬了片刻,夏侯淵回過了神來,如是的強硬說著。
連城眸里沉了下,既是這樣不行,那麼縱是拼著名聲盡毀,甚至生命……不讓他得逞,決不讓他得逞,連城心下隱是明白,這樣的執著,有著君墨白的緣故。
她突然記得,以往恨著君墨白,與著傾之、東方鈺相處。
原本以為,她早已不在乎,不在乎這幅身子,甚至想過,以著這幅身子,用以還了他們的情……如今才明白,這樣的想法多麼愚蠢,她做不到的,根本做不到。
甚至,她清楚,傾之與東方鈺,不會在她不愛他們的情況下,佔了她的身子。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才那樣的無謂。
可,此刻,反應過來。
原來,那個人不是君墨白,根本不可以,縱是當時傾之與東方鈺,真的一時情迷,想要了她的身子……她想,她是會拒絕的,因為潛意識裡,有了歸屬的想法。
甚至,更早的,在那時初遇。
同著君墨白,有了親密的接觸,早已是註定。
「你在想他?只有你,敢在朕的身下,想別的男人!告訴你,也無妨,讓你死心……此刻,君墨白怕是已經死了!上官連城,你給朕打消別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