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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帝一后,白首不離【結局五】(一更,請點

  「安然……」 

  「長卿哥哥,你該相信,我是……愛你的。」 

  甚是吃力的,上官安然道上,這樣的話語墮。 

  彷彿,費盡了生命里,最後的一點一滴力氣,若不是周圍靜寂……怕是,將著她的聲音,淹沒了下來,令人傷懷無限植。 

  「安然……」 

  君長卿凌亂著頭髮,聽著女子虛弱的,喚著「長卿哥哥」,一如當年模樣。 

  心臟止不住,糾纏著疼了起來。 

  剎那間,時光驚擾了記憶,流淌在了腦海里,君長卿逐漸的,恢復了清明,凝著面前,朝著他微笑的上官安然。 

  從著地上,匍匐了過去,靠近上官安然身前。 

  面前女子,瘦的盈盈一握,她蒼白著笑顏,朝著他遞出了手。 

  望著這一幕,連城的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近乎是嘶吼道:「君長卿,你還有沒有一絲良知?安然這麼愛你,你卻這樣待她!你究竟做了什麼……」 

  究竟做了什麼?他也想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 

  君長卿迷惘著,看著身前的女子,只能顫抖的,將她抱在了懷裡……唇上顫抖著,明明想要說點什麼,偏是在這一刻,說什麼皆是徒勞。 

  「長卿哥哥,好好照顧自己!我知道,你愛的不是我,我一直知道……」 

  躺在他的懷裡,上官安然嘴角還有著一道血絲,仍是綻放了一抹微笑。 

  然,君長卿卻覺,全身上下感到了痛。 

  也許,也許他,確是不愛她,然而,並不是沒有心動,他們還有孩子……這麼久以來,朝夕相對,他只是因著,涉及了相府一事,從而疏遠了她。 

  最初的最初,她在他的眼裡,便是個單純的蘿蔔頭。 

  對於她,他不是沒有一絲情意的,他有的,發現的太遲,她在他的身邊,逐漸的失去了呼吸,君長卿先是怔了下,后而發狂了起來。 

  「安然,別離開我!安然……你說過要陪著我的……」 

  他緊抓著女子的手臂,這才驚覺,她瘦的如此可憐心酸。 

  後知後覺,才明女子,不過短暫的年華,而他,比她大了那麼多歲,他該做的,應是疼惜她愛護她,事實上,一直在傷害她。 

  「長卿哥哥……我好累……我想睡覺……」 

  上官安然雙眸,眯成了一道縫,她在強撐著最後一口氣。 

  「我不準……不准你離開我……安然……安然……」 

  君長卿近乎泣不成聲,沒有了她的陪伴,心上空蕩蕩的……為什麼?到了最後一刻,才明白,她是那樣的重要,以前在面前,他從來是不耐。 

  「長卿哥哥……天賜……我們的孩子……」 

  費盡最後一點力氣,一手握著君天賜,一手握著君長卿。 

  將著一大一小,兩隻手掌重合在了一起,上官安然生命,已是到了盡頭……並不畏懼,心下積壓已久,終是能夠,放下這一份罪孽。 

  有姐姐,有長卿哥哥,她的天賜,能夠安心過活。 

  「別哭……長卿哥哥……」 

  朦朧間,感到有著眼淚,滴落在了臉上。 

  上官安然滿足的,又是看了君天賜一眼,眼睛忍不住閉合上……只是,她終究不捨得,看著他落淚,努力的伸出手,想去為他,最後一次拂過眼淚。 

  然而,冥冥之間,已是沒有了力氣。 

  彷彿看到,前方是相府那些親人,朝著她招著手,母親還有姐姐,以著從未有過的慈祥笑容,站在了不遠處,讓她跟過去。 

  她存著的罪孽,足以帶到下面,同著她們訴說。 

  讓她們,原諒長卿哥哥。 

  因為,她相信長卿哥哥,只是一時糊塗,他的本心並不壞,纖弱的手掌……便在這樣,最終的思緒裡面,一點一點,拉下了帷幕。 

  「娘……」 

  君天賜睜大了眼睛,抱著上官安然的手臂。 

  君長卿甚至來不及,將她的手握住,她便在他的面 

  前,停止了呼吸……這一刻,心死如灰,絕望到了極致,一想到,女子再也不會笑靨如花。 

  或是眉目憂愁,在身邊勸著他。 

  似乎,當年,失去若桃,那樣的感覺,再次的逼近了他,整個人疼的無法呼吸……不同的是,若桃被著君墨白害死,這個女子卻是因著自己,走向了死亡。 

  一瞬間,君長卿似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般。 

  整個人先是大悲,強行的隱忍著什麼,轉而又是牽起女子的手,還帶著溫柔,覆上了自身臉頰,有著眼淚順著指縫,流淌了出來。 

  「安然……你怎麼能離開我……安然……」 

  君長卿修長的身影,蜷縮在了那裡,低喃的念著。 

  直至,在著一旁的君墨白,上前猛然的,提著他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緊接而上,冷冷的打了他一拳,再打第二拳時,君長卿並不知痛,只是在瘋笑。 

  「打啊!打我……快點打我……」 

  君長卿思緒混亂間,唯有疼痛,才能讓自己恢復一絲清醒。 

  久久的,君墨白凝著他,隨手一丟:「君長卿,你真可悲!」 

  連城因著上官安然死去,整個人跌在了地上,不停地流著淚,陷入悲傷裡面……君天賜也在流淚,不過是無聲的哭著,似是還不懂,死亡的意義。 

  君墨白折返回連城身邊,半是抱著他,給予無言的安慰。 

  在此之間,只剩下君長卿,在那裡,不時地哭著,又是不時的笑著……整個人的神經,儼然是崩潰到了極點,到了最終的最終,他雙眸空洞,像是想明了什麼。 

  一雙死寂的眸,緊緊地,盯著君墨白,還有連城。 

  突兀的,朝著君天賜,伸出了手:「天賜,過來!」 

  上官安然死去,不再有任何回應,君天賜不過還是孩子,無法明白過來……這時,君長卿喚了他,他出於下意識的,便是朝著君長卿,踉蹌著爬了過去。 

  君長卿先是,抱了一會兒君天賜,並無任何的異樣。 

  畢竟,他是君天賜的父親。 

  連城沉浸在傷痛裡面,君墨白守著她的身邊,便是在此之間……君長卿雙手,緊緊地用了力道,抓著君天賜,細小的胳膊。 

  出奇的,君天賜對於這等疼痛,並不大哭大鬧。 

  「天賜,好好記住,爹的話!是他們,害死了爹娘,不能相信他們……知道嗎?」 

  他如是說著,也不管君天賜,能不能聽得懂。 

  便在下一刻,事情發生在眨眼間。 

  君長卿驀地起身,不明在哪裡,抽出了一把藏著的長劍,朝著連城與君墨白身前刺去……君墨白眸光一凜,護在連城面前,上前指尖一挑。 

  長劍一翻,不過是最簡單的反擊。 

  偏是,君長卿唇上,冷冷的一笑。 

  朝著後方,正專心致志的,瞧著他的君天賜,看了一眼。 

  修長的手掌,一個逆轉,尖銳的劍刃,一下子劃破了脖子……一道血流如注,在著半空翻湧,溫熱的灑落了下來,沾染在了君天賜的面上。 

  面前一片血紅,君天賜小小年紀,驚在了那裡。 

  同一時刻,君長卿跌落在地上,到了上官安然身邊,同她疊加在了一塊……他的生命,流失的很快,他只來得及,手掌探尋著,覆在了上官安然手背上。 

  安然,這一生,我君長卿負了你。 

  你以生命,證明你是愛著我的,那麼,我同樣的回應你,我不是一點不在乎……這一生,實在是過於凄冷,也許君墨白,說得無錯。 

  我該是知足,有你的陪伴,還有我們的天賜。 

  只是,我終究看不開。 

  同著君墨白之間,化解不開的仇恨,唯有這樣的方式,才能獲得新生……以前,失去了阿若,如今,失去了你,孤獨的下半生,無法支撐。 

  至於天賜,我相信,他能夠堅強。 

  但,不能像你一樣,將著所有信任,給予了他們,我這一生的宿敵,便是君墨白。 

  最終, 

  我們之間的結局,以著一人的衰敗死亡,才能畫上句點。 

  曾經我以為,死去的會是君墨白。 

  沒有想到,反而……是我! 

  就這樣吧,隨著死亡,來世新生! 

  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連城還未從上官安然,死去的悲傷裡面,回過神來……卻是,緊接著君長卿的死去,讓她恍然若夢,當著回過神來。 

  那一刻,首先做的,便是將著君天賜,抱在了懷裡。 

  將著他臉上的鮮血,一一的小心擦拭乾凈,壓抑著心境,誘哄著不怕不怕……除了這樣,她竟是一時半刻,不明該是做些什麼,恍神的凝著面前。 

  直至,懷裡的身軀,抽搐了下來。 

  連城慌亂不已,垂下頭去,這才發覺,懷裡的君天賜,昏倒了過去……顯然,被著這一情景,嚇住了還是怎麼,連城顫抖著,鎮定不下來。 

  君墨白上前,召來太醫的同時,將著君天賜從連城懷裡,接了過去。 

  緊皺眉頭,他沒有想到,君長卿最終,選擇了死亡。 

  「小白……」 

  剛將著君天賜,交給了太醫。 

  太醫便在候著,只是上官安然,服下的毒藥,根本是早有預謀,不留自己任何的活路。 

  快步的,回到連城面前。 

  她剛是,見到了親人,沒想到,一夕之間失去,君墨白不明,怎麼去安慰她……連城跌坐的太久,歷經了一系列悲喜,刺激到了情緒,埋首在君墨白懷裡。 

  緊緊地,抓著君墨白衣衫,咬上他的肩膀。 

  一夜,事情驟變。 

  景王府上,隨著君長卿自刎,事情算是落幕,府上的其他人,還是按著原來的流放……因著君長卿死去,便是朝中大臣,並無別的意見。 

  唯一,有意見的便是君天賜。 

  小小年紀,成了孤兒,連城答應過上官安然,縱是不曾答應,也是將他帶回了宮裡……朝中對此,自是有持反對意見的,君墨白還是容許了連城。 

  在著心下,他個人亦不認同,將著君天賜養在身邊。 

  不過,還是駁了群臣,留下君天賜。 

  天氣灰濛濛的,籠罩上了一層陰沉。 

  君墨白下了朝,便是一路,到了連城所在地方,遠遠地,看著浮萍與飄絮,收拾了膳食,從著裡面走了出來。 

  「皇上……」 

  遇上君墨白,兩人行了禮。 

  睥睨一眼,用了極少的膳食,君墨白心下有了思量,拂手讓兩人,退了下去。 

  自從,上官安然死後,這段時日里。 

  連城用的膳食,很少很少,整個人頗是虛弱,心下滿是心疼,走入了寢宮……還未走近,聽到女子柔柔的語調,傳了過來,正在教書識字。 

  走近,映入眼帘,連城手把手,教著君天賜寫字。 

  察覺有人到來,連城抬了眸,在她身邊的君天賜,同樣的朝著君墨白,看了一眼……目光暗了下,突然地離了連城懷裡,朝著寢宮外面,快速的跑了出去。 

  「天賜……」 

  連城喚了下,不曾喚回。 

  君墨白斂了眉眼,佯裝不在意的上前,從著後面抱住了連城……將著手上毛筆,擱在了那裡,連城微是嘆了口氣,眉間微愁。 

  「小白,你嚇到他了……」 

  「他」指的,自然是君天賜。 

  聞言,君墨白只是吻了吻連城,接著道:「真的打算,將他養在身邊?」 

  話落,察覺到,連城身形一頓,著急的轉過身,想要解釋什麼。 

  君墨白微嘆,撫平了她的身子:「別急,我不是,改變了主意。我只是害怕,他以後,會傷害到你……」 

  「小白,他只是個孩子。而且,他是安然的孩子……」 

  連城依偎進君墨白的懷裡,小聲的辯解著。 

  不過,畢竟不是愚笨的,君天賜不同於,平常的孩子,似乎早熟了些…… 

  話不多,縱是連城,有意的親近他,他也是極少話語,對於君墨白,更是一見就跑。 

  連城也是清楚,這樣有一點問題。 

  只是,她想,定是那晚上,刺激到了他,隨著時間的流逝,等他再長大些,肯定有所改善的。 

  「城,我知道。不過,我答應你,留下了他。你呢,怎麼不乖乖用膳?」 

  盡量的,不去提君天賜這一事情。 

  還是個孩子,算不上威脅。 

  更多,偏於在意,自從這個孩子到來,連城近乎忙著照顧他,偏是自己不好好用膳……再這樣下去,他該是擔心,她的肚中還是懷了孩子,再過幾月,便該出世。 

  「小白,我吃不下。」 

  連城低低的,嘆了一句。 

  聞言,君墨白更是溫柔的,將她抱了再抱,親吻她的發梢……距離,安然同著君長卿合葬,已是過了段時間,她還不曾走出來。 

  「乖,我知道,你吃不下。但是,還有我們的孩子,盡量的吃一些……」 

  君墨白溫和的,一邊勸著,一邊牽了連城的手。 

  笑得一臉神秘,帶著她,出了寢宮:「走吧,帶你去見故人。」 

  這些日,因著安然的去世,連城帶著君天賜,一直在寢宮裡,避而不出……那些嬪妃,君墨白似乎安置了下去,原本是舉辦封后大典,不過推遲了下去。 

  似乎,許久不曾出來。 

  天氣並不晴朗,甚至還有著清冷的風,不過所幸,去的地方不是別處,而是御書房,離的很近。 

  連城進去的時候,已是有人在候著。 

  聽著君墨白到來,一男一女跪了下去,行了拜見之禮。 

  而,連城在瞧著,他們的身影時,先是恍神了下,回過神來時,臉上難得染上了喜悅……而,當那兩人,站起了身來,凝望著連城,同樣是有些錯愕。 

  半晌,連城先是認了下來:「南宮,碧落。」 

  不錯,這兩人正是一對夫婦,一個是曾經的好友南宮耀,還有一個是朋友是秦碧落,也是碧瑤。 

  這樣的重逢,實在是意外。 

  尤為是南宮耀與秦碧落,自是不敢認下連城,不過當著連城,簡單道出了身份時,這才敢認了下來,雖是身份有些懸殊,不過交談間,並無過多的疏離。 

  兩人已是有了孩子,並未帶進宮來。 

  離開時,一再的交待,下回帶孩子。 

  連城心上,總算是有了一點輕鬆,談話間才明,兩人皆是以為,她隨著大火死去……關於,如今的身份,連城並未多加解釋,南宮耀與秦碧落,也不過問。 

  在他們看來,連城能夠活著,已是一大驚喜。 

  「開心了?」 

  當著南宮耀與秦碧落,離開之後。 

  君墨白笑著,看向連城,寵溺問上,連城點了點頭,這是意外之間……事實上,想要尋出這兩人,並不是難事,只是回到南涼之後,遲遲的不曾,重拾這裡的一切。 

  或許,也是別的緣故。 

  她曾想過,去見上官朗,遲遲的不見,顧慮的太多。 

  因著上官明,還活著的緣故,她知道,當年的事情,存在著誤會……一如,她以為上官朗,並不在乎相府,還有那些親人,卻是上官朗,並不是這樣的想。 

  他私下,有在調查著。 

  上官明活著,這一點,他更是一直清楚,他藏匿了上官明的蹤跡。 

  連城隱是明白,上官明的心思,隨著相府的覆滅,他整個人早已無心追究……或許,他當時不明,相府滅亡是另有原因時,一心感到,這是相府的命運。 

  從小,她便是明白,他們是效忠朝廷,不管發生任何事情。 

  「在想什麼?」 

  察覺到,連城的走神,君墨白撫著她的容顏。 

  連城微是搖了搖頭,便是看到君墨白,笑的滿懷深意,她正想問……他手指一豎,夾著一封信箋,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信上的字跡,她只一眼。 

  便是認出,那是傾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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