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十年之約

  趙如花看陳悶似乎有些緊張，故意用手戳了他一下，陳悶趕緊看向她。


  「你幹嘛？緊張啊？」


  陳悶看趙如花一臉笑容，當即就挺直了胸膛，回道：「誰緊張？又不是相親見父母，我緊張什麼？」


  趙如花忍不住捂嘴就笑，眼露春光，聲如天籟，簡直讓人迷醉。不過，她是個蕾絲邊，真是可惜了。陳悶心裡一瞬間就想了這麼多，心裡暗暗嘆息，轉頭看向趙勝龍。


  趙勝龍正笑著看著他，道：「小夥子很精神嘛！平時都在俱樂部訓練，有什麼不適應嗎？」


  經過剛才跟趙如花那一鬧，陳悶緊張感有所減弱，不過還是不太敢直視趙勝龍的眼睛，目光閃爍，回道：「也沒有什麼不適應的，還得感謝boss們的栽培。」


  「哈哈……沒有不適應就好！那你對自己現在的競技狀態評價如何？」


  陳悶最怕的就是評價人，不管是別人，還是自己，因為他總覺得不管怎麼說都不合適。說的太好了吧有點浮誇，說的不好吧又怕得罪人。


  「這個……我也不好評價我自己，反正只要不是職業球員，我都敢跟他干！」


  「哈哈……」


  趙勝龍看上去非常開心，很喜歡陳悶，彷彿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那種無畏。


  「小夥子，不錯！年輕人嘛，就得有膽子！管他誰呢，都是兩條腿兩條胳膊的，為什麼要怕他，你說對吧？」


  陳悶連連點頭，說大boss說的很有道理，然後又把他之前跟陳濤之間的恩怨說給大家聽，引得趙勝龍和韓虎側目。


  「此人能受胯下之辱而不頹，頗有韓信之風采，將來必然非池中之物。」趙勝龍心裡暗嘆，非常滿意女兒的眼光。


  「此人為復仇隱忍到如此地步，為達目的暗地裡努力策劃這麼久，非是善類，必須提防。」韓虎心裡也不停暗嘆，陳悶已經進入他的監視範圍。


  「如果將來進入職業聯賽，我們給你一百萬年薪，別人給你五百萬年薪，你選誰？」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韓虎，這麼直接的問題，也只有他會這麼直接就問了。


  陳悶暫時對那麼多錢還沒有概念，一百萬是一大筆錢，五百萬也是一大筆錢，都是自己暫時沒接觸過的，沒有區別。而且，單從情誼上說，趙如花為自己花費了這麼多心思，那也得選擇花兒俱樂部。


  「我肯定選擇花兒，畢竟我是你們培養出來的。不過，我只能說至少為俱樂部帶回來一個總冠軍，但是如果將來我能力超出我們職業聯賽水平了，我也希望俱樂部能放我去nba試試。」


  陳悶和盤托出，沒有一點隱藏。


  趙如花心裡一疼，這麼說來，他將來還是要離開俱樂部的。


  趙勝龍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此人志向高遠，非是一般庸才，將來必然有他龍嘯九霄的時候。只是可惜了花兒，白費這麼多心思。他想著便看向了趙如花，分明看到了趙如花眼裡的憂傷和不舍。


  韓虎也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此人野心太大，不得不防。


  「小夥子，你這麼坦白，不怕我們不再培養你了嗎？」趙勝龍依然笑問。


  「不怕！這是你們的自由，也是你們的權利，畢竟是你們出錢出力。但是我得把我的想法說出來，我不想將來大家感情更深一步的時候說出來，到時候大家都難受。至於你們放不放我走，那不是也在於你們嘛。」


  「但是你可以合約滿了就不跟我們續約，到時候你要走我們也留不住。」


  「您放心，只要我是在cba就一定是花兒俱樂部的人。我將來就是去nba了我也不會打到不能打了再回來，我能靠著自己的能力拿到一枚戒指，我就回來。到時候我還是花兒俱樂部的人，不管是讓我上場比賽，還是做什麼幕後工作，都可以。」


  趙勝龍點了點頭，問道：「如果你在退役之前都拿不到戒指呢？」


  趙勝龍的這個問題陳悶從來沒有考慮過，他覺得憑靠她的努力和天賦，拿到戒指是時間問題，根本就不用考慮拿不拿得到。他始終覺得自己跟cba職業球員甚至是nba球員的差距就是身體和經驗上的差距，論技術，他自信可以跟那些人比拼。只是，現在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


  「這個問題我沒有想過，我從來不覺得我拿不到戒指。」


  趙勝龍父女倆都覺得陳悶很有自信，很好，年輕人就是要對自己有信心，沒有嘗試過怎麼就知道不行呢？還沒開始就覺得自己不行，那你一定不行。但是韓虎不這麼想，他覺得陳悶不光是野心大，還很不務實，越是這樣的人就越需要提防。


  「哈哈……小夥子，我很欣賞你的自信和誠實。雖然我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你能跟我說實話我也能接受，總比嘴上說一套，背地裡做一套的好。你回去好好訓練，只要你給我帶回來一個總冠軍你隨時可以去參加nba選秀。不過，你剛才說的話你也的記住，只要你在cba你就必須是我的人。」趙勝龍前面一段話說著還是笑著的，後面轉折后的話就不自主地露出了兇狠之色，讓陳悶直感覺心裡一冷。


  「沒問題！」陳悶笑著回答。


  「那你們去吧！出去玩還是回俱樂部都可以，不過路上注意安全。」趙勝龍看著陳悶，越看越覺得跟自己很像。


  趙如花和陳悶站起來，告別趙勝龍和韓虎，開門離開。


  「大哥，此人野心太大，不得不防！」


  趙勝龍擺了擺手，道：「無妨！你我怎麼說也是混了幾十年的老傢伙了，還能鬥不過他一個小屁孩嗎？讓他去吧，我對他的未來充滿了想象。」


  韓虎一向很聽話，趙勝龍的意思他也聽明白了，便沒有再提，也開門離開。


  陳悶和趙如花走出大門，來到家門前的小路上，並排走著。司機開著車跟在後面，沒有說話。


  「咱們去哪兒？」陳悶見趙如花不說話，只好自己先開口。


  趙如花沒有回答，只顧著走著，心情似乎不太好。


  「你怎麼了？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那我跟你道歉！」陳悶走到趙如花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問道。


  趙如花搖了搖頭，抬頭看著陳悶，眼睛里似乎有些淚光，一臉哀愁，道：「你將來厲害了就要離開俱樂部了？」


  陳悶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這個事情。


  「對！但是我不是也說了嘛，我就去拿了戒指就回來，我只要是在cba，只要你們不嫌棄，我一定在花兒俱樂部工作。」


  「可是，你走了，我怎麼辦？我靠誰去支撐俱樂部呢？」


  這個問題陳悶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只想到自己的人生規劃，卻沒有考慮到趙如花該怎麼辦。對呀！人家把所有心思花在你身上培養你出來了，你厲害了就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去了，但是趙如花的夢想呢？她想把山南花兒打造成稱霸cba聯賽的球隊，但是少了她心中的頂樑柱，她怎麼實現自己的夢想呢？


  陳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覺得似乎自己是有些自私了。如果跟趙如花之間只是單純的老闆與員工的關係還好，人往高處走，沒有錯。只是，從自己還沒能證明自己的時候她就開始花心思培養自己，大家又一起經歷過這麼多事，即使不說是朋友，那關係也不比朋友差，你能為了自己追球夢想把朋友給坑了嗎？


  「你今年多大了？」趙如花突然問道。


  陳悶告訴她自己今年22歲。


  趙如花點了點頭，眼睛斜向上看著，像是在計算什麼。


  「那也就是說你24歲才能大學畢業，如果三年內能幫我帶回總冠軍，到時候你就是27歲了，再去nba，你最多有五年的巔峰期，能不能奪冠就看那五年了。所以，你32歲回來cba還是可以繼續打的。那這樣，就按照我剛才說的我最多給你五年時間，不管你能不能奪得冠軍你都得回來，這就是我倆的十年之約。」


  陳悶聽了趙如花的話，覺得挺合理的，如果自己五年都沒能奪得冠軍，後面就更不可能了。他是不屑於跟別的球星抱團去爭奪總冠軍的，要拿就是自己帶著自己的隊伍，絕對不會跟另外一個跟自己相當的人組隊。32歲回來，依然可以應付得了cba聯賽，畢竟這裡的對抗不比nba。


  「可以，我答應你，就五年，拿不拿得到我都回來！」


  趙如花扭作一團的臉終於散開了，笑得跟花兒一樣。


  「走！我帶你去看一場拳擊比賽！」趙如花招呼司機過去，讓陳悶趕緊上車。


  「看拳擊比賽啊！我可沒有去看過，現場什麼樣啊？正規比賽還是地下比賽？」陳悶成了一個好奇的寶寶，一連串的問題把趙如花問得招架不住了。


  「你別說了！等會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嗎？不過比賽是在晚上八點鐘才會開始，現在六點多，咱們可以先去吃飯，然後再進去。」趙如花說著便讓司機先帶他們去吃飯。


  陳悶心裡一陣歡喜，正好自己想學習拳擊呢，趙如花這就請自己去看比賽，難道跟我心有靈犀？陳悶想著忍不住就看向趙如花，一臉疑惑加猥瑣。


  「你幹嘛這樣看我？」趙如花不樂意了，最討厭男生這樣盯著自己看。


  陳悶趕緊移開目光，心裡還在意淫著。不過，他立刻又想起了張羽一那邊，不知道跟教練說的怎麼樣了，也沒有個准信。


  司機一路開得又快又穩，帶倆人來到了吃飯的地方。司機看著車，自己可以去隨便買些吃的，不過趙如花和陳悶卻是要進餐廳裡面吃的。老闆和員工，畢竟是不能等同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