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不帶這麽玩兒的
可也來不及追究到底怎麽回事兒了,邱景州忙道:“婆婆,要不我先替你把傷勢處理一下吧?”
都是修煉的,簡單處理一下傷勢這種小事還是沒問題的。
隻是才剛剛碰到箭羽,還沒來得及拔出來,老太太就“哎喲哎喲”地大聲嚎叫起來:“你這後生,到底會不會弄啊?”
邱景州有些無措。
他給自己拔箭,一咬牙一閉眼就拔出來了,可眼前的老婆婆身上沒有一點靈力波動,顯然就是個普通村婦,自己稍一用力,她就疼得受不了了。
“要不婆婆你且等等,我的同伴一會兒就到了,他肯定能把你的傷口處理好的。”
瞧他這腦子,差點忘記這一茬兒了。
輕爺可是秋月白啊,處理這點小傷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老婆婆卻連忙擺手:“不行,我可等不得了,我是出來采草藥的,中午還得回去給我那傻兒子做飯。若是我沒回去,我那傻兒子餓了沒飯吃,便會到處亂跑的,到時候找不著人了,可就糟糕了。”
說著竟是不管受傷的腿,就要站起來回家。
但是她年紀本就大了,還受了傷,怎麽走得了?都還沒邁步子就又摔了。
得虧邱景州眼明手快,連忙地扶住了。
“這樣吧婆婆,你告訴我你家在哪兒,我們送你回去。到時候我們給你兒子做飯,再等我同伴來給你處理傷口,你看怎樣?”
邱景州現在心裏愧疚得不行,老婆婆年紀那麽大了還要上山采草藥,家裏還有個傻兒子嗷嗷等著吃飯,而他居然還把人給弄傷了。
他自己都想用唾沫淹死自己了。
老婆婆想了想,點頭應了:“好吧。”
邱景州立馬吩咐人給宋輕他們留記號,另讓一人把老太太背上。
老婆婆卻道:“不要,我不要他們背,他們長得凶神惡煞的,老婆子害怕。”
倆侍衛:“……”
他們不就長得著急些麽?怎麽也說不上凶神惡煞吧?
邱景州立馬挽起袖子,蹲下身道:“我來背您。”
……
與
此同時。
許不空駕著馬車,
壓低了聲音,對車內的宋輕道:“有人跟了咱們一路了。”
而且跟著他們的人,品階應該比他要高,若不是他感知敏銳,不一定能發現得了。
且對方是敵是友,猶未可知。
“嗯。”可宋輕隻閉著眼睛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淡定得有些過了頭。
許不空駕車行了一段路,又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路線也改了。”
邱家小公子先行一步,一路都會做標記,而那標記基本是跟去九龍城的路線是吻合的,不會有太大偏差。
可是現在這個標記,卻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的。
他問自家老大:“會不會有詐?”
宋輕隔著幨帷,也沒看外麵的標記,隻道:“跟去瞧瞧吧。”
……
此刻,邱景州有點步履艱難。
“婆婆,你好像……有點重。”這句話,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原本瞧著這老婆婆身材佝僂,瘦骨嶙峋的,估計很輕。
可是背上來之後,他才發現,這老婆婆的體重怕是比個三百斤的膘壯大漢還要重。
老婆婆道:“辛苦你了後生,我家馬上就要到了。”
這句話邱景州已經聽了不下十遍了,他額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流得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他硬撐著道:“婆婆你說實話,到底還有多遠?”
“不遠,”那老婆婆指著前麵那座高山,“翻過去就是了。”
“翻過去?!”兩個侍衛都驚呆了,“老婆婆你沒開玩笑吧?”
那座山高聳入雲,看不見頂,龐然大物一般攔在他們麵前,隻怕是天黑了也翻不過去。
邱景州一開始被愧疚跟同情占據,來不及細想,這會兒反倒逐漸地開始清醒起來。
手底下的人不可能眼瞎到連獵物跟人都分不清楚,畢竟人的氣息跟妖獸的氣息是不一樣的。
就算一時出了錯,把人錯當成妖獸,那她一個中午要趕回去給兒子做飯的老婆婆,為何會翻山越嶺地來這邊采藥?
而且以
她這顫巍巍的身軀,能走得了那麽遠嗎?
邱景州手中暗暗蓄力,想要試探一番。
可若對方真的隻是個普通老太太,那他這一招下去她就沒命了。
老太太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害怕地顫抖道:“你……你想殺我?”
本來邱景州還遲疑著要不要動手,一聽這話,幾乎想也沒想,將老太太往前麵一扔,疾風掌抬掌迎上。
他修煉的是武道,蓄力的時候不會如靈修一般有靈力波動,若不是修煉者,是根本不會察覺到他的動作的。
這個老婆婆,果然有問題!
老婆婆被邱景州丟出去之後卻沒落地,而是以一個詭譎姿勢,飄蕩在半空之中。
她“桀桀”地怪笑一聲:“你這小子也太不懂禮貌了,尊老愛幼沒學過嗎?”
邱景州能感覺到迎麵而來的壓迫感,那靈力威壓,幾乎讓他差點給跪下。
而他身邊的兩個侍衛更慘,脖子上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纏住一般,雙手捂著脖子,額上青筋暴起,整個人痛苦倒在地上扭曲起來。
邱景州眯著眼,似乎隱約地看到兩根肉眼難察的細線。
他快速出掌,以力為刃,將那細線攔中切斷。
“不錯啊小子,修武道能到這個水平,挺厲害了。”
老婆婆頓時笑得更開心了,好像手中的玩物變得有趣了一些一樣。
可那蒼老的笑聲在這靜謐暗沉的林子之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怖。
下一秒,邱景州脖子也驟然一緊,他能感覺到一條細線纏繞住他的脖子,隻需要稍稍用力,就可以讓他屍首分離。
高品級的人對低品級的人,是有絕對的等級碾壓的,若是四品、五品、甚至是六品初級,他都可以試一下放手一搏,或可有一線生機。
然而此人的實力,絕對在七品以上……
他以為自己這次絕對死定了,可對方偏偏像是在玩弄他一樣,幾根細線纏繞住他的手腳,竟讓他原地跳起了舞蹈。
邱景州:“……”
這是要幹什麽?!
羞辱人也不是這麽個羞辱法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