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小輕輕,你得對三爺負責
明安城,城主府裏。
江幼卿得到宋輕他們回來的消息,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你們總算是回來了,再不來我都要派人進去尋你們了……”
心頭那塊大石頭剛準備落下,目光一轉落在昏迷不醒的鳳玄墨身上,霎時間那顆心直接給提到了嗓子眼!
“三爺……三爺怎麽了?”
宋輕冷靜地道:“出了一點事,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你趕緊叫人,收拾一個幹淨屋子出來。”
“這好說,三爺的房間一直留著呢。”江幼卿忙帶著他們過去。
將鳳玄墨扶到床上躺好,宋輕便立馬來到書桌前,寫下一張藥方。
“準備一個大木桶,將這些藥材煮沸之後加入浴桶之中,再準備一套幹淨備用的衣裳和一套銀針。”
說完見江幼卿還在發愣,宋輕壓了壓語氣:“速去。”
現在不能耽擱,多耽擱一分,鳳玄墨就多一分的危險。
江幼卿接過藥方,無不擔憂地道:“小輕輕,不是我不信任你哈,隻是事關三爺性命,要不還是叫幾個厲害的煉藥師過來?”
雖然他知道她好像也懂一些醫術,但是這種時候,可開不得任何玩笑啊。
許不空可聽不得別人質疑自家老大,頓時挑眉道:“當初邱城主危在旦夕,大羅金仙都難救,可是我家老大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江少覺著,還有誰比我家老大更厲害的?”
江幼卿愣住了,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不是,當初救邱城主的,不是秋月白嗎?”
等會兒……
秋月白……
他似反應過來什麽,望著宋輕,眼眸緩緩瞪大:“你就是秋月白?!”
許不空摸了摸鼻子。
那啥,他們家老大這秋月白雖然是假的,但是那高超醫術可是真的。
宋輕看著傻愣著的江幼卿,頓時皺了皺眉頭:“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江幼卿收回思緒,連忙道:“對對對,救三爺要緊!”
言罷,連忙地出門去,著人做準備去了。
該準備的東西,很快便準備完畢。
熱氣騰騰的木桶之中,散發著各種
草藥混合的清香。
鳳玄墨背靠著桶邊坐在木桶之中,下半身隻著褻褲,上半身則脫個精光,露出蜜色的堅實胸膛。
宋輕揮手,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江幼卿臨走時候還不忘語重心長地道:“小輕輕,三爺這也算與你坦誠相見了,你可一定要對他負責,不能當負心人啊!”
宋輕抬起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他連忙出門,順帶著將房門帶上。
宋輕將銀針展開,抽出一根,旋轉著刺進鳳玄墨的皮膚裏。
水汽蒸騰,仿佛將鳳玄墨的眉眼也氤氳起了霧氣,那樣俊美出眾的五官,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能叫人驚豔萬分。
而順著堅毅的下巴、突出的喉結往下,是他棱骨分明的鎖骨,水珠順著胸膛滑落,一路蜿蜒,掉進水桶之中。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肌膚,灼燙得仿佛能將人燙傷,幾乎碰到的瞬間就反射性地彈開。
可彈開之後,她又緩緩地伸出手,又碰了一下。
“鳳玄墨……”
愣愣地出神一會兒,她又趕緊地收回手,繼續施針。
施針的過程持續了差不多兩個多時辰,總算是弄完了。
江幼卿他們進來,看著床上已經換好幹淨衣裳的鳳玄墨,擔心地問:“三爺情況怎樣?”
“不好說,隻暫時替他穩住心脈,什麽時候能醒來,得看命。”
宋輕麵上沒什麽情緒,顯得很平靜,可更多的卻是隱忍克製。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有這麽不確定的時候。
鳳玄墨的情況,比她想象的更糟糕,不光是天命血脈的事,還有他的心髒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也不知道。
江幼卿勸道:“三爺吉人自有天相,絕對會沒事的,小輕輕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宋輕搖了搖頭,固執不已:“我在這裏,等他醒來。”
隻要鳳玄墨不醒,這變數可就太多了,她必須等到他醒來再說。
江幼卿聞言,竟隱隱有種欣慰的感覺。
從一開始,就是他們三爺主動奔赴,一腔情願地單方麵付出,恨不得將她想要的一切都給她送到麵前來。
如今三爺出事,小輕輕這般在乎,至少可以說明,三爺的那些努力,也不算是白費了吧。
招了手,讓所有人退了出來,隻將房間留給宋輕跟三爺兩人。
就讓他們兩個,單獨地待會兒吧。
宋輕靜靜地看了鳳玄墨一會兒,而後轉身,吹了聲口哨。
許不空如憑空冒出一般,靜悄悄地出現在屋內。
“你把衡水城中的事匯報給晏公琰,順便……”宋輕頓了頓,才道,“讓他替我尋找兩樣東西的下落。”
“老大你要找什麽?”許不空疑惑地問。
宋輕淡淡開口:“混沌天火跟乾坤爐。”
這些原本就是她的東西,但是在封魔之戰過後,所有的東西全都下落不明。
要麽,如小白一般被丟入秘境法陣之中封印鎮壓。
要麽,如巫靈鐲一般被有心之人占為己有。
得到巫靈鐲,是命運使然,當初她母親失去記憶之後,身上隻帶著兩樣東西,一個是繡著“柳扶音”字樣的手帕,另一個就是巫靈鐲。
而在她出生後,巫靈鐲便自動歸位,套在了她手上,陪著她從小到大。
但是當初她煉藥的混沌天火跟乾坤爐,卻不知去向,無地可循。
她出生便自帶嗜睡之症,而柳扶音則身中奇毒一直無藥可解。
她滿身醫術,卻連自己跟母親都救不了,便覺得這醫術委實沒什麽用處,連用都不想用,自然也不需要什麽火種跟煉丹爐。
但是現在,她要給鳳玄墨煉製護心丹,那自然樣樣都得要最好的。
“我這就傳書回去!”許不空領了命,立馬去辦。
宋輕靠在床邊,看著鳳玄墨的睡顏,也不知道何時,慢慢地睡了過去。
夢裏,她出現在一個街道裏。
她麵前站著個十來歲的小孩兒,是鐵柱小時候的模樣。
他滿身灰撲撲的,顯然剛被她收拾了一頓,委屈巴巴地嘟嘟囔囔:“不就偷你一把破梳子麽?有什麽了不起的!”
她奇怪地皺起眉:“梳子,什麽梳子?”
鐵柱歪頭疑惑地反問她:“不是你要送給你心上人的梳子麽?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