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能,以牙還牙嗎?
屋內。
鳳玄墨正在點香,他將掐絲琺琅的狻猊香爐蓋上蓋子,而後才抬起頭來,看向剛剛醒來的宋輕。
“醒了?”
宋輕被他的話拉回神來,有些驚詫地問:“你怎麽,這麽早?”
還是說,昨天晚上,鳳玄墨便已經來了?
早?
鳳玄墨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忍著笑,附和她道:“確實挺早的。”
宋輕還想著夢裏錯過比賽的事,怕自己再睡著,便起床穿戴。
鳳玄墨便叫阿右打了水送過來,還讓他備上一些吃食。
阿右端了水進來,看到宋輕醒了,也是高興極了:“宋姑娘你可醒了,我家爺都守了你一天了!”
宋輕正在拿著帕子擦臉,聽到這話動作一頓,一點點地轉過頭來,滿臉疑惑地看著阿右。
“一天?”
阿右點頭:“是啊,從早上守到晚上,可不是一天嗎?”
宋輕愣了愣,過了半秒來才消化這個消息。
也就是說,她實際睡了一天一夜?
“那比賽呢?”她趕緊地問鳳玄墨。
夢裏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她夢到自己睡過頭了,就真的睡過頭了,那她還夢到他們被淘汰了……
“放心,是你們贏了。”
鳳玄墨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宋輕簡單地整理了一下,竟不相信會有那麽巧合的事。
她看向鳳玄墨,眼神裏帶著幾分探究。
鳳玄墨像是猜到了她想什麽,輕笑了一聲:“我可沒辦法提前預判你什麽時候會昏睡不醒。”
若是她提前跟他說,她今天醒不來,那還有說法。
可是她那嗜睡之症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來,毫無征兆,毫無規律,他也是看到他們小隊隻有三人出場,才約莫地猜到她是睡著了,又如何提前地給秋堂北他們下藥,讓他們中毒呢?
宋輕想了想,也覺得有理:“更何況若你出手,必然不會用這麽低劣的手段。”
他就算是讓人輸,也不會叫人知道是怎麽輸的。
鳳玄墨一時竟不知道小丫頭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
“輕輕你醒了?”丁思思聽到動靜,在門外喊了宋輕一聲。
宋輕起身去開門。
丁思思偷偷地看了眼屋裏,小聲地問:“你現在有沒有空啊?”
“怎麽了?”
“鳳篤跟榮文柏叫咱們過去商議明天的戰術。不過他們說了,你若是不方便的話,那也是不用去的。”
榮文柏的原話是:輸了一次飛球比賽,不過是得不到頭名而已,得罪了三爺,那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她原先也沒那麽害怕鳳老師的,可是當鳳老師變成了高高在上的鳳三爺,她也不免也多生出了幾分敬畏。
不方便?
宋輕有些遲鈍地道:“沒什麽不方便的。”
說著,她就走了出來,直接跟丁思思一道離開了。
守了一天才等到宋輕醒的鳳三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沒良心的小丫頭,被人兩句話便叫走,頭也不會地離開。
鳳玄墨:“……”
……
榮文柏最近發現了一個好地方,文議堂。
文議堂是帝師學院的書庫,裏麵陳書萬卷,要找什麽書都有,十分地齊全。
最關鍵的是,為了不讓看書的人互相打擾,文議堂專門弄出了一些小隔間,不僅隔音,而且隱蔽,簡直就是商議事情的最佳場所。
畢竟他們可沒鳳三爺那麽厲害的翻牆功夫,老是翻牆去女子宿舍,影響不好還容易閃到腰,最關鍵的,要被逮著一次,還得貼著牌子全院遊行再逐出帝師學院,得不償失啊。
所以,經過商議,他們愉快地決定,將他們日後聚首的大本營定在了這裏。
宋輕跟丁思思到的時候,榮文柏跟鳳篤正在說秋堂北的事兒。
“剛得到的內幕消息,秋堂北他們是被人下的毒,而且聽說那毒十分猛烈,好在他們中毒不深,已沒生命危險,學監堂這會兒已經在調查罪魁禍首是誰了。”
“醒了?”鳳篤抬起頭,看到宋輕她們過來,見她隻是睡了一覺,並沒什麽異常,這才心中定了定,起身給他們拉開椅子。
宋輕過來坐下,突地問:“既然下毒之人下的毒藥猛烈,又為何隻讓人
中毒不深而不要了他們的命?”
她進來得晚,隻聽到簡單的幾句情況,可卻問出了一個大疑點。
既然對方下劇毒,那必然是希望置人於死地的。
然而偏偏那幾個人卻中毒不深,遠達不到致命的地步。
可若下毒之人的目的並非是取秋堂北他們的性命,那又為何偏偏挑選這麽劇毒的毒藥?
劇毒毒藥一旦控製不好量,可是會叫人一命嗚呼的。
丁思思突地伸出食指,提出一個大膽設想:“會不會是,下毒之人,錢不夠了,隻能買這麽多毒藥?”
眾人:“……”
這想法乍一聽,竟然還挺有幾分道理的,除了太扯淡之外沒啥缺點了。
榮文柏一擺手,趕緊收住:“行了行了,咱操心這個幹嘛呀,這是人學監堂該做的事兒。我們還是想想明天該怎麽麵對曹春生他們那一隊吧。”
這一隊他們之前就挺忌憚的,沒想到中途沒遇到,決賽卻碰上了。
“還是之前那個問題,他們隊的人喜歡玩兒陰的,暗箭傷人,規則漏洞成為他們行凶利器,雖然大家都恨得咬牙切齒的,但愣是拿他們沒辦法。”
“他們會先挑選一個比較弱的開刀,用蠻力致人受傷不能再參加比賽,從而讓對方變得被動。”
說到這裏,他拍了下丁思思的肩膀,歎了口氣:“明天你的護具紮緊一點兒。”
她肯定是第一個被針對的。
丁思思心頭也不免地有幾分緊張起來。
宋輕聽到這些話,目光卻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周身的氣息都冷冷的。
她問:“能以牙還牙嗎?”
既然對方可以利用規則漏洞傷人,那就在對方傷人之前,先把他們廢掉!
榮文柏頓了頓道:“理論上可以,但是操作上有難度。”
他今日又去看了曹春生他們的那一隊的比賽,發現那些人肯定是經過嚴密訓練過的,在動手的時候十分地精準,才能在犯規的邊緣瘋狂地徘徊。
而他們若是拿捏不好分寸,很有可能對手沒受傷,反倒是把他們淘汰了。
宋輕手指敲著桌麵,神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