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若,我執意要闖呢?
“爺,您怎麽了?”
阿右看著鳳玄墨一反常態,眉頭緊皺、焦躁不安的樣子,就覺得奇怪。
他們爺就算是泰山崩於前也能麵不改色,從沒有這般心浮氣躁過。
鳳玄墨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隻覺得滿胸口的心慌意亂,總覺得要出什麽事。
他忙問道:“宋輕呢?”
阿右回道:“跟宇文院長一起去九龍閣了,您忘了?”
鳳玄墨當即撩袍起身,飛快地朝九龍閣而去。
……
宇文忌在九龍閣外的大理石桌上鋪了棋局,正在左右互搏,無聊至極。
一瞧鳳玄墨過來,連忙高興地給他招手:“你小子,來得正好,快快跟我殺上兩局!”
“我要進去。”
鳳玄墨卻停也未停,徑直地往九龍閣裏麵走。
宇文忌也沒去攔,這九龍閣的防備,就算是九品大能來硬闖也絕無闖進去的可能,除非他能解開十二輪盤鎖。
而十二輪盤鎖這整個東雲洲隻有自己會解,所以鳳家老三是絕無可能闖進去的。
他將棋子收起,等著某人來求他,去聽“哢噠哢噠”,竟是十二輪盤鎖的輪盤被撥動的聲音。
宇文忌預感不太對,連忙地起身去看,竟見鳳玄墨隻差最後一個輪盤,就要全部解開了!
“這臭小子!”
他早知道他天賦卓絕,常人莫及,可沒料到他連這麽複雜的東西都可以解開!
這下不阻攔都不行了,他連忙地上前,一掌將鳳玄墨拍開,重新將鎖的輪盤弄亂。
“你這小子,怎麽能那麽不懂規矩?九龍閣是你能亂闖的地方嗎?”
鳳玄墨看著突然殺出的程咬金,有些頭疼。
這老頭兒一天遊手好閑的不靠譜,很多人便將他排在了四大家主之後,實力堪堪排到東雲洲前五。
但是論實力,他恐怕隻比東雲洲第一高手鳳老爺子低一點點而已。
鳳玄墨知道,若要硬闖,得費些功夫。
他壓沉著眉眼,攥緊了拳:“我怕她出事。”
宇文忌擺了擺手,覺得他
想多了:“我給她把裏麵所有的機關都打開了,她能出什麽事?”
是啊,她能出什麽事?
就算遇到什麽突發情況,以她的實力,完全能應付得了,他又在擔心什麽?
鳳玄墨不知道自己心裏為什麽那麽慌張,就像是魔怔了一樣。
宇文忌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兩口,蜜裏調油,走兩步都怕摔了,這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也不是不清楚帝師學院的規矩,你要
再往裏走,那可就是擅闖禁地,我可是要對你不客氣了。”
“而且她隻能在裏麵待半個時辰,到了時間就會被自動彈出來的,這馬上就要到時間了,你就稍安勿躁,再等一等……”
鳳玄墨卻突地抬眸,眼神堅定而固執:“若,我執意要闖呢?”
宇文忌驚了驚,頓時板著臉嗬斥道:“不許胡鬧!”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擅闖九龍閣,觸犯禁例,那不光是帝師學院的罪人,就連四大家族也是要參與對他的緝拿圍剿的。
再者,自己還站在這兒呢,他若闖,自己必定得對他動手,若是真傷著他怎麽辦?
鳳玄墨卻道:“我管不了了。”
哪怕這一步邁過去,真的是彌天大禍,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想見她,現在就想見她,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宇文忌見此跺著腳哀歎一聲,恨鐵不成鋼,隻好抬起手,聚起靈力。
“你這臭小子,怎麽冥頑不靈呢?”
那就莫要怪他了!
宇文忌抬掌出手,鳳玄墨雲袖一拂,擋了一擊,踉蹌地退後兩步,捂住胸口。
九品大能不愧是九品大能,宋輕這些日子給他行針鞏固的靈脈,現在隱隱又有了要崩裂的架勢!
而宇文忌看著鳳玄墨,亦是吃驚不小。
他雖有意留了幾分情麵,但是這一擊亦是用了不少力道,而鳳玄墨硬接下來,竟隻退後了幾步!
而且看那家夥,明顯是有傷在身,那麽久了,自己竟一點都沒看出端倪來!
他忍不住問:“你現在,修煉到何地步了?”
依稀
記得,鳳玄墨自十五歲跟一五品大圓滿的馭靈師交手之後,便再沒在公開場合跟人交過手。
七年過去了,居然沒有人知道,他修煉到什麽品階了!
鳳玄墨道:“你讓我進去,我便告訴你。”
話音剛落,就聽“砰”的一聲,九龍閣的結界上突然出現裂開了一個光圈,就像是一個嘴巴一樣。
而一道纖細身影,從裏麵被吐了出來!
宇文忌一樂:“現在不用進去了,你該告訴我了吧?”
鳳玄墨卻答也未答,飛快地過去,將宋輕接了個滿懷,揪著心開口:“丫頭……”
宋輕從那昏天黑地的旋轉中一抬頭,就對上了男人關切的雙眼。
那眸中的擔憂,仿若化成了水光漫過來,要將她包裹住一般。
秋末的陽光已經不太暖了,隻照著他,勾勒出金色的輪廓。
可是那眸光,卻好像帶著溫度一般。
宋輕隻覺得方才心頭湧出的那股巨大寒意,被壓下去了一些。
她緩了緩神,拍了下他:“放我下來。”
鳳玄墨放開她。
宇文忌背著雙手,慢悠悠地走過來,打趣道:“得虧你出來得及時,要不然這臭小子非得拆了這九龍閣不可?”
宋輕抬起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頓時擰眉:“動手了?”
鳳玄墨沒說話,隻看著宇文忌。
意識很明顯,他打的。
宋輕的目光便也跟著看了過去,十分地不善。
宇文忌沒料到這臭小子竟然這麽陰險,竟然還帶這麽欺負人的!
“喂喂喂,我可是你師父啊!”
他趕緊地強調自己身份,免得宋輕為了一個男人,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鳳玄墨卻連忙地拉過宋輕,檢查她哪裏受傷,卻並沒有發現傷口。
想到方才心頭的不安惶恐,他忍不住,試探地問:“你在裏麵,可遇到什麽棘手問題了?”
宋輕的腦海裏閃過哪些壁畫,瞬間整個眉心都起了折痕。
隻是看著鳳玄墨,她並未說這事,而是有些懊惱地道:“我沒能拿到冰玉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