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他,是神
翌日一早。
秦少川親自帶著人,風風火火地給宋輕他們送來了一大堆的土特產。
“我爹說,讓諸位帶些回去,也算是我秦家一點小小心意,不枉你們百來一場了。”
“哦。”宋輕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沒半點平日裏的清冷,反倒有些呆呆的。
鳳玄墨拂手,叫阿右收了,衝著秦少川微微頷首:“有勞秦公子。”
秦少川把阿右拉到一旁,小聲地問:“哎,你給我說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啊?為什麽我爹說,讓我好好上學讀書,日後我秦家就隻能指望我了?”
當初他老爹可不是這麽說的啊,他明明說,咱們秦家別的沒有,就是錢多,也不指望子孫掙什麽名頭、有什麽出息,過得開心就是了。
這一時語重心長地讓他努力,他有些不適應啊!
而且他老爹那麽憎恨四大家族,之前連帶著姓鳳姓江的都不許入城,怎麽突現在還特意讓他送特產過來了?
想不通,實在有些想不通。
阿右什麽也沒說,隻憐憫地拍了拍秦大少的肩膀,轉過身,繼續去安排人收拾東西去了。
阿左這時疾步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九龍城來的消息。
“爺,主君那邊問您,軍事防禦圖的事,查得怎麽樣了?”
鳳玄墨抬起眼眸,看了宋輕一眼。
嶽紅綺失蹤,蒙幸逃脫,圖紙的事情,自然不了了之。
兩個人都是從她眼前溜走,小丫頭怕才是最傷心的那個。
宋輕原本睡眼朦朧的眼睛,在聽到阿左的話時,霎時清明了許多。
她轉頭問道:“你方才說什麽?”
阿左愣了愣,重複道:“九龍城那邊,問圖紙的事……”
九龍城的軍事防禦圖,這是他們來找嶽紅綺的原因。
宋輕一下子反應過來,嶽紅綺當時說的“其他事”,指的是什麽了。
她將那塊布料拿出來,遞給鳳玄墨:“嶽紅綺給我的,你看看,有什麽門道。”
鳳玄墨連忙抬手接過,仔細檢查一番,卻搖了搖頭:“就是一塊普通布料。”
上麵什麽信息都沒有,也沒有留下任何記號。
宋輕有些納悶。
按說嶽紅綺不會在那種危急時候,冒著莫大風險,隻為了把一截普通布料給她。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等等,”鳳玄墨仔細摩挲著那布料上的花紋,“這是緙絲。”
宋輕抬眸:“緙絲?”
“是工藝十分複雜的一種織造方式,因為複雜,所以昂貴。堪稱‘一寸緙絲一寸金’。會的人少,能穿得起穿的人,更少。”
也許嶽紅綺拿這塊布料給他們,是想讓他們找到,這個布料的主人。
而那個人,便極有可能,是拿到軍事防禦圖的人!
鳳玄墨回過神,見宋輕有些出神,便伸出手,將她的手抓在掌心裏。
“我已安排了人繼續追查嶽紅綺的下落,你也別想太多了。”
“嗯。”
……
“廢物!都是廢物!”
一道黑氣席卷而來,跪倒在地的一眾魔修,瞬間便化為烏有。
蒙幸捂著斷臂,垂著頭,咬緊牙關道:“主上息怒。”
“息怒?聖尊在東雲洲布了那麽多年的暗棋,竟在短短幾個月之內,全部被人摧毀!”
“讓你們找的人找不到,辦的事一件也辦不成,要你們還有什麽用?”
“聖尊很生氣,幸兒,這次恐怕我也保不住你了!”
蒙幸不止一次從自家主上這裏,聽到“聖尊”這個稱呼了,他有些不明白。
“主上,以我們影族之力,控製四方勢力,為何您還要臣服於他人之下,而不自立為王,稱霸五洲?”
黑衣鬥篷之中,傳來嘶啞聲音:“你懂什麽?他是神,這五洲大陸,終將會是他的天下!”
蒙幸不置可否。
神……
這世界上,真的會有神的存在嗎?
“你且回來吧,以後跟在我身邊聽我差遣,聖尊那邊我自會去說,東雲洲的事務,也自有別人接手,你就不必再回去了。”
蒙幸想到一次次壞他好事的宋輕、鳳玄墨、以及江幼卿等人,嘴角掠起一抹嘲諷。
他們以為他們贏了嗎?
不,這才隻是剛剛開始呢!
“還有你那個小寵,管好了,要是鬧出什麽差池,休要怪我不客氣!”
蒙幸想到嶽紅綺,神情一軟:“是。”
……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便從開元城出發,回九龍城。
江家大軍也準備拔營回曹源城,宋輕跟鳳玄墨便想著去營地裏,順道地接上江幼卿。
還沒進門呢,就聽
到江幼卿中氣十足的聲音——
“噗,這什麽鬼玩意兒?”
“是滋補的參湯。”
“參湯這個味兒?我看是毒藥吧?老頭兒你什麽居心,毒死了我有什麽好處?啊,我知道了,聽說你兒子多,你是不是想等我死後,過繼一個給我爹當兒子?”
“哎喲,我的小主子哦,您說的這是什麽話啊?我怎麽敢毒死你?我看到您受這麽嚴重的傷,我可心疼還來不及呢。”
“心疼?我瞧不出來啊。要不我拿刀給你劃拉幾刀,讓你也感同身受一下?”
直嚇得江刻忙求饒。
鳳玄墨笑道:“看來惡人還得惡人磨,無賴還得無賴耍。”
江刻這種老滑頭,對上江大少爺這種挑刺兒小能手,估計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阿右忙挑開帳篷門簾,幾人走了進去。
江刻如蒙大赦,給鳳玄墨行了個禮,便推脫有事,火燒屁股一般離開了。
宋輕瞧著江幼卿那中氣十足的模樣,挑眉道:“看這樣子,恢複得還不錯。”
江幼卿趕忙地道:“旁的也就罷了,可我這俊朗的臉蛋兒,小輕輕你得給我想些法子,萬萬不能留疤了!”
“還有三爺,”他又看向鳳玄墨,“你之前的芙蓉玉麵粉,也給我拿一些,多多益善!”
宋輕跟鳳玄墨都應了。
江幼卿自失蹤之後,便幾乎都跟嶽紅綺待在一塊兒。
可是他醒來之後,卻一個字也沒提起過她。
雖然他依舊嘻嘻哈哈,跟往常一個樣,可是遲鈍連宋輕,也察覺出來他哪兒不一樣了。
大家也默契的,誰也沒再提起過嶽紅綺這個名字。
鳳玄墨問他,是由江刻的人送回九龍城,還是跟他們一塊兒。
江幼卿撇嘴道:“跟你們一起吧。”
要叫江刻的人送他,恐怕他這一路都不自在。
既然要一起走,阿右便開始給江幼卿收拾東西。
收到書桌的時候,阿右驚奇地道:“江少爺,您什麽時候會編這麽多東西了?我可記得,您就會編個毛毛蟲的。”
可眼前小鬆鼠、小老虎,花樣種類竟這般的多。
他伸手,正要拿起來看,卻見江幼卿飛快地過去,一巴掌拍開他的手:“不許動!”
阿右愣了愣。
不就是些狗尾巴草麽,江少爺這麽激動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