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定了親,不能再隨便扒衣裳
“輕爺,小鳳少他不會有事吧?”
榮文柏瞧著鳳篤的模樣,著實有些嚇人,忍不住擔心地詢問。
宋輕眼也懶得抬一下,淡淡地道:“死不了。”
邱景州聽到這三個字,鬆了口氣。
仿佛這三個字是特赦令一樣,隻要她開口,說死不了,那便是死不了。
宋輕拿出銀針,慢慢地將擴散的蠱蟲逼到一塊兒,而後拿出匕首在燈上烹酒消毒,於他胸前劃了個十字口。
瞬間那黑血如泉湧一般冒了出來,黏黏稠稠的,還能看到有什麽東西在裏麵扭動。
“好恐怖!”
榮文柏跟邱景州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冒起來了!
宋輕抬起手,就要去扒鳳篤的衣裳,可伸出手,卻頓了一頓,問他們道:“定了親,是不是不應該隨便在扒男人衣裳了?”
鳳玄墨,好像挺在意這個。
榮文柏跟邱景州聽到這話頓時“咳咳”起來,差點沒給嗆死!
“輕爺,身為女孩子,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應該隨便扒男人的衣裳,這跟定沒定親是兩回事。”
宋輕聽著,若有所思:“那你們來扒吧,給鳳篤把衣裳全脫下來,用酒浸泡點燃,在院子裏燒掉。速度要快,別耽擱。”
榮文柏跟邱景州聽了,趕忙地照著做了。
宋輕又從靈田玉中取了一味草來,捏碎了塞進鳳篤的嘴裏,等做完這一切,鳳玄墨也從外麵歸來。
“鳳篤現在,情況如何?”他速度極快,說話間,便已從屋外至屋內。
宋輕把被子拉了拉,道:“發現的及時,暫時穩住了。”
他們聽到聲音不對勁之後,立馬就趕了過來,對方雖然將鳳篤體內的噬心蠱引誘了出來,但還沒來得及完全蔓延至全身。
但是也隻是穩住了而已,這個蠱蟲,沒有噬心鈴,引不出來。
她抬眸,看著鳳玄墨,略略皺眉:“人呢?”
若是抓到了人拿到了噬心鈴,隻用一晚上,明天一早,她就能讓鳳篤活潑亂跳。
鳳玄墨卻頓了頓,道:“沒抓到。”
這倒是大大出乎宋輕意外。
她臉上劃過一
絲錯愕:“怎麽回事?”
他親自出馬,居然都失手了?
鳳玄墨跟她解釋:“我方才追到一半,被鳳陽給攔住了。”
宋輕不解:“鳳陽是誰?”
“是老爺子身邊最得力的影衛。”
鳳家老爺子?
這件事他的人怎麽會插手?
宋輕不禁想到了當初鳳篤跟她說的猜測:“所以,對他下手的人,是鳳老爺子?”
“自然不是。”鳳玄墨聽到這個猜測,有些哭笑不得,“虎毒不食子,鳳篤是他的親孫子,他又怎麽可能下此毒手?”
宋輕頓了頓,又問:“是鳳老夫人?”
鳳玄墨這回緩緩地點了點頭。
宋輕的目色一寒:“鳳老夫人是主謀,那他便是幫凶。”
若不是他派人攔著,鳳玄墨今晚拿到鈴鐺,困擾鳳篤十幾年的噬心蠱便可解了。
鳳玄墨搖了搖頭道:“他也有他的難處。”
鳳家家大業大,鳳老爺子當初這個家主之位,也並不是坐得那麽安穩的。
“當初鳳家內訌分裂,老爺子自顧不暇,卻沒想到在這種危難時候,被鳳篤的親祖母、佟氏一族背叛。”
最後老爺子是在鄧氏一族的幫助之下,把鳳家給穩定下來,但是與之相對的,鄧氏也趁機把手伸入了鳳家之中。
尤其是在佟氏自盡而亡之後,鳳家主母缺失,鄧家更是直接送來一個當家主母。
“這些年來,老爺子一點一點地弱化鄧家的地位,將鳳家發展壯大,看起來鄧氏就像是鳳家的附屬一樣。但是在十幾二十年前,鄧氏卻差點要越過鳳家去的。”
所以老爺子這些年也隻能忍辱負重,連自己兒子鳳紹行的死,他都表現得雲淡風輕。
但是兒子死了,孫子不能死。
可他又不能主動開這個口,表現出對這個孫子的在乎,隻能跟徐家串通一氣,故意演了一場戲,叫人以為鳳篤這個鳳家長孫廢了,讓鄧氏自己把人送到了望水城徐家去。
這些年來,為了不讓鳳篤引起他們的注意,更是提都沒提過一句鳳篤,以至於很多人乍然之間,都忘記了鳳家還有這麽一位小少爺。
“也就是
說,把鳳篤送到徐家去,不是因為冷落他,而是為了他好了?”宋輕皺著眉問。
鳳玄墨頷首:“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宋輕想到江幼卿之前說,鳳玄墨的成長有多艱難,換到鳳篤身上,有些能理解,卻有更多的不能理解。
“若說當初你家老爺子忌憚鄧家,不得已而為之,可現在呢?他是東雲洲第一高手,鳳家是東雲洲第一世家,他又為何還要包庇鄧氏?”
“傻丫頭,”鳳玄墨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若換做是你,你知道了你的仇人是誰,會怎麽做?”
宋輕眯了眯眼,殺氣頓時溢了出來:“我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鳳玄墨點頭:“這也是我們所擔心的。”
若是鳳篤知道害他的人是誰,必然會跑去報仇,他現在一點根基都沒有,如何鬥得過鄧氏他們?
而且老爺子所處的位置也很艱難,鄧氏是他的妻子,鳳少墉是他的兒子,若是真讓他選擇,他該如何選擇?
宋輕的眉頭,擰得更厲害了:“那就任由他們,加害鳳篤?”
“老爺子已經派人暗中保護他了,我也會派人護著他的。現在魔修卷土重來虎視眈眈,各個宗門皆有內奸未除情況不明,九龍城的軍事防禦圖也不知道落入何人之手,鳳家現在不能亂。”
所以即便老爺子早就知道鄧氏他們的所作所為,但是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知道是形勢所迫,可宋輕聽著,不知道為何,隻覺得胸腔裏憋著一口氣,難受得厲害。
正難受的時候,突聽身後傳來一道冷漠無情的聲音——
“不必你們派人保護我,他們若是有本事害死我,那隻能證明我學藝不精,不配苟活!”
宋輕抬起頭看了鳳玄墨一眼。
以他們倆的警覺,鳳篤醒過來,她早知道,鳳玄墨不可能不知道。
那些話,語氣說是說給她聽,不如說是說給鳳篤聽。
鳳玄墨回轉過身,對鳳篤道:“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鳳篤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三叔,我知道。鳳家為了大局,犧牲小我,是所有家族宗門的典範。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麽犧牲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