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丟臉,不是這麽個丟法兒
“好端端的,捉人做什麽?”
“是啊,宋輕是犯了什麽院規了麽?”
“我看就是青山長老刻意針對,他一直就看咱們輕爺不爽呢。”
宇文忌背著手,威嚴地“咳咳”了兩聲,對青山長老道:“抓人,總得有個理由吧?”
無緣無故地就想要他家寶貝徒弟背鍋,想得倒是挺美。
青山長老冷聲地道:“沈竹溪身上被人強力打入一根銀針,並且是在臍下關鍵部位。此針在他體內一直遊走,四處戳刺,連呼吸都疼痛難忍。”
“此等殘忍手法,恐怕比魔修都還要狠辣,卻被用在同門身上,院長覺得,宋輕不該抓嗎?”
上官慧聽著,緩緩勾起一邊嘴角。
她之前隻是見死不救,就被說成不顧同門情意。
如今宋輕直接對同門下此狠手,他們又當什麽說法?
宇文忌一聽這話,有些愣了愣。
沈竹溪身上被人打入一根銀針,而且用的是這等的陰毒手法?
此處隻有宋輕跟沈竹溪二人,那下手之人……
他忙回頭看向自家徒兒,眯著眼似在詢問怎麽回事。
有事沒事的,她對沈竹溪下手做什麽?
卻沒料到,鳳玄墨聽到這話,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不善起來,那可怕的氣場,明顯是生氣了。
“青山長老說這話是不是有失偏頗了?若是無冤無仇,一般人又怎會對同門下手?”
“責問別人之前,不如先問一下,這位沈竹溪到底做了些什麽,才會叫我家丫頭竟會忍不住對他動手。”
宋輕:“……”
本來想說話的,算了,有人護著,舒舒服服地躺著也不錯。
上官慧聽到這話,氣得不輕。
那嫉妒跟怨憎就像是瘋長的野草荊棘,瞬間便包裹住她的心髒,將她五髒六腑,刺得鮮血淋漓!
這就是被偏愛嗎?
他連懷疑都不曾懷疑過她,便將所有的罪責認定在別人身上。
於他而言,她是不是做什麽都是對的?
哪怕她手染鮮血,萬人唾罵?
宇文忌聽到鳳玄墨的話,也驟然回過神來了。
對啊,他家徒弟又不是殺
人惡魔,若是無冤無仇,去害沈竹溪做什麽?
他頓時也眯著眼,正準備責問。
一直沒開口的沈竹溪,也終於在這時開了口:“諸位誤會了,這銀針並不是宋輕打入我體內的,而是在裏麵的時候,因為我的大意,發生的一點小意外。叫諸位誤會了宋輕師妹,實在是對不住。不如我在這裏,跟宋輕師妹賠個不是。”
說著他就要動身,被旁邊的葛行長老按住了肩膀:“行了,你這副樣子,動一動快要命了。”
“是。”沈竹溪這才不敢亂動了。
宋輕眉頭一挑,瞥了那家夥一眼,若有所思的樣子。
卻不料眼前一黑,被一隻手捂住,鳳玄墨把她的眼睛轉了過來,不許她再看。
“嗯?”她不解。
他低頭,咬著她耳朵:“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即便沈竹溪說,是他自己不小心弄的,但是不是,誰心裏都清楚。
宋輕翹了下唇角:“他欺負不了我。”
你看,自己不是好好的嗎?反倒是他,很是不妙呢。
鳳玄墨這才心情好一點,揉了揉她的腦袋。
宇文忌擺手道:“既然是誤會,大家就散了吧。”
為了這事兒,都繃緊了神經,忙活了好半天了。
青山長老卻又道:“慢著!”
宇文忌神情已然有些冷了:“青山長老還有何事?”
青山長老道:“沈竹溪這事,可能是我們錯怪了宋輕。但是她好大喜功,讓所有人因為她身陷險境,這,可是事實?”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今天宋輕要是不掉點血,是別想跑了!
“什麽叫讓所有人身陷險境?”徐俞庭跟鳳篤,站了出來。
他們怎麽不知道?
榮文柏在一旁,三言兩語地把上官慧出來時對大家說的話,跟他們解釋了一遍。
霎時之間,徐俞庭看向上官慧的眼神,滿溢失望之情。
她居然是這樣跟大家說的嗎?
他頓時站出來,朝著院長跟青山長老一拱手,開口道:“此事另有隱情,當時宋輕在千浮梯上,已經遠遠甩開我們,是因為我先踩到了暗梯,她才會又返回來救我,才會身陷險境。”
“一
切因我而起,就算要處罰,也該處罰我才是。若是讓宋輕承擔這個罪名,請恕弟子不服!”
鳳篤也站了出來:“弟子也不服!”
這兩人身為當事人,一站出來,事實如何,大家心頭也一目了然。
宇文忌瞥著青山長老那豬肝色的臉,故意地歎氣道:“我家徒兒啊,可做不到見死不救,卻沒想到救了人還差點被人汙蔑,這世道啊,好人難為啊。”
想著也是驚險,若是他們幾個全都沒有平安脫險,那他家徒弟這罪名,豈不是給坐實了?
青山長老聽到宇文忌的話,隻覺得自己那張老臉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樣。
方才他可是把自家徒兒好一頓誇獎的,如今卻被人給打了回來,丟臉也不是這麽個丟法兒。
他不禁瞪了上官慧一眼,冷哼一聲,直接拂袖離開。
宇文忌得意地一哼,這才擺了擺手道:“走吧走吧,此處空間扭曲,極不穩定,還是先出去再說。”
所有人都走了出去,鳳玄墨也擁著宋輕,往外走。
上官慧想上前去叫住他,卻終究隻能看那背影,越走越遠。
就連徐俞庭,也看也沒看她一眼,同鳳篤一道離開。
上官慧攥著拳,咬著下唇:“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要維護她?”
沈竹溪嘲弄地笑了一聲:“維護她?徐俞庭到最後一刻,可都還在維護你。
”
他把責任一並攬了,並沒有供出她來。
不過看樣子,估計也是惦念著最後的一點情分了。
這世間的情啊愛啊,可真是叫人搞不懂。
自己喜歡的被拒絕,喜歡自己的被辜負。
上官慧聽著這些,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地嗆了一下,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
“那你呢?你為什麽也要背叛我?”她問他。
沈竹溪隻淡淡地反問道:“你有把握能把我體內的銀針弄出來嗎?”
上官慧皺了皺眉,不確定:“可以試試。”
沈竹溪譏嘲地勾起唇角:“你沒把握。”
恐怕就是青山長老出麵,都沒有把握。
這樣的情況下,他把宋輕拉下水,讓她受懲罰,把梁子越結越大,對他有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