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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所有證據,對他不利

  到達後山小屋的時候,宋輕遠遠就看著青山長老他們已經先到了,心裏頓時就一個“咯噔”。


  有他們在的地方,不會有什麽好事了。


  她回頭看了眼宇文忌,就見老頭兒的臉色,鐵青得厲害。


  兩人不禁加快了步子。


  青山長老看到宇文忌過來,幽幽地歎了口氣,讓開:“此事我也不知道如何處理了,還是請院長明斷吧。”


  宇文忌什麽也沒說,隻快步進入屋內。


  宋輕跟在後麵,目光在在場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漫不經意地收了回來。


  一進屋,就聽到了女子隱隱約約地抽噎聲。


  宇文澤撐著頭盤坐在蒲團上,身上衣衫淩亂,頭發也亂糟糟的,一身的滔天酒氣,一點平日裏的少年意氣都沒有了。


  他一聲不吭的埋著頭,顯得十分頹然。


  宇文忌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厲聲地問:“究竟怎麽回事?”


  上官慧陪著那哭哭啼啼地女孩子走了出來,先給宇文忌見了禮,才柔聲地道:“鶯鶯,別怕,院長會為你做主的,你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出來就可以了。”


  那叫鶯鶯的女孩子卻瑟縮地往後退了退,拚命地搖頭:“不,不,他是院長的孫子,院長肯定不會為我做主的……”


  宇文忌聽到這話,腦袋差點沒冒青煙。


  他在帝師學院那麽多年,不說個個對他心服口服,卻也算尊敬有加。


  他一個百多歲的老頭子,臨死了還晚節不保,被人質疑對自家親孫子徇私枉法?

  他冷著臉,肅然地道:“你有什麽冤屈盡管說就是,我是帝師學院的院長,學院裏每一個學子我都會一視同仁,不會有任何偏袒!”


  那如炬的目光看得沐鶯鶯眼神閃爍了一下,她不敢再拿喬,一邊抽噎一邊開口,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經過說了。


  “我原是想……想在後山采集一點清早的冬露,所以便早早……早早來這邊等著……”


  “可沒想到,我正在準備明日采露的東西,一道人影就突地……朝我撲了過來……”


  “他滿身的酒氣……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隻能抓他咬他……可是他……他卻越來越

  變本加厲……”


  說到這裏,她哭得越發地厲害,眼圈都全紅腫起來。


  而事情經過,說到這裏,基本也算清晰明了了。


  宇文澤酒後失態,偶遇沐鶯鶯獨自一人在這邊房中,便起了色心,對她行了不軌之事。


  宇文忌聽到這些,險些被氣背過氣去。


  宋輕趕忙地扶住老頭兒,一針給他紮下去,讓他清醒了一些。


  “您別急,先問問宇文澤,怎麽回事?”


  這小子從小天賦極好,好勝心極強,對強者的興趣,可比對女人的興趣強多了。


  再加上他年紀本來就要小上幾歲,隻怕對男女之事全然都是懵的,又怎麽會酒後失態,對人欲行不軌呢?

  宇文忌緩了緩,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自家孫子:“你個孽障,人家說的,可是真的?”


  宇文澤到現在都還頭疼得厲害,但是有一點他是很確定的。


  “我沒有喝酒。”


  青山長老聞言歎了口氣,道:“澤兒啊,你若是坦白從寬,勇於認錯,我也好替你求求情,可你這……你這拒不認錯,這叫我們如何是好啊!”


  不是一個兩個,是所有人都聞到了宇文澤身上的濃烈酒氣,可是他卻否認自己喝了酒,這誰能信?


  宋輕走過去,遞了張帕子給他,道:“吹氣。”


  宇文澤拿了帕子,捂著嘴巴吹了口氣,瞬間連帕子上也全都是熏人的酒氣。


  宋輕愣了愣。


  如果隻單單是身上有酒氣,大可在衣料上動手腳,可是連嘴裏都有酒氣……


  宋輕蹲下身,又問他:“你別急,好好想想,事情經過是怎樣的,不要有遺漏地告訴我。”


  宇文澤敲了敲腦袋,歪著頭仔細地想了又想,才終於開口——


  “我記得,當時好像是聽到有女子在呼救,然後我便衝了過來,推開門之後,又聞到一股非常奇怪的香氣,然後就……”


  然後再醒來,就被一大堆人圍住了。


  沐鶯鶯咬著齒關,憤懣委屈:“你胡說八道,我明明在這裏準備明日采露的東西,怎麽可能呼救?”


  上官慧在一旁貼心地替宇文澤辯解道:“許是宇文師弟喝醉了,聽錯了吧?”


  宇文

  澤很想說,自己根本沒聽錯,也根本沒說謊!

  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渾身酒氣,衣衫不整,身上還有被人抓撓的痕跡。


  而受害人在一旁痛哭流涕,怎麽看他都是像一個酒後欲行不軌的壞人……


  宋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現在知道,為什麽你爺爺要選我來當掌事,而不選你了嗎?”


  不過是想讓他好好修煉,平遂長大,不能叫宇文家的好苗子長歪了罷了。


  不過她卻覺得,讓宇文澤經曆一些也沒什麽。


  人在這世上活著,總是要提前地適應一下人心的複雜貪婪、醜惡猙獰的。


  宇文澤隱約懂了些什麽,他一直嫉妒宋輕能夠入他爺爺的眼。


  可這對宋輕來說,除了機遇權勢之外,又何嚐不是一場災難?

  如果他中途沒有進入學監堂,那有可能今日遇見這種事情的,就是她宋輕了吧。


  “別擔心,沒事的,我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宋輕起身之前,跟宇文澤保證。


  要不然以宇文忌那嘮嘮叨叨的性子,這事兒若是不解決好,他能直念叨到她死。


  她朝著沐鶯鶯走過去,想看看她身上的痕跡。


  可是沐鶯鶯看著她過來,立馬就躲在了上官慧的後麵。


  上官慧無奈地笑了笑:“抱歉,她現在心情不太穩定,不敢叫外人接近,你看……”


  宋輕頓時收回目光,倒是沒強求:“哦,沒事,就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著,轉身,伸手揉了揉鼻子。


  沐鶯鶯的身上,有一股香料的味道。


  但是那香料並沒什麽稀奇,是九龍城裏女子愛用的款式,她應該還自己加了些藥材,有淡淡的清香。


  但是並沒有酒氣。


  宇文澤說,他進門來之後,便立馬聞到了一股很濃鬱的奇怪香氣,醒來之後就一身酒氣。


  但是他們進來之後卻什麽也沒聞到……


  宋輕邊走邊看,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然後落在了窗戶上。


  窗戶卻是全部都關上的。


  幾乎所有的證據,都對宇文澤不利。


  宋輕不禁皺了皺眉,回過頭,再看了那沐鶯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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