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宋輕說的,全中
青山長老看著宋輕那神情篤然的模樣,不由得詢問地看向上官慧。
難道她已經找到能夠給宇文澤洗刷冤屈的證據了?
上官慧卻顯得十分地從容鎮定。
隻要宋輕沒辦法解釋清楚宇文澤那滿身的酒氣,那麽這件事,就絕對沒有轉機。
隻一天的功夫,她能查到什麽有用東西?
宋輕環看了一眼四下,突地道:“既然是沐鶯鶯要告宇文澤侮辱了她,那原告是不是也該出場?”
這要求,合情合理。
青山長老抬手,叫人傳沐鶯鶯上來。
她是被人用小轎抬上來的,來的時候臉上蒼白無血色,手腕上還包紮著傷口,整個人虛弱得就像一個破碎的瓷娃娃。
“弟子沐鶯鶯,拜見大長老和各位大導師……”
她掙紮著要起來行禮,青山長老趕忙地讓她不必多禮。
那一副仿佛被摧殘蹂躪過的模樣,叫圍觀的弟子看得越發地義憤填膺。
“實在是太過分了!”
“簡直不是人,是禽獸!不,禽獸不如!”
“就這樣還說宇文澤沒做什麽?我看她宋輕怎麽替宇文澤狡辯!”
“肅靜肅靜!”青山大長老嗬斥道。
等議論聲平息了,他才問宋輕道:“原告已經被請上來了,你有什麽想問的想說的直接說吧。”
宋輕看了沐鶯鶯一眼,語氣隨意地問:“若我沒記錯,你是學醫道的吧?”
沐鶯鶯點頭;“是。”
宋輕若有所思:“那你必然知道,人的身體上,哪裏是致命的,哪裏是不致命的,對吧?”
沐鶯鶯警惕起來:“你……什麽意思?”
宋抬起眼眸,慢慢悠悠地道:“割腕,若是不將手腕放入水當中,傷口會很快凝固住,不會致死。”
而要一了百了的方式有很多種,就算舍不得抹脖子也可以吃顆毒藥,可她偏偏選擇了這一種。
為了什麽?
“因為你是在延長時間,等著別人發現你出事了,對嗎?”
眾人聽到這話,都懵了。
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沐鶯鶯是故意自殺給別人看的?
“為什麽呀?”有人很是不解。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為了把事情鬧大了!”
這不,才多久的時間啊,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遭遇了!
沐鶯鶯本來被宋輕幾句話懟得有些心慌意亂,可沒想到其他人的議論紛紛,倒是給了她靈感。
“沒錯,我是假意自殺,因為隻有這樣,才會引起大家重視,還我公道!
我連清白都沒有了,還怕這一條破命嗎?”
她這話一出口,眾人不僅沒對她產生懷疑,反倒是更加對她的說辭深信不疑。
宋輕倒是沒慌,有條不紊地傳證人,展示證據。
“沐鶯鶯說,宇文澤是渾身酒氣地將她撲倒,可是宇文澤從早到晚都並沒有飲酒,這一點巡邏隊可以證明,就在他們事發地前一刻,巡邏隊都還在跟他在一起。”
巡邏隊眾人上前來,替宇文澤作證。
青山大長老卻意有所指地道:“可是聽說後麵巡邏隊吃壞了肚子,全部都出恭去了,並沒有留人跟宇文澤一道,他也可以在這段時間喝酒的,不是嗎?”
宋輕點頭,確實如此。
“不過,我這有一個東西,想請諸位長老、大導師看一看。”
她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園景玉瓶,也沒說什麽東西。
眾人不禁好奇地看著她:“這是什麽?”
宋輕道:“諸位看我演示一番就知道了。”
說著,她回轉過頭,手指頭朝人群中一點,指著一人道:“就你了,過來。”
“過來做什麽?”那人有些不情不願。
“幫個小忙。”
“為什麽是我?”
宋輕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挑個關係好的,我怕被你們說成是串通一氣。”
挑個剛才鬧騰得最厲害的,就免得旁人有說辭了。
那人一聽這話,頓時還真下來了:“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麽!”
他氣勢洶洶地過來,卻還沒站穩,就被宋輕打開了瓶塞。
瓶塞裏頓時冒出一股奇特的香味,宇文澤聞到的時候頓時一凜,震驚地回轉過頭。
“這個……”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聞到的就是這個味道!
就那麽一嗅,他現在都隱約有些醉意了。
更別說,那個被宋輕挑來的男子,瞬間便軟成一團爛泥,癱坐在地!
“請青山長老派人檢查一下,看看此人症狀,是不是跟宇文澤被發現時候,一模一樣。”
看到眼前的情景,上官慧幾乎是第一個坐不住的。
她驟然站起來,目光落在宋輕身上,又回過頭看向沐鶯鶯。
怎麽可能?
宋輕她怎麽可能知道這個,並且在那麽短的時間還弄到這東西的?
沐鶯鶯不是說,這東西隻有西疆才有,而且極是難尋嗎?!
而此刻,沐鶯鶯也有些發蒙。
她不是很明白地看向宋輕:“你怎麽……”
宋輕不急不忙。
怎麽會知道?
還是怎麽會
有這個東西?
知道是因為真不巧,這東西她從前就見過,那會兒她五洲四海,哪兒沒去過?見識過的東西萬萬千,不足以道。
不過年代久遠,她還是想了許久才想起來的。
至於如何得到這玩意兒的……
自然要多虧柯桑留下的靈田玉。
他先前遊曆的時候,南疆跟西疆他是去得最多的。
而靈田玉中的環境,能適應各種奇花異草的生長,但凡他所見所得,皆會收錄在其中。
她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找一下,還真給找到了。
就算在靈田玉中找不到,明月樓那邊也是能給她找到的,不過就是會費一些功夫罷了。
揭穿她,遲早的事兒。
所有長老大導師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明不白。
這到底,怎麽回事?
為何這人突然就醉了?
還渾身酒氣熏天?跟喝過酒似的?
青山大長老頓時嚴厲地問道:“宋輕,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宋輕平靜地道:“長老放心,要不了半個時辰,他自然就會醒過來,不會受什麽傷,隻是會讓人有喝醉了的感覺罷了。”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宇文澤急急地問。
他身為受害者,顯然是最想知道真相的。
宋輕解釋道:“是一種叫醉蝶花的花粉,此花專門產自西疆,極是罕見,令人聞之大醉,仿佛喝了許多酒一樣。”
“醉倒之人,渾身乏力,沒有意識,是絕對不可能對別人做什麽的,倒是別人,可以做些什麽。”
所以宇文澤的身上全是沐鶯鶯的抓撓痕跡,倒是她身上,雖然有些傷口,但是掐捏的痕跡完全沒有。
這對於一個細皮嫩肉還激烈反抗過的人來說,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沐鶯鶯才會一直裝作害怕的樣子,避免旁人接觸她,察覺到她的傷勢作假。
青山大長老提出異議:“可是這花粉味道如此特別,但我們當時進去的時候,卻一點也沒聞到,又是怎麽回事?”
宋輕很自然地回答道:“這個簡單,青山大長老若是當時看過那小屋的所有窗戶就明白了。那地方不會常有人去住,時常積灰,窗戶邊上卻又是全部新打開過的痕跡。”
“若沐鶯鶯真的隻是在那裏為第二天采露做準備,那又何必在大冬天裏,把所有窗戶全部開個遍?是嫌太熱、還是為了,把味道全部散出去?”
沐鶯鶯瞪大了眼睛。
全中。
宋輕說的,全中!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厲害,竟連這些事情都一清二楚?!